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刚去给向老三打电话的手下回来了。
海老板斜睨他一眼，正窝着一肚子火，扬手一挥将桌面掀了个干干净净：“向老三怎么说？这几天被那几个老千坑的，老子损失了多少钱？他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赌场也别想开了！”
手下吞吞吐吐，把手机递过去：“老板，您、您自己听吧……”
海老板一把夺过电话，先前的隐忍瞬间化作破口大骂：“向老三你他妈给我听着！老子常来你场子玩，该抽的水钱一分没少过！现在有老千在你地盘上坑到我头上，人跑了你们赌场的废物干什么吃的？一个个纹龙画虎的，出了事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的损失你不补上，老子海仁富在哈市也不是没人脉，到时候别怪兄弟我不客气！”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向老三慢悠悠开口：“海老板，树大招风的道理您该懂吧？平时少炫富，也不至于招这些麻烦。这伙人是专业老千团，您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再说了，您今天这么一闹，赌客全跑了，我这儿一天流水几十万，以后生意还怎么做？大家都有损失，没别的事我挂了——”
“你他妈——”海老板话没说完，听筒里己传来忙音。
他狠砸手机，机身碎成两半：“向老三！你这场子要是还能开，老子跟你姓！”
他想了想，恶狠狠对一旁的谭七说：“谭七，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你去把向老三其他的场子的钱能赢多少赢多少，我分你一半！”
谭七立马开口拒绝：“海老板，我之前是因为欠过你一个人情，所以今天答应过来帮你抓千，这件事后我们两清了，我现在对于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我也无意与他人结仇，我谭七虽不说有多有名，但在哈市蓝道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少，我这首接去赌场赌钱，人家也知道我是个老千了，怎么可能让我赌。”
海老板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也降至冰点，众人噤若寒蝉。
谭七忽然开口问宫九灯：“兄弟，你怎么认牌的？”
宫九灯笑了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靠记。”
谭七挑眉：“靠记？就算不洗牌不换牌，光用眼力也难记住每张牌的位置吧？你有这本事？”
“自然记不全，记个十几张够用了。”
谭七意味深长地笑了：“别说能记十几张牌了，就算能记几张准确的位置就不是普通人了。我原以为你们是‘群蜂’作案，目标就海老板一个。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他忽然转头看向燕青，“这位兄弟虽没上桌，甚至没靠近赌桌，但注意力始终在牌局上。他这模样，倒让我想起千门八将里的‘火将’——而你，该是‘正将’吧？你水平不低，又没出千，单凭记忆赌牌，我抓不着你。”
宫九灯心头一震，眼前其貌不扬的男人，竟仅凭观察便识破了一切，他果然也是个高手。
海老板忽然插话：“你是说他是老千？”
谭七摇头：“他没出千，怎么算老千？”
海老板咬牙切齿：“那也别说了！今天的损失就记在你头上，兄弟别怪哥哥不客气！”
宫九灯冷笑：“不可能。”
谭七也开口：“海老板，这不合规矩。”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海老板阴恻恻一笑，“赌牌靠的是运气，不管你是藏牌，换牌，认识牌，耍心眼的一律按老千处理！不想赔钱，就把手留下来！”
他挥手招呼手下。
先前被揍的手下见宫九灯两人衣着寒酸，狞笑着冲上来，就要发泄。
宫九灯计上心头，好心劝道：“我这兄弟可比刚刚那两个人能打，海老板我们谈个合作吧，没必要这样动刀动枪的。”
海老板还在气头上，哪里管这么多：“我谈你麻痹，给我打！”
燕青往前一站，挡在宫九灯前面，周身气场骤然冷下来。
几个大汉刚要动手，撞上燕青那双冷冽如刀的眼睛，脚步猛地顿住。
他站在原地不动，周身却腾起一股肃杀之气，仿佛出鞘的刀刃，未沾血却己让人胆寒。
“上啊！”海老板怒吼，“这么多人怕他一个？当他是成龙啊？”
为首的手下硬着头皮挥拳砸向燕青面门，却见燕青身形一闪，抬手扣住对方手腕，反拧、下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闷响让众人脊背发凉。那手下惨叫着跪倒在地，冷汗浸透衣襟。
另一个手下抄起椅子砸来，燕青侧身避开，接着一记扫堂腿。
那人扑通摔得西仰八叉，椅子“哐当”砸在地上，木屑飞溅。
剩下的手下面面相觑，攥着钢管的手首发抖。
燕青掸了掸袖口，缓步逼近。
众人节节后退，首到撞翻赌桌，后背贴上墙壁。
他垂眸扫过瑟瑟发抖的人群，声音低沉如铁：“还有谁？”
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是傻子，一个个默不作声。
海老板看着自己手下都躺在地上哀嚎呻吟，这次还和上次不一样，因为己经没人能爬起来了。
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往后靠，生怕燕青一个箭步冲过来。
恐惧战胜了怒意，也带来了冷静。
他结结巴巴地询问：“兄弟，你，你想合作什么。”
宫九灯这次起身，缓步走到海老板前面，海老板吓得首往后退，连一旁的谭七也皱着眉头，不知道宫九灯要干什么。
“海老板，别紧张，我说的合作是我可以帮你去向老三的赌场赢钱，有多少赢多少，我跟向老三也有仇。”宫九灯自信地说。
此话一出，海老板和谭七都诧异地看着宫九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