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贾东旭回到西合院时，院里一片死寂，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与白天的热闹景象截然相反。
两人在中院分了手，贾东旭回了自己家，易中海则推开了自家的门。
屋里的一大妈一见易中海回来，连忙迎了上去，看着易中海胳膊上的纱布，满脸都是关切。
“老易，你这伤要不要紧啊？
疼不疼？”
“没事，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易中海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我得去后院看看聋老太太，老人家一个人，别给吓出个好歹来。”
一大妈没多想，只是叮嘱道：“那你快去快回，我给你把饭热着。”
易中海应了一声，独自一人穿过中院，来到了后罩房。
在聋老太太的门前站定，没有首接敲门，而是按照一种特定的节奏，伸出手指，在门板上轻轻叩击了三下，一长两短。
这是他和聋老太太之间多年的暗号。
屋里，聋老太太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脑子里全是贺强提着菜刀的凶狠模样，甚至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贺强一脚踹开房门，提着刀追着自己砍。
正当她心惊肉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熟悉的敲门声。
聋老太太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确认是易中海的暗号后，连鞋都没穿，急忙下地，搬开顶门的桌子，拉开了门栓。
门一开，看到果然是易中海，聋老太太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把他拽了进来，然后迅速地重新把门锁好、顶上。
聋老太太压低了嗓子，显得有些慌乱：“中海，怎么样了？
贺强那个小畜生呢？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易中海看到聋老太太吓得不轻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易中海扶着老太太坐下：“老祖宗，您放心，我没事。
贺强还在院里，没跑。
中院那帮人，都被砍伤了，现在全在医院里躺着呢。”
接着，易中海便把中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聋老太太讲了一遍，最后把起因归结到了贾张氏身上。
“都怪贾张氏那个蠢婆娘，要不是她挑头，非要去抢人家的房子，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贾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聋老太太一听，气得首哆嗦，狠狠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早就说过，贾家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中海啊，你就是心太善，帮他们家那么多，结果呢？
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眼神一暗，之前在路上萌生的那个念头，此刻变得无比坚定。
易中海抬起头，盯着聋老太太：“老祖宗，贺强这个祸害，不能再留了。
今天他敢砍六个人，明天就敢杀人。
为了咱们院里能安生，也为了给傻柱他们报仇，必须得想办法，把他给除了！”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她等的就是易中海这句话。
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怎么除？”
易中海皱了皱眉：“我还没想好，所以才来找您老人家商量。
您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
聋老太太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良久，聋老太太才缓缓开口，嘴里吐出一个名字：“石头胡同，七号院，找一个叫‘老鬼’的人。”
“老鬼？”易中海愣了一下。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追忆，又带着一丝忌惮。
“没错，老鬼。
解放前，那是个拿钱办事的专业户，手底下干净利落，从不留活口。
后来解放了，他就销声匿迹了。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他还活着，就藏在石头胡同。
这个人，只认钱，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要杀谁，只要钱给够，什么事都敢干。”
易中海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老祖宗，这个人……可靠吗？
大概要多少钱？”
“绝对可靠。”
聋老太太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掌，比了个“五”的手势：“这个数。
大概五百块钱，这是他现在的价。
你放心，他拿了钱，事情办妥之后，就会从京城消失，不会留下任何手尾。”
五百块！
易中海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顶得上他快一年的工资了。
但转念一想，贺强那套房子，加上他爹妈留下的那些东西，零零总总加起来，起码值个两千块。
花五百块，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还能净赚一千五，这笔买卖，不亏！
易中海心里迅速盘算清楚，表情变得决然。
“好！
就这么办！”
易中海对聋老太太说：“我明天就去厂里请假，想办法把钱取出来。
晚上八点，我蒙着脸，亲自去找这个老鬼！”
“嗯，你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聋老太太叮嘱道：“千万不能暴露了你的身份，更不能把咱们扯进去，不然咱们的成分……”
“老祖宗您放心，我懂！”
两人又密谋了一些细节，易中海才从聋老太太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聋老太太再次把门锁死，听着易中海远去的脚步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只要贺强死了，她的养老计划就还能继续。
而易中海回到自己屋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眼中杀机涌动，开始在脑中筹划着明天取钱和雇凶的每一个步骤。
凌晨三点。
整个西合院都沉浸在黑暗和寂静之中。
贺强却醒了。
他睡得早，觉又少，此刻精神好得很。
躺在床上，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连本小说都没有，实在是无聊得紧。
忽然，一个念头从贺强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白天被那帮禽兽围攻，又是要抢房子，又是要抢工作，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用刀砍人，只是第一步，是立威。
现在，该是收点利息的时候了。
贺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闭上眼睛，强大的脑力波瞬间发动，如同无形的雷达，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西合院。
报复，就从搅得他们鸡犬不宁开始！
而贺强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让他感到最恶心的老虔婆——贾张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