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甜这边依然一无所获。
她将篮子放在地势相对来说较高的地方,让田富把鱼放进去,防止因为水太多,鱼跳出篮子,也防止鱼因为缺水而死亡。
安置好篮子,田甜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一定是因为刚才的操作有问题。
田甜蹲下身体,效仿田富的样子。
沉寂良久,猛地伸手。
“抓到了!”
田富开心地举起抓到的第二条鱼。
这边田甜弯着腰,双手举在河面上,两只手都张得大大的,整个人静止住了。
良久,双手猛地插入水中,脸上被溅起的水珠扑满,被迫闭上了眼,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手里只有抓起一把泥沙。原本的目标悠闲地摇着尾巴,从她腿边游过,头颅轻摆,好似在嘲笑她。
田甜愤恨地拍了一下水面,却毫无办法。
“要不甜甜你去歇会吧。”田富听见她拍水的声音,以为她是累了,正好这会太阳正大。
“不!”田甜倔强地说道。
又尝试了几次之后,田甜被彻底打击到。只得放弃徒手抓鱼。这会儿田富那边又抓到了两条鱼。
她左看右看,企图找点东西,好歹不白来。
忽地田甜眼睛一亮。
透过清澈的溪水,长满水草石头上趴着一条黑色的木棍,还有两条黑须在随着河水晃动,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水草。
是小河虾!
用手捉太慢,还有很大可能捉不到。田甜转身将鱼从篮子里拿出来,毫不留情地扔到离岸边远一点的地方。
理论上来说鱼不会因为一时的缺水而死亡,所有她对这些鱼充满信心,反正活着也是死,死了也是死,它们一定能坚强地生存下来的。
但田甜还是仁慈地在鱼上盖了一些打湿的野草,增加鱼的度。
毕竟死了还是会影响口感的。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间,鱼的旁边也扔了很多小河虾。
田甜和田富将鱼和虾拾进篮子里,撒了点水,才有空清点“战果”。大大小小的鱼统共八条,其中有两条鱼足足有一个半巴掌大。
正当他俩打算回去的时候,田母从院子里喊他们:“差不多行了,别待太久,水凉!”
“知道啦娘,我们这就回去!”
俩人拎着篮子往家里走去。
“娘你看!”俩人邀功似地向田母展示。
田母一看篮子,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和鲤鱼!
“好,好,一会娘给你们熬鱼汤喝!”
“好!”
“乖乖你捡这东西干什么?”田母皱着眉头看着篮子里的小河虾,“你这又没有多少肉。”
这东西肉少,平常根本没有人碰,仅仅是在干旱,大家极度缺少食物的时候才会凑合着吃一吃,好歹是肉。
所以田母一看到这东西,就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好吃的娘!先放屋里养起来嘛,到时候我来做!”
“你会哪门子的做饭。”田母被逗笑。田甜长那么大,他们从来没有舍得让田甜做过饭,最多也就是让她打打下手,切切菜、拿拿东西。
“人不是说,当老虎的爹没有当狗的女儿!我娘那么厉害,我自然也差不了哪去!”田甜豪气壮志地说。
“人那是说,虎父无犬子。”田富见多识广,知道的东西多,被逗笑了。
“那不一个意思嘛!”田甜厚着脸皮说道。
她当然知道,只是这话不是原主这个从小长在田家村的农家女应该知道的,为了不那么违和,特地伪装了一番。
“你这差多了好不好,你——”田富正想和她争辩,就被田母打断。
“好了好了,”田母可不想最后又给他们断官司,“我烙了饼,放在堂屋的箱子上了,你们快去洗干净手,尝一尝。”
俩人瞬间被吸引全部注意力。
刚烙出来的饼最好吃了!
俩人争先恐后地洗好手,冲进堂屋。
刚烙出来的饼上边喧软,底部有着黄色的脆壳。田甜率先拿起最上边的饼子咬上一口。
掺着杂粮面的饼子初入口毫不起眼,甚至能感觉到它的粗糙。但是随着咀嚼次数的增加,杂粮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嘴里泛起淡淡的甜味。
底部的脆壳在咬下去的瞬间响起清脆的声响,带着一丝焦香,让人越嚼越上瘾。
很久没有感受到的、纯粹的谷物香将田甜整个人包裹起来。
田甜觉着光是吃这种饼她都能一口气吃十个。
田富同样是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饼。
“少吃点,一会娘给你们煮鱼汤,到时候配着一起吃。”田母进屋就看见俩人把嘴里塞得满满的。
她将手上刚烙出来的饼放到筐里,转身去拿糖袋:“乖乖,娘给你烙几个糖饼吧。”
“呜呜呜谢谢娘!”田甜瞬间激动起来。
“跟娘客气啥。对了,这里边还有混了红枣的饼,在下边。”一边说着,田母从底下翻出几张饼,“今天上午你们走了,你们孙大娘又来给送东西了,送了点小葱、黄瓜还有一些枣子。她还说咱可以用这些菜蘸大酱吃。”
“嗯嗯。”俩人分了一张红枣饼,嘴里根本腾不出空说话。
甜甜的枣子给饼子增添了更多的甜味,满嘴都是枣子的香甜。
“对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她要带我去买粮食?她来问我什么时候去的时候我都懵了。”
“唔?我没说吗?”田富含糊不清地回道。
“算了你吃吧。”田母见这样子很是无语,拿着糖袋转身离开,“少吃点,别撑坏了!”
“嗯嗯!”
田母刚包好几个糖饼,把它们下锅,俩人又全都围了过来,端着筐子,眼巴巴地守在锅边。
这下磨得田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糖饼刚一烙好,就铲进筐子里。
俩人欢呼着跑回屋里。
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糖饼的两个角,小心地在最上端咬出一个小口,两只手往里怼,让糖饼的肚子张开,轻轻地往里吹上一口气,香甜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股气热得很。
“小心点,别烫着!”
“啊!”田富叫了一声。
显然田母的嘱咐晚了一步。
“没事吧?”
“啊!”田富又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田富心急,咬了一大口。
田母放的糖并不算少,里面滚烫的糖浆立马流了出来,烫到田富的手。
情急之下,田富举起胳膊,伸着头就要去舔手上的糖。这下手一歪又一挤,其他糖浆再次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烫到田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