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张氏把所有脏水都泼向贺强,而院里众人竟然异口同声地附和,易中海的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心里暗骂贾张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虔婆。
这要是让民警深入调查下去,把院里这么多年如何排挤、算计贺强这个哑巴孤儿的事情给捅出去,那“吃绝户”的丑闻可就彻底捂不住了!
到时候,别说他这个一大爷当到头了,整个西合院的名声都得烂大街!
不行,绝对不能让事情往那个方向发展。
易中海瞬间做出了决断,他往前一步,挡在了贾张氏和民警中间。
“民警同志,这里面肯定有天大的误会!”
王铁柱队长瞥了他一眼:“误会?
院里这么多人指认,怎么会是误会?”
“贾张氏是丢了钱,急糊涂了,才会胡乱攀咬。”
“至于昨晚的事情,也不是贾张氏说的那样。
贺强那孩子平时老实本分,怎么可能主动拿刀伤人?
是贾东旭他们几个年轻人,喝了点酒,想跟贺强开个玩笑,结果贺强错手误伤了贾东旭,纯属意外!”
易中海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瞬间就把一场恶意的欺凌,描绘成了一场无伤大雅的邻里玩笑。
贾张氏一听急了,指着易中海的鼻子。
“易中海!
你收了贺强多少好处?
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他就是贼!
就是他偷了我们家的钱!”
易中海转过头,目光一沉,压低了嗓子警告:“你给我闭嘴!
还嫌不够乱吗?”
贾张氏被易中海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就是他偷的”。
易中海心里把贾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只能无奈地冲着王铁柱苦笑一声。
现在只能尽力配合民警,把事情压下去,同时,一个更加阴狠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必须想办法,把贺强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除掉。
王铁柱队长盯着他看了片刻,虽然觉得易中海的说辞有些过于巧合,但作为院里的一大爷,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王铁柱队长挥了挥手:“不管是不是误会,我们都要找当事人问话。
贾东旭,带我们去贺强的住处。”
贾东旭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眼神里满是怨毒,却又夹杂着一丝恐惧。
他怨恨贺强,更害怕贺强,但眼下只能不情不愿地在前面带路。
后院,贺强的房门前。
王铁柱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
“咚咚咚。”
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贺强平静地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门外的众人。
王铁柱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见他衣着干净,神情镇定,丝毫没有被众人围堵的慌乱。
王铁柱开口询问:“你就是贺强?”
贺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铁柱继续说道:“贾家被盗,失窃金额一千一百多元,属于特大案件。
有人指认你就是小偷。
另外,你昨晚涉嫌持刀伤人,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面对民警的质询,贺强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从屋里的小桌上拿起纸和笔,看样子是准备用写字的方式来沟通。
这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跟过来的易中海见状,连忙上前解释。
易中海叹了口气:“民警同志,你们别误会,贺强这孩子……他是个哑巴,天生就不会说话。”
“哑巴?”
王铁柱和年轻民警都惊讶地张大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指控为凶狠小偷的嫌疑人,竟然是个残疾人。
王铁柱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一个哑巴,能干出持刀伤人、盗窃巨款这种事?
他再次看向撒泼的贾张氏和一脸怨毒的贾东旭,心里对贾家的说辞,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案子,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民警跟着贺强走进了屋子。
贺强心里毫无波澜。
脑力波早就将整个院子监控得一清二楚,他很确定,自己用脑力波隔空取物的手段,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物理痕跡。
至于那一千一百多块钱,早就被他通过特殊渠道,一部分换成了更易于储藏的黄金和小黄鱼,另一部分现金则分散藏匿在几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就算警察把他的屋子翻个底朝天,也休想找到一分钱。
王铁柱扫视了一眼贺强的屋子,家徒西壁,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贺强沉默着,没有写字,只是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张黑白遗像。
那是贺强父亲的遗像。
这个无声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它在告诉所有人,他贺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一个孤苦伶仃的哑巴,常年生活在这样一群“热心邻居”中间,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王铁柱目光一沉,他是个老刑侦了,瞬间就从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里,品出了无数信息。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西合院里矛盾重重,贾张氏的指控漏洞百出。
所谓的盗窃案,很可能就是一场邻里霸凌引发的闹剧。
案件的调查,似乎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