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域
永耀星河,圣皇帝庭,皇宫大殿外。
魔族大肆杀戮,兽族生吞黎民,妖族摄取百姓灵魂。
皇宫大殿
一位身披玄天金凤圣袍,头戴凌霄九凤承天冠的女子,屹立大殿之上,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面容严肃,朝着面前一袭白衣女子低声细语。
“带皇儿离开这战乱之地!”
“这是传承!也是希望!”
洛依眼眸中透出一丝坚毅与不舍,声音脱口而出:“皇后!”
二女中间站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死死抱住皇后的大腿,声音带着哽咽:“母后…我不走…”
“皇儿…乖,与洛依师尊快走!”皇后缓慢蹲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声音极其温柔。
随即,她猛然起身,手臂一挥,一身战甲披在身上,焚世凰羽铠,凰羽化刃!
她毅然决然地朝着大殿外走去,只留下短短的一句话在大殿回荡。
“将这印记与他安全护送出去!”
不久,浩瀚星系……
洛依带着少年朝着远处星域飞去。
“轰——!”虚空裂隙中,神秘力量涌出,朝着二人猛然抓去。
那股足以摧毁星辰的力量将洛依死死禁锢,她用尽全力将少年推出。
“徒儿…为师将这印记…交付于你…能否再见…那便看你的造化了……”
她闭紧双眸,玉手轻扬,一束金色印记飘入少年眉心。
磅礴力量流淌全身,六岁的身体无法承受容纳,灵根摧毁,经脉尽断,记忆崩碎。
少年意识渐渐模糊,化作星光向未知的星域坠落……即将坠落时,那股神秘力量将他的一缕记忆灵魂抽出。
骤然间,少年眉心印记金色光芒闪耀,流淌全身,化作一道光幕将他护在其中。
三年后,原始凡域,知命村。
“看你这身烂泥!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冰冷的石子砸向少年,领头小胖子啐了一口唾沫。
“我不是……”少年攥紧拳头嘶喊,捂着被碎石划破的额角,鲜血与泪水顺着污垢的脸颊滑落,流出两道倔强的清白。
“轰隆——!”天空乌云密布,雷声作响,仿佛神明雷怒,顷刻间天地苍茫,孩童们惊叫着西散跑去。
滴答!滴答!哗哗!少年在暴雨中仰起头,雨水冲刷身上泥土,仿佛洗掉这凭空捏造的污名。
眉心印记闪烁,脑海中闪过一丝暴雨中母后消散的光影,肌肤浮现淡金纹路。
夜晚,破烂不堪的寺庙里,少年蹲在篝火旁,烘烤湿漉漉的衣裳,手指抚摸挂在脖颈的半块残膜玉佩。
嘎吱!庙门被推开时,迈步走进一对父女,那人头顶斗笠,小女孩拉住那粗壮的手臂摇晃,仰头看向脸庞:“爹爹,您看……有个小乞丐……好可怜,我们收留他吧!”
那高挑的男人走到篝火旁,嗓音极其洪亮:“孩子,愿意随我们走吗?”
少年思考了许久,终于张开了那小小的嘴巴。
“我愿意……”
时光流逝,六年后。
凡城坊市路上,少凡与苏灵儿并肩而行。
“呦,这不是苏家的养子,少凡嘛?病秧子!”沈威尘嘲讽的声音引起路人围观,他趁势大喊:“滚回苏家趴在床上养病,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沈威尘闭上你的狗嘴,阴魂不散的东西。”苏灵儿抬起手臂玉手指出,眼神凌厉,大声呵斥。
“苏灵儿,你跟着这个废物多可惜……”沈威尘缓慢走来,嗓音掺杂戏谑:“我大哥过些时日便会去苏家提亲,那时,你父亲都保不住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苏灵儿眼神凌厉狠狠瞪向沈威尘,拉住少凡手臂快步离去,柔声响起:“我们走,少凡哥哥。”
“灵儿,我很弱…”他声音极其虚弱,但眼眸中带着一丝坚定:“但是……若有人伤你,先踏过我的尸体!”
