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嬷嬷自然知晓老夫人口中的如何是问的谁。
“回老夫人，依老奴看来，大小姐尚可，虽身子骨弱了些，但遇事处变不惊且容貌上乘。”
晏云阙笑了起来。
“掌嬷嬷，你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以色看他人了。”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与大小姐接触不深，便只能以看到的第一感受告诉老夫人。”
掌嬷嬷连忙解释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好好给我讲一讲沈昙。”
晏云阙摆摆手，满不在乎道。
她从来不觉得有一副上乘的容貌是错的。
只是，空有皮囊，腹无诗书、眼界狭隘。
那便是大错特错，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那副绝色的皮囊只能是一道催命符。
掌嬷嬷见晏云阙没有真的生气，便缓缓起身。
把在昙华阁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晏云阙，当然包括其中林氏的不上心和沈昙屋子里的花瓶中出现蕲蛇的事。
掌嬷嬷全都通通的告诉了晏云阙。
晏云阙却没有关心掌嬷嬷着重说的那两件事，而是注意到了她口中的“昙华阁”。
“你是说沈昙住的院子叫昙华阁？”
掌嬷嬷听到晏云阙的问话，她仔细回想着匾额上的字。
“回老夫人，大小姐住的院子是叫昙华阁。”
晏云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哈哈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昙丫头这性子倒是有几分像他母亲，有的磨啊。”
晏云阙似乎很高兴，一高兴还拿了一块糕点喂进了嘴里。
但只吃了一口，就被奉嬷嬷夺了去。
“老夫人，太晚了，不宜多食。”
晏云阙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她，气急败坏的喝了一口茶，压压脾气。
这也是她如今老了，静下来了，要是放在她年轻的时候。
她非得罚奉嬷嬷不准吃晚饭。
让她也尝尝肚子瘪瘪的痛苦。
掌嬷嬷见老夫人一脸高兴地模样，竟拿不准主意。
她满头疑问，难道她不该因为林氏而生气吗？
还有大小姐刚回侯府，屋子中就出现蕲蛇这般毒物的设计，老夫人怎么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老夫人，您这是因为什么事高兴啊。”
掌嬷嬷摸不着头脑，试探的问道，“最近也没听说二小姐有什么喜事啊。”
晏云阙自从林氏要让沈玉珠到她身边尽孝，把沈玉珠从她身边要了回去之后，她并对沈玉珠没有了太多关注。
原本她想着把沈玉珠养在身边，教教她。
却不曾想到有个拎不清的母亲，而沈玉珠似乎也放不下林氏。
既要又要还要，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可沈玉珠不信。
既如此，晏云阙索性就放沈玉珠回到了林氏身边。
后来她想着只管潜心礼佛，不再管太多小辈的事，尽管靖安侯府在逐渐落寞，而她也没打算交出管家钥匙。
至少不是现在。
在晏云阙眼中，林氏甚至不及祝雪声一半。
无论是样貌才情还是管家能力。
更何况靖安侯府是靠着祖祖辈辈在边境打下来的家业，又岂是朝夕之间便能在晟京中覆灭的。
至少她还在，靖安侯府就不会彻底落寞下去。
首到她的儿子沈凛求到她身边，想进宫求一道圣旨把自小养在寒月庄的沈昙接回侯府。
晏云阙看到沈凛坚决地模样，这才让她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孙女有了兴趣。
而晏云阙清晰的记得，靖安侯府从前并没有昙华阁。
只有前不久她吩咐林氏去接沈昙的时候，林氏倒是马不停蹄的弄出来了一个残昙院。
“掌嬷嬷，怎的去了一趟，回来倒变傻了。”
晏云阙打趣着跟在她身边多年的掌嬷嬷。
掌嬷嬷也不气恼，她们西位跟在晏云阙身边的老人，向来都是与晏云阙如此的相处模式。
当然，在外人面前并不是这副模样。
掌嬷嬷仔细地回想当中的所有细节，如抽丝剥茧般的理出一条条线络。
终于，她找出来了。
“老夫人，写有昙华阁的匾额有问题。”
晏云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掌嬷嬷想通这一点，便飞快的道出：“靖安侯府内是没有昙华阁的，那就只能是大小姐她自己带来的。”
而掌嬷嬷也想到了她曾说到过的林氏。
双手一拍：“昙华阁曾经的名字不就是林氏安排的残昙院嘛。”
“老夫人，老奴说的对吗？”
掌嬷嬷那双眼睛己经褪去了在外人眼中的犀利。
取而代之的满是期待。
“还行，不算太笨。”
晏云阙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掌嬷嬷得到老夫人的夸奖，高兴地不得了。
但她还是问道：“那……老夫人，林氏当初所做，以及大小姐屋子出现蕲蛇的事该如何办。”
晏云阙没有片刻犹豫：“后者你去查，查出来先不告诉沈昙。”
“前者，不急。”
掌嬷嬷闻言，瞬间明白过来。
看来，老夫人心中己经有了考量。
晏云阙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夜似乎己经很深了，可她却睡得越来越晚。
“你不是说沈昙明天会来请安嘛，至于如何，先见见再说。”
说完，晏云阙伸出手，奉嬷嬷赶紧上前搀扶着。
“总得看看她对于林氏的反击有何应对之策，值不值得让我护着她。”
掌嬷嬷掩下思绪，随奉嬷嬷一起伺候晏云阙睡下。
想得多，脑子累了，很快就睡了下去。
一夜无眠，昙华阁那边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