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理论课——《殡葬礼仪与民俗禁忌》：
白灵趴在桌上，眼皮沉重得像压了两块棺材板。
昨晚和女鬼讨价还价到半夜，现在困得连老师讲的“守灵时如何防止诈尸”都听不进去。
老师敲黑板：“重点！遇到尸体突然坐起来的情况，首先要保持冷静——”
白灵梦呓：“……那得加钱……”
王木木推她：“醒醒！老师看你呢！”
白灵猛地抬头，发现全班同学和老师齐刷刷盯着她。
老师眯眼：“白灵同学，你来回答，尸体突然睁眼该怎么办？”
白灵睡眼惺忪：“先问它是不是要加服务，加钱再继续。”
全班：“……”
老师扶额：“下课。”
中午。
白灵蹲在食堂角落，一边扒饭一边登上校园论坛，发了个帖子：
标题：「重金找线索！求近10年内校园女学生自杀/凶杀案信息！」
内容：「凡提供有用线索者，奖励10元，必须保真，虚假倒赔20元！」
发完贴，她满意地啃了口鸡腿，心想：“10块钱一条，够大方了吧？”
结果刚刷新，帖子底下就冒出一堆回复：
「10块钱？楼主是活在十年前吗？」
「这年头乞丐要饭都二维码收款了，10块够买杯奶茶不？」
「最搞笑的是虚假倒赔20元，好新颖的赚钱方法。」
白灵：“……”
她愤愤地关掉手机，决定自力更生。
结果刚走出饭堂，就被顾雪堵在走廊拐角。
顾雪抱臂：“你想查10年前的女学生自杀案？”
白灵警觉：“你怎么知道是我发的贴？”
顾雪面无表情：“你的ID名。”
白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ID：白灵灵不灵。
白灵沉默：“……”
顾雪推眼镜：“我爸去年给学校捐了栋楼，查个资料不难。”
白灵眼睛一亮：“真的？那重金……”
顾雪打断：“免了。明天中午，我要一杯全糖波波奶茶，加冰。”
白灵立刻立正敬礼：“明白，我的冷面女法医大人！”
顾雪转身走人：“别叫得这么恶心。”
女鬼突然从墙里探出头：“哇！你室友好酷！她是不是暗恋你？”
白灵翻白眼：“闭嘴，再八卦加你200。”
女鬼委屈：“你们活人怎么动不动就加钱……”
晚上，宿舍。
顾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首接丢到白灵床上。
白灵狗腿状：“奶茶明天一定送到！”
顾雪：“自己看。”
档案显示，十年前的确有个叫李雨晴的女生跳楼身亡，官方结论是抑郁症自杀。
那时候还没有监控，不过有不少同学证实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但奇怪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
警方调查了所有和她关系密切的人，包括同学、老师，甚至宿管阿姨，但所有人都说她性格开朗，没有男朋友，也没和人起过冲突。
所以警方最后结论：自杀，无他杀证据。
白灵皱眉：“没有矛盾，没有动机，那这道勒痕哪来的？”
女鬼突然从天花板倒吊下来：“会不会是我上吊到一半后悔了，结果绳子断了，首接摔下去了呢？”
白灵：“……”
顾雪淡淡补充：“尸检报告里，勒痕是死后造成的。”
白灵一愣：“什么意思？”
顾雪抬眸：“意思是—有人在她死后，勒了她的脖子。”
宿舍里突然安静下来。
女鬼再次从天花板倒吊下来：“会不会就是我自己？”
白灵面无表情地把她拨开：“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就别添乱了。”
王木木突然从被窝里探头：“你们在聊什么恐怖故事？带我一个！”
顾雪合上档案：“睡觉。”
王木木：“……哦。”
女鬼飘在她旁边，小声嘀咕：“……我总觉得，那个名字有点耳熟。”
白灵侧头：“李雨晴？”
女鬼点点头，又摇摇头：“……记不清了。”
白灵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白三爷发了条消息：
「爷爷，上次那个查鬼的活儿，死者脖子上有勒痕，但警方说是自杀，你觉得呢？」
几分钟后，白三爷回复：
「丫头，记住——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装鬼。」
白灵盯着这条消息，若有所思。
窗外，月光惨白，树影摇曳。
女鬼突然低声说：“……我想起来了。”
白灵猛地看向她：“什么？”
女鬼的瞳孔渐渐变得漆黑，声音沙哑：“那天……有人对我说……”
“你去死吧！”
……
次日清晨。
白灵是被一阵阴风吹醒的。
她一睁眼，就看见女鬼倒吊在天花板上，腐烂的脸几乎贴到她鼻尖，黑洞洞的眼眶里还爬出几只蛆虫，“啪嗒”掉在她被子上。
白灵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加钱？”
女鬼“唰”地恢复清秀学生模样，飘到床边歪着头：“你昨晚做噩梦了？”
白灵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起来，咬牙切齿：“你一整晚都在我耳边念叨‘你去死吧’，我能不做噩梦？”
女鬼委屈：“我只是在回忆！”
白灵抓狂：“那你为什么非要半夜回忆？还带3D环绕音效？！”
女鬼小声嘀咕：“……气氛到位嘛。”
白灵懒得理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顾发现雪凌晨五点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顾雪 05:00：「放学后，学校后门，带奶茶。」
白灵：“……”
冷面女法医的作息是魔鬼时间吗？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再睡五分钟。
结果：
「顾雪：己读不回，奶茶加双倍珍珠。」
白灵：“……”
这女人是装了监控吗？！
——
放学铃一响，白灵就拎破布包冲向后门。
后门空荡荡的，连只野猫都没有。
白灵嘀咕：“人呢？该不会放我鸽子吧？”
就在这时：
“叭——叭叭——”
旁边一辆纯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嚣张地按着喇叭，瞬间吸引了整个后门学生的目光。
白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心想：“这谁家少爷这么骚包？” ”
但是她没见到顾雪的身影，继续左顾右盼。
司机继续按喇叭：“叭——叭叭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