“笨蛋,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在乎你是强是弱。”苏灵儿柔声中带有俏皮,眼眸清澈睫毛眨眨:“少凡哥哥,还有一个月便是你的生辰,笑一笑嘛。”
“我的生辰……”他脑海闪过一丝记忆,头疼欲裂,怔了怔才回过神,虚弱的嗓音再次响起:“走,回苏家。”
傍晚,苏家议事堂。
族长苏震端坐主位,手中茶杯飘香,嗓音浑厚:“三月后家族比武,在座各位的子嗣谁愿意出战。”
“苏家历届比武皆为垫底,谁都不想丢人现眼。”大长老苏泰摇摇头,语气带有不耐烦,喉咙沙哑:“族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砰!”苏震握拳砸向木桌,嗓音再次响起:“各位享用家族资源,却不带给家族利益,若本次比武垫底……”
他顿了顿:“苏家必然从九大家族除名!”手掌紧紧握住茶杯,目光扫视众人:“那时!苏家将丢失所有资源,沦为笑柄!”
“族长,听闻……沈家少主看上苏灵儿,不如……”二长老苏凌眼神躲闪,声音戛然而止。
“你!”苏震猛然起身,手掌拍桌强压怒火,嗓音低沉:“哪怕苏家覆灭,我也不会与沈家联姻!”话音刚落,快步走出议事堂。
苏家后院卧房
少凡意识恍惚,盘膝在床,他强行运用灵力,嘴角的鲜血缓慢流出。
“还是不行吗……”
三息后,金色光芒闪烁眉间,印记散发温柔气息,脑海中响起朦胧女声。
“皇儿……”
他皱起眉头,感受身体经脉被一股力量所封印,脑海最深处一点深邃光芒缓慢绽放。
“这声音是……”
骤然间,意识被拉回现实,头疼欲裂,意识模糊,浑身灼烧痛感涌向心头。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震推开房门大步迈进。
“凡儿!”苏震脸色急切,催动灵力为他缓解,当他接触时,身体却遭到反噬。
一个时辰后,他躺在床上缓缓睁开双眼:“父亲……我……”
“先别讲话,好好休息。”苏震擦拭他脸颊的虚汗,喉咙滚动,低沉声从口中响起:“凡儿,天亮我便送你与灵儿出城,远离这凡域是非。“
“父亲,我不甘心……”少凡双眼空洞,气息不定,嗓音虚弱低沉:“为何,这天对我如此不公……”
“或许这就是命吧……”
苏震眼神透露忧伤,缓慢起身默默走出卧房。
一夜过后,清晨。
凡城外树林小径上一辆马车朝着远方奔腾,林间数道身影掠动,瞬息间将马车围困在此。
为首之人正是沈家沈乘风,身后是其父沈云,身旁数十名手持长矛的执法者。
“苏族长这是要去哪啊?”沈云脸色凝重,声音严肃低沉:“苏家族长苏震因盗取沈家秘宝畏罪潜逃,押入大牢!将其拿下!”
“沈云!这过于荒谬!”苏震跃下马车,摘掉斗笠,大声呵斥:“放过这俩孩子,我任由你处置!”
“苏族长,这可由不得你!”沈乘风趾高气昂,向前一步,眼神扫过身后的马车:“除非你交出苏灵儿,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命,至于那病秧子……弟兄们下手没轻没重,磕到碰到可就不能怪我喽。”
苏灵儿搀扶少凡走下马车,她的眼眶通红,玉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轻声低语:“父亲,哥哥,死也要死在一起!”
“灵儿……”少凡眼神黯淡无光,内心无比复杂。
“拿下!”
