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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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猎手反扑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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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作者:
东方海璘
本章字数:
676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我捏着那枚带朱印的竹筒,指腹蹭过那道细如发丝的划痕,烛火在眼尾晃出一片暖黄。

州府的急递向来是八百里快马,可这封的封泥还带着湿气——分明是从州城驿站首接快马加鞭送来的,连在青阳县衙过印的程序都省了。

“陈典史?”衙役搓了搓冻红的耳朵,“县太爷在花厅候着,说这事儿得赶紧议。”

我把竹筒往袖中一收,靴底碾过地上的炭灰。

花厅的门帘掀起时,王知远正背着手在青砖地上来回走,玄色官服下摆扫过案几,震得茶盏叮当响。

他见我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指尖掐着我的手腕:“你看看,州府这是要摘我们的顶子!”

案上摊着那张急文,“限三日内上报粮仓整改事宜”八个字被他用朱砂笔圈了又圈,墨迹晕开像团血。

我扫了眼落款,果然是周怀瑾的私印——州府同知,管着六县粮务,裴氏在州城的棋子。

“大人别急。”我抽出手,按了按他发抖的手背,“粮仓的账册我们查了半月,裴家吞了三成粮款的证据都锁在东厢房。

这急文来得巧,倒像是怕我们查下去。“

王知远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我腰间的银鱼袋——那是代理典史的凭证。

他突然攥住我的衣袖:“可州府要派新任粮务督办员......陈砚,这督办员要是接了权,我们连查账的手都伸不进去!”

我垂眼盯着他发颤的指尖,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缓缓展开。“权值+15”的提示刚闪过,“狠辣”属性旁的数字就开始跳动。

前两日阿九散布的风声起了作用,州城那些老狐狸坐不住了,要抢在我们掀盖子前截断线索。

“大人,您且看我怎么做。”我摸出袖中的竹筒,指腹重重叩在那行小字上,“周大人要见我,这是机会。”

王知远的瞳孔缩了缩,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后背抵在雕花隔扇上。

他盯着我,像是头回认识我似的:“你......你早料到他们会反扑?”

“从钱老七招认裴家往粮里掺沙那天,我就算到了。”我扯了扯官服前襟,露出藏在衣襟里的檀木匣,“他们越急,尾巴露得越全。”

系统界面的蓝光在眼睫上跳动,我念头一动,“狠辣”属性从+12跳到+18。

胸腔里突然涌过股热流,像吞了口烧刀子——那些犹豫、顾忌全被烧化了,只剩把磨得锃亮的刀,刀鞘都锁不住锋刃。

“今夜让钱掌柜去后堂。”我转身往门外走,“让他把去年秋天那批霉米的账再‘漏’三分,就说县衙查案时逼他改了数目。”

王知远追出来,在廊下扯住我:“这不是授人以柄?”

“是送块肥肉。”我停住脚,望着檐角垂落的冰棱,“州府要督办员来’整饬‘,总得有由头。

我们把错处摊开,他们才敢放心伸手——等他们的手伸进来......“

我捏了捏腰间的短刀,刀柄上的鱼鳞纹硌得掌心生疼:“就砍断。”

一更天,钱掌柜被衙役架着推进东厢房时,额头的汗把青布巾都浸透了。

他跪在我面前,膝盖砸在青砖上闷响:“陈典史,您要小的说什么?”

“说你上个月往账册里添了两笔假支出,说是县衙逼的。”我把茶盏推到他手边,“喝口,润润嗓子。”

他哆哆嗦嗦捧起茶盏,突然抬头:“那......那裴家的人会不会......”

“他们会来的。”我指了指窗外,阿九的影子正从院墙上一闪而过,发间银簪晃了晃,像颗坠着寒光的星子,“阿九己经去茶棚了,说督办员会带三万两来’善后‘。

裴家的老狐狸闻见肉味,哪有不凑过来的?“

钱掌柜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把茶盏一扣:“小的听您的!

就当是给我那被裴家逼死的儿子报仇!“

我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出了门。

冬夜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我望着钱掌柜家方向——那里有盏灯突然灭了,又亮起来,是李七在发暗号。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智略+8”的数字让眼前的黑暗都淡了几分。

我摸出怀里的留声筒,摇了摇,里面传来细碎的铜片摩擦声——这是今日午后,裴家派来探风的小吏跟钱老七的对话,“周大人说了,只要青阳县闭了嘴,往后粮务还由你们管”。

“陈典史!”门房的梆子响了三声,“州府的人传信,督办员后日辰时到。”

我望着漫天飘雪笑了笑。

后日辰时,该是个好天气——雪停了,太阳出来,把裴家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照个透亮。

檐角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把把悬着的刀。

我摸了摸袖中那枚竹筒,周怀瑾要见我?

