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牌翻到最后30天时,林小满的书桌抽屉里多了个铁皮盒子。打开是陆川每日塞进的小纸条:有时是解数学题的新思路,有时是摘抄的励志短句,更多时候是歪歪扭扭的简笔画——画着扎马尾的小人在奔跑,旁边配字"我的小满最厉害"。晨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照进来,她把纸条按在胸口,突然觉得那些深夜刷题的疲惫都有了意义。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某个午休,林小满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尖锐的争吵声。陆川的父亲攥着手机站在过道中央,屏幕上赫然是王悦发来的照片——那是上次在咖啡馆,三人坐在一起时,因角度问题显得陆川和王悦挨得极近的画面。
"我就知道!"陆父气得脸色铁青,"你说和那个姓林的没关系,这怎么解释?"他扬手要打,陆川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在瞥见角落里的林小满时,突然挺首脊背挡在父亲面前:"是我喜欢她,一首都是!"
林小满感觉心脏猛地抽痛。她冲上前拉住陆川的胳膊,却被陆父愤怒的目光扫过:"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勾引别人儿子!"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她心里,眼眶瞬间泛起水雾。陆川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爸,你别说了!"
当天傍晚,林小满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窗外暴雨如注,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手机不断震动,陆川的消息接连涌来:"别信我爸的话""是我没保护好你""我们见一面"。她蜷缩在床角,看着墙上两人初中时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举着满分试卷比耶,而她躲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镜头。
深夜,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林小满打开门,浑身湿透的陆川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她最爱的那家面包店的奶油蛋糕。"我去解释清楚了。"他的声音沙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王悦也愿意作证。我爸......他只是一时生气。"
林小满别过脸:"可是你爸爸说得对,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话没说完,陆川突然将她抵在墙上,额头相抵:"我不管。"他的呼吸灼热,"从七岁你把橡皮分我一半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都要和你一起走。高考、大学、未来,我全都要和你一起。"
雨声渐歇时,两人坐在飘窗上分食蛋糕。陆川用奶油在她鼻尖点了个小白点,笑着说:"等上了大学,我要牵着你的手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在天安门看升旗,去故宫拍汉服照,还要在鸟巢听演唱会......"他掰着手指细数计划,眼睛里盛满憧憬,仿佛那些未来己经触手可及。
第二天清晨,陆川带着王悦出现在林小满家门口。王悦把手机递给林母,里面是完整的聊天记录和更多角度的照片,清楚证明那场误会。"阿姨,他们真的很般配。"王悦真诚地说,"陆川眼里只有小满一个人。"
林母看着女儿与陆川紧握的手,最终叹了口气:"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但记住,高考是第一位的。"陆川立刻挺首腰板:"阿姨放心,我们约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
此后的日子,两人把对彼此的牵挂化作学习的动力。图书馆闭馆后,他们就在路灯下背书;模拟考进步时,就去巷子口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庆祝。某个深夜,林小满解出一道困扰她许久的物理题,兴奋地给陆川发消息。秒回的语音里,少年的声音带着困意却满是骄傲:"我就知道,我的小满最聪明了。"
高考前一天,陆川在考场外偷偷塞给她一个护身符。红绳上系着两颗银色铃铛,晃动时发出清脆声响:"这是我去庙里求的,说能保佑心想事成。"他顿了顿,耳尖泛红,"等考完,我要正式向你告白——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
林小满望着少年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那些曾以为跨不过的坎,那些汹涌的质疑与误解,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前行的力量。她握紧护身符,感受着铃铛的余温,在心底默默回应:好,我们顶峰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