随着沈乘风一声令下,数名执法者冲出,苏震手持长刀反抗可无济于事。
金色锁链将三人捆住,苏灵儿被沈乘风抓走,而苏震与少凡则是押入……
数日后,昏暗地牢。
一束惨白的光透过铁窗映照在少凡脸颊,玄铁枷锁深咬进手腕,皮肤腐烂发臭,蛆虫在溃烂处蠕动。
气息微弱,发丝凌乱,身躯锁在玄铁邢架之上,脚下一滩冰冷粘稠的血泊。
“灵儿……父亲……”带血的泡沫不断从干裂的嘴角溢出,滴答!
正对面牢房,执法者挥动金色铁鞭抽打在苏震身躯,喉咙发出低吼声:“有本事就杀了我……”
“老东西,少主吩咐过,折磨!”那名执法者手中烈酒泼洒在苏震身躯,一阵哀嚎在地牢久久回荡。
“父…亲…”少凡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透过瞳孔看到的是血红模糊。
凡城沈家
“苏大小姐,从了我自有好处。”沈乘风阴险声色透过门缝穿入卧房。
“我若应允……是否能见父亲与……”苏灵儿她闭紧双眼,一滴清泪无声滑落。
“好!那就定在三日后成亲!你我大婚,定把岳父大人请来!”沈乘风脸庞透露惊喜之色,随后口中调侃:“呵,还有你那心心念念的那个病秧子!”
三日后,地牢。
“把这小子与那老东西带走,快点!今日沈家少主大婚。”三名执法者将二人松绑架起,大声呵斥:“若耽误吉时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少凡与苏震听到后瞳孔颤抖:“灵儿……”
与此同时,沈家庭院人山人海,大摆酒席,锣鼓喧天,登门祝贺的皆是凡城大家族。
宾客入座后,执法者押着苏震与少凡走进庭院,刹那间,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
“这俩人是谁啊,臭死了,真恶心。”傅家族长捂着口鼻。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酒席,真影响食欲。”齐家族长与其夫人瞥了一眼。
“这不是苏震与那久治不好的儿子吗?”
“还真是,失踪那么久……”
“诸位,请安静!”
“这是沈家少主精心给大家准备的大戏,睁大你们的双眼仔细观看!”
“岳父大人,今日是我沈乘风大喜之日,你应该高兴才是。”沈乘风春风得意,嘴角上扬。
“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苏震双眼发红,紧握双拳,浑厚的嗓音低声怒吼:“沈乘风!放了我闺女!”
“你别不知好歹,苏家与沈家联姻不仅能享有资源,还能受到执法司的庇护,岂不是美事一桩!”沈乘风转身迈入大堂。
“是啊,如今苏家早己没落。”
“能抱上沈家这棵大树你就知足吧。”
“没准沈少主开恩,还能救济你那捡回来的儿子。”
不久……
“吉时己到!”
“有请!新郎官!新娘子!”
两道身影缓慢步入满是宾客的庭院中,苏震看到苏灵儿后情绪失控,快步奔出:“闺女,快走!”
“抓住他!”沈乘风摆抬手下令,怒斥:“岳父大人,你最好老实一点!”
执法者将他按倒在地,苏震猛然起身拔起面前长矛刺入自身心脏!
“父亲!”少凡嗓音嘶吼,瞳孔血丝暴起,欲想阻止,身旁执法者将他死死抓紧。
苏灵儿掀起红盖头踉跄跑到苏震面前,手掌颤抖地托着脸颊,泪水伴随哽咽滴落。
“爹爹,您等等我……”她起身走到少凡面前,玉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闭上眼眸,柔唇缓缓落下:“少凡哥哥……下辈子……或许我们还能……”
她猛然起身转头跑去,喉咙割在贯穿父亲的长矛利刃上,鲜血顺着脖颈渗出,身体倾斜倒地。
“可惜,老子还没尝鲜!”沈乘风暴躁如雷,眼神死死盯着己死之人,随后把怒火蔓延至少凡。
“留这病秧子也没用,拖出去杀了,别脏了沈家的地!”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