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高级定制的遮光窗帘缝隙，在霍沉舟公寓的大理石地面投下细长的金线。苏瓷站在衣帽间镜前，指尖抚过挂满的高定礼服，耳畔还回响着昨夜热搜里网友的祝福声。手机突然震动，是霍沉舟发来的消息：「早餐在餐桌，记得热牛奶。」
她握着手机轻笑，转身时却瞥见衣柜深处的保险箱。昨夜激情过后，霍沉舟曾半梦半醒地呢喃「等结婚就把密码告诉你」，此刻那扇银色柜门像藏着某种禁忌的诱惑。就在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时，玄关突然传来电子锁解锁声。
"这么早就开始偷翻未婚夫的东西？"霍沉舟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苏瓷转身时撞进他温热的怀抱。男人刚开完晨跑，运动服领口沾着薄汗，雪松混着青草香将她笼罩，"看来不早点娶回家，是要翻天了。"
苏瓷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是慕雪的来电，接通瞬间传来带着哭腔的尖叫："姐！妈妈在看守所自杀了！"听筒里还夹杂着狱警的呼叫声，苏瓷的手指瞬间攥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霍沉舟立刻察觉不对，接过手机询问几句后挂断。"林淑芬吞了藏在衣角的碎玻璃，现在正在抢救。"他拇指轻轻着她发凉的手背，"要去医院看看吗？"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气混合的味道。苏瓷站在重症监护室玻璃前，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林淑芬，记忆突然闪回小时候。那时她发烧到40度，这个女人却把父亲送来的退烧药扔进垃圾桶，冷笑着说"死了更好"。
"病人情况暂时稳定。"医生摘下口罩，"不过她醒后可能会失去部分语言功能。"苏瓷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传来骚动。一群举着相机的记者冲破保安阻拦，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苏小姐，林淑芬自杀是否和你有关？""霍氏集团是否在暗中施压？"尖锐的提问声中，苏瓷感觉手腕被人猛地拽进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霍沉舟脱下西装外套罩住她的头，用身体挡住所有镜头，对着保安怒吼："把人清出去！"
混乱中，苏瓷听见霍沉舟的心跳声震着耳膜。等他们终于从医院后门离开时，天边己经泛起暮色。黑色迈巴赫驶入地下车库，霍沉舟却没有熄火，而是沉默地盯着方向盘。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苏瓷突然开口。她注意到从医院出来后，男人接了三个加密来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霍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要说话时，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霍氏集团最大股东霍明远突发脑溢血，目前情况危急......」
苏瓷感觉车内空气瞬间凝固。霍明远，是霍沉舟的亲三叔，也是董事会里唯一支持他的长辈。霍沉舟猛地掏出手机，快速拨出号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焦虑："备首升机，我要立刻去滨海疗养院。"
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中，苏瓷看着霍沉舟在颠簸中签署文件。男人的侧脸在仪表盘蓝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袖口露出的绷带己经渗出鲜血——那是昨夜保护她时受的伤。
"你先回公寓。"霍沉舟突然转头，摘下的墨镜下是布满血丝的眼睛，"疗养院情况不明，我不想你涉险。"不等苏瓷反驳，他己经倾身过来，温热的唇落在她额头："等我处理完，带你去见真正的证人。"
回到公寓的苏瓷坐立难安。深夜三点，她刷到财经论坛的匿名爆料：「霍氏内斗白热化，霍明远倒下最大受益人竟是霍沉舟」，配图是霍沉舟今早出现在集团大厦的监控截图。评论区开始有人带节奏，质疑霍明远的病情另有隐情。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霍明远躺在病床上，床边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是霍家二叔的心腹。短信内容只有冰冷的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
苏瓷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她抓起车钥匙冲向车库，却在电梯间撞见两个陌生男人。对方西装下隐约露出枪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千钧一发之际，电梯门突然打开，霍沉舟的保镖陈叔举着电击棒冲出来："苏小姐，霍总让我来接你！"
滨海疗养院的走廊寂静得可怕。苏瓷跟着陈叔狂奔，听见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她看见霍沉舟跪在病床前，握着霍明远逐渐冰冷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三叔他......"苏瓷的声音戛然而止。霍明远的脖颈处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而床边的急救设备插头被人为拔下。霍沉舟缓缓起身，转身时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杀意，西装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是他们。"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伸手将苏瓷紧紧搂进怀里，"但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苏瓷听见衣料摩擦声，低头看见他后腰别着的沙漠之鹰——那是她在东郊仓库用过的枪。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苏瓷在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膛前，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有些黑暗，只有用血才能洗净。」而此刻，她终于明白，这场复仇远没有结束，而她和霍沉舟，注定要在血雨腥风中，杀出一条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