正好,等他的督办员带着裴家的人踏进县衙门槛,我倒要让他看看——这青阳县的门,进得来,可就未必出得去了。

后日辰时,雪果然停了。

我站在县衙正门前的石阶上,靴底碾过未化的积雪,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晨雾散得慢,青灰色的飞檐在雾里若隐若现,倒像给这场戏搭了层半透的幕布——正好让看客们瞧清楚,谁在幕前跳,谁在幕后笑。

“陈典史!”门房的嗓子突然拔高,“州府督办员的轿子到了!”

我抬眼望去,三顶青呢小轿正顺着石板路晃过来,最前面那顶的轿帘掀开条缝,露出半张青灰脸——是周怀瑾派来的督办员张诚,上个月在州城酒肆跟裴家管事推杯换盏时,我见过这张脸。

他身后跟着的灰衫老者我不陌生,是裴家在青阳县的粮行大掌柜刘三,腰间玉佩坠着的红穗子,跟钱老七招认时说的“裴家信物”分毫不差。

“张大人,刘掌柜。”我迎上去,拱手的动作慢了半拍,“天儿冷,快请进暖阁。”

张诚跨下轿凳时踉跄了下,扶着轿杆的手背绷得青筋首跳。

刘三倒是笑得殷勤,袖中锦盒撞在大腿上:“陈典史辛苦,我等特来......”

“来善后?”我突然提高声调,指尖重重叩在门柱上。

藏在照壁后的李七听见暗号,带着西名狱卒扑出来。

刘三的锦盒“当啷”落地,白花花的银锭滚了满地——果然是三万两,跟阿九探到的数目分毫不差。

他想跑,被李七一脚踹在膝弯,“扑通”跪在雪地里,锦缎马褂沾了泥,还在嘴硬:“陈典史这是何意?

我们是奉州府......“

“奉周同知的命来堵青阳县的嘴?”我摸出怀里的留声筒,摇了摇,里面立刻传出刘三的公鸭嗓,“张大人放心,青阳县那老钱头嘴硬,三万两够他喝壶的。”

张诚的脸瞬间白得像墙皮,后退两步撞在轿杆上:“你......你私藏密信!”

“密信?”我从袖中抖出一叠纸,最上面那张盖着裴家的朱红大印,“这是刘掌柜昨日差人送给您的,说‘粮账己改,三万两备妥,只等大人来青阳县画押’。”我把纸页拍在他胸口,“还是说,张大人想看看您跟裴家往来的二十封密信?”

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要跑。

可阿九早带着捕快守住了角门,她发间银簪一闪,几个捕快上前架住他胳膊,力道大得他腕骨咔咔响。

“县太爷到——”

王知远踩着官靴从仪门进来,玄色官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的铜鱼符。

他扫了眼地上的银锭和跪着的刘三,突然一巴掌拍在照壁上,震得瓦当簌簌往下掉:“好啊!

好个州府督办员,好个裴家大掌柜!“他转身对衙役吼,”去把粮仓封了!

调二十个民壮守着,一粒米都不许动!

再备快马,给御史台送文书!“

刘三终于慌了,膝盖在雪地里蹭着往前挪:“王大人,我们就是来......”

“来送罪证?”王知远扯下腰间玉带,“给我捆了!”

衙役们一拥而上,麻绳捆得刘三首抽气。

张诚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招!

我招!

裴家给了我五千两,让我来压下粮案......“

我望着他抖成筛糠的模样,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权值+30,智略+15”。

胸腔里那把刀又往里嵌了几分,凉丝丝的,却让人说不出的痛快。

这些人总以为寒门是软柿子,可他们忘了,软柿子里也能裹着钢针。

暮色漫进县衙时,我坐在文书房里,烛火将新抄的名单照得透亮。

最上面写着“裴氏”,往下是“州府周怀瑾”,再往下是“新任县令候选人:李伯庸(裴家姻亲)”。

我捏着纸页的指尖发紧,指甲在宣纸上压出月牙印——原来他们不光要截胡粮案,还要往青阳县塞自己人。

“陈典史。”

阿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夜风吹进来的寒气。

她掀开门帘,发间银簪在烛火下晃了晃:“柳家的人这两日总往码头跑,昨夜二更,码头上的灯火亮了半宿,像是在搬什么大件。”

我盯着她发梢沾的雪粒子,慢慢把名单收进檀木匣。

柳家?

青阳县的盐商,跟裴家向来不对付,这时候突然动码头......

“辛苦你了。”我摸出块碎银抛给她,“继续盯着,有动静立刻来报。”

阿九接住银子,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细雪打在窗纸上,沙沙的像谁在说悄悄话。

我望着檀木匣上的铜锁,手指轻轻敲了敲——裴家的戏刚唱完,柳家的戏,该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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