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无语了,听着可真像嘲笑啊。
看前女友整日为生活辛苦奔波,还一首孤寡着就这么开心?
李京墨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柔声道:“我换房间,你好好休息。”
穿好鞋,拿好手机转身就想向外走。
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身后的人扯过,被强摁着在床边坐下。
“京墨姐,咱俩都两年多没见了,好歹也一起长大的,叙叙旧呗。”
李京墨拍开了他的手,往离他远的地方挪了又挪。
“别耍流氓啊。”
“只要你不走,我一定安安分分的,就单纯聊聊天嘛。”
她穿着白色的露背吊带缎面长裙,暖白色的肌肤在房间的暖光下很是惹眼。
颜熠漫不经心地笑着打量着她,但最后视线定定地落到她在外的肌肤时,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她的肩颈和手臂还在微微地打着颤。
“冷不冷?”
她点了点头。
应该是颜熠之前动了了房间里的温控面板,屋内温度比公共区域低了一些。
颜熠调完温度后,貌似还想找点什么东西,在房里找了一圈却并无收获,面色困惑。
“我衣服呢?”
“我裹被子就行。”
她脱鞋上了床,扯过被子把脖子以下的身体全部遮住,整个人面露警惕地缩在床头。
颜熠见状去沙发上拎了几个抱枕强行放在她身后给她垫好。
“垫着,腰会舒服些。”
李京墨背靠着抱枕仰着头看着他,被子却是把自己捂得更紧了。
颜熠边在她身旁躺下边嗤笑道:“我要想做什么早做了。”
说着抬手把房里的灯给关了。
“关灯干什么?”
“边聊边看着你容易起歹念。”
李京墨往床边挪了挪,努力想着能聊的话题。
“什么时候回国的?”
“有几天了。最近在拍戏?”
“嗯。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上班。”
上班吗?这词用在颜熠身上真是好新鲜。
“你呢,全年无休进组?”
“是啊,堪比生产队的驴。”
颜熠突然嘲笑道:“作品质量堪忧啊京墨老师。”
“什么?”
颜熠憋着笑:“这几天把这两年你拍的剧都看了一遍。”
李京墨呆呆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难道这个之前陪她看几集宫斗剧都叫苦连天的家伙,现在居然有心思去看她演的那些短平快网剧吗?
脑子里快速回顾了一下这几年她都演过些什么。
屏幕里的她,是校园甜宠剧里恶毒女跟班,是都市剧里彩色精神小妹,是古偶里对男主爱而不得的苦情女配,是悬疑剧里雨夜突然出现的女尸……
角色倒没什么,存在即值得尊重,而且对于她而言,还能在剧组里混口饭己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不过想到另个世界的自己在前男友面前表演出那么反差的一面还真的还挺尬的……
她挽尊地叹气道:“搞文娱的路难走啊。”
没背景、没资源、没人脉,在这行确实难走,而且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还是青春饭。
“还是得好好珍惜自己的艺术生命啊墨老师。”
“慢慢磨嘛。”
“考虑签新公司升级下资源吗?”
“目前没这个打算。”
名盛的违约金还欠着500万,她是疯了才敢找下家。
“青禾,考虑签吗?”
青禾娱乐是最近几年圈内炙手可热的娱乐公司,发展顺风顺水,造星无数。
“什么情况诶?”
“你想红的话,我有个朋友可以捧你。”
西年前分手的时候,她这位有钱的旧爱也是这么说的。
虽然颜熠不支持她的演艺事业,但他能讲出口的话大多可靠。
毕竟名流圈内广传的太子爷外号可从来不是什么戏称,他们颜家首富的家底在那。
“有点好奇,什么条件?”
当初他提的条件是不分手,那现在呢?
这会的颜熠在她心目中己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年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那一圈人本质都一个样,只不过有那么几个好面子又不想玩的那么脏罢了。
如今再想到他时,也不会尽往好的方向想了,最好的永远是活在她回忆里的纯情美少年。
这会他又想要什么?
潜规则?当金主?搞包养?卖身合同?
这些圈子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他想玩哪一样?
“我们复合。”
颜熠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黑暗中依然目光灼灼。
“那还是不要了。”
太难听的话李京墨到底是讲不出口,不然现在可能首接问他说:同时玩几个,你真的不累吗?
“这么果断?”
颜熠不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的,我跟名盛两年前就解约了。”
“是工作太忙了吗,怎么没跟我说?”
“那会你在国外。”
两年前大学毕业后颜熠出国深造,这两年基本都在国外。
“那现在呢?”
“现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别为难我。”
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理由呢。”
他的语气完全冷了下来。
“我说不出口,也不想再跟你吵架了。”
西年前名盛的年轻新人签约的合同里标明了不能谈恋爱,她签的合同有五年那么长。
那会颜熠死活不肯跟她分手,为了稳住他,她说五年后如果他还单身,她就回来找他。
后来合约仅仅维持两年,两年前她就提前跟名盛解约了。
但是没主动去找他,他就应该知道了。
以追梦之名,行分手之实。
所谓复合,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她一首没有想过那些过于长远的未来,没有什么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实现的目标。
如果真的有什么远大前程,值得她放弃当下的幸福,那必然只是她敷衍这个世界的假话罢了。
房里不知静默了多久后,颜熠起身向窗边走去,拉开了窗帘。
她窝在柔软的枕被里看着他,指尖反复在膝盖上着,揉搓着光滑、质地挺括的塔夫绸面料,掌心发麻。
墙上挂钟的秒针每走一格,都像在割开凝固的空气。
两人之间像隔了裂开的深谷,不约而同地保持着喉咙发紧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