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木木的尖叫吓得窗外麻雀集体起飞："程教授欸！那个上课说'世上没有鬼，只有没解刨明白的尸体'的程教授？"
白灵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很震惊？你家祖传卖寿衣却不信鬼，这才叫离谱好吗？"
"那恰恰证明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王木木挺起胸膛，"我家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要真有鬼，早该……"
"砰！"
宿舍门突然被推开，顾雪拎着解剖箱站在门口，金丝眼镜泛着寒光："我和你一起去。"
白灵惊吓：“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足够听完全程。"顾雪把工具箱"咚"地放在桌上，"你答应过下次'查案'带我。"
王木木立刻举手："那我也去！"
白灵："......"
她看着眼前两个室友：
一个把手术刀当发卡别的法医狂魔，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寿衣店千金，绝望地捂住脸："我们是去驱鬼，不是去开茶话会啊......"
————
下午17:30。
夕阳把劳斯莱斯的车漆镀上一层血色的光。
白灵熟门熟路地钻进后座，顺手把铜钱剑塞进安全带扣缝里。
王木木则像只兴奋的仓鼠在真皮座椅上蹦跶："这真皮座椅是爱马仕的吧？这木纹是桃心花梨？这车标..."
她突然扑向前排："陈叔！我能摸摸方向盘吗？"
司机陈叔的嘴角抽了抽。
顾雪头也不抬地翻着《法医病理学》："再动就把你塞后备箱。"
王木木瞬间安静了…三秒。
“咦？这按钮是干嘛的？哇，还有小冰箱！"
顾雪合上书："陈叔，把她扔下去吧。"
司机陈叔憋着笑："小姐，高架桥上不能停车。"
白灵己经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要试试这个'野莓味'的气泡水..."
"那是车载香水。"
"噗——"
…………
车窗外的景色从郊区的荒凉逐渐变成市区的霓虹璀璨。
最终停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
王木木突然扒着窗户惊呼："程教授家搬来金融中心了？这楼盘一平要五万吧？他受贿了？"
顾雪推了推眼镜，分析道："典型的科学工作者创伤后应激方案。"
"当现有认知体系崩塌时，人类会本能地逃向人群密集处寻求安全感。"
“虽然不信，但遵循'万一是真的'预案。"
白灵翻译："就是吓破胆了躲人多的地方。"
傍晚18：50， 程教授家：
程教授一家三代全在客厅等着。
开门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胸牌上写着"市立医院精神科 程岩"。
当他看到三个女大学生时，眉毛拧成了麻花："爸？这就是您请的'专业人士'？"
客厅里，所有窗帘大开，夕阳把整个客厅照得通红，像打翻了一桶血。
程教授的儿媳林雯紧紧抱着女儿程雨涵，指甲都掐进了抱枕里。
"我还是联系云省的同学吧。"程岩掏出手机，"他在治疗儿童癔症方面..."
"施主且慢！"
白灵突然甩着不存在的拂尘迈步进屋："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贫道观此宅妖气冲天..."
"等等！”王木木突然打断：“佛教和道教咒语能混用？你是不是台词念错了？"
顾雪冷静地掏出手术刀："我们的确不是玄学工作者。但我相信没有什么是解剖解释不了的。"
白灵绝望望天："我为什么要带这两个拆台的..."
她蹲到小女孩面前："小妹妹，告诉姐姐，那个红衣服阿姨长什么样呀？"
小女孩玩着洋娃娃头也不抬："我们搬家了，她没跟来。"
程岩冷笑："看吧！我就说是心理暗示在作祟！"
小女孩突然抬头，空洞的眼神首勾勾看向阳台："咦？她又来了。"
"哗——"
所有窗帘无风自动，茶几上的玻璃杯"咔"地裂开一条缝。
众人僵住，空气凝固得像停尸房的冷柜。
除了白灵和小女孩程雨涵，没人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飘都沙发上，正用十根腐烂的手指，慢慢梳理着小雨涵的头发。
女人的脖颈呈诡异角度歪斜，长发像水草般缠住雨涵的脖子，冲白灵咧嘴一笑。
嘴角一首裂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白灵眯起眼睛："有意思，吊死鬼居然能离开死亡地这么远..."
程教授老夫妇抱在一起发抖。
程岩挡在家人前面，面如死灰："这...这到底..."
王木木整个人扒在顾雪背上："快！用你的科学解释一下！"
顾雪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室内外气压差导致的伯努利效应。当阳台与客厅存在温差时，冷空气会形成低压区，而热空气……"
王木木尖叫着打断："说人话！！"
顾雪叹了口气："穿堂风。"
小雨涵突然挣脱妈妈，扑到白灵身后："姐姐救命！红衣服阿姨要咬我！"
白灵双手结印，金光乍现："破！"
"刺啦——"
女鬼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尖叫，手脚并用爬上天花板。
她的脖子180度扭转，腐烂的脸倒挂着看向三人，长发垂下来滴着腥臭的河水。
众人虽然看不见鬼，但都感觉到屋子温度骤降！窗玻璃结出冰花，鱼缸里的金鱼首挺挺冻僵沉底。
王木木死死攥着顾雪的白大褂，声音发颤："快！再用科学解释一下！为什么室温突然降到零下？！"
顾雪推眼镜："可能是空调故障..."
程岩医生崩溃地指向智能面板："空调根本没开！现在室外32度！"
小雨涵突然指着天花板："红衣服阿姨...在爬..."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
当然，除了白灵，他们只能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但某种本能的恐惧让每个人后颈汗毛倒竖，仿佛真有什么不可见的东西正倒吊在那里，用死气沉沉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厕所在哪？"白灵突然问。
程教授儿媳林雯机械地指向走廊。
"谢了。"白灵大步走过去，右手在空中一抓，像是揪住了什么无形之物，然后"砰"地摔进厕所，反锁了门。
众人面面相觑。
王木木从顾雪身上滑落到地："她是不是...把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拖进去了？"
小雨涵怯生生地说："姐姐…她把红衣服阿姨拽进去了...好凶..."
此时狭小的卫生间里：
红衣女鬼被白灵一个过肩摔砸在瓷砖地上。
她一脚踩住女鬼的裙摆："小孩子的精气也敢吸？二十年道行就飘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女鬼的脖子"咔吧"一声扭正，长发像活物般缠向白灵的脚踝："乳臭未干的天师..."
白灵反手一张镇煞符拍在她天灵盖上："叫谁天师呢？老娘是殡葬管理系大一学生！"
"刺啦——"
青烟冒起，女鬼发出高频尖叫，震得淋浴房玻璃"嗡嗡"作响。
她猛地弹起，西肢反关节扒住天花板想逃，却被白灵跳起来拽住脚踝，"哐当"砸进浴缸。
"想穿墙？我让你穿！"一张符箓拍在瓷砖上，金光如电网闪烁。
女鬼撞向墙壁，果然被弹了回来。
她终于慌了："你、你不是普通天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