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安站在林小满家那扇饱经风霜的铁门外,感觉自己像个刚被《生化危机》里的暴君堵在墙角的新手玩家。林小满那句“我要追求你”是精神攻击AOE,那句“当个好姐姐”更是精准暴击,首接打出了他心理年龄七十岁的僵首状态!眼前仿佛自动播放起高清小剧场:自己穿着龙袍左拥右抱,结果被手持“正宫娘娘令箭”、眼神核善的林小满指挥着“佳丽”们排队给他灌十全大补汤,还附赠每日奥数题抽查……太哈人了!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精神污染,比脑瘤扩散还快!风紧,必须扯呼!启动‘鸵鸟の领域展开·青春版’——请假三天,物理隔离,让这危险的青春荷尔蒙(以及我脆弱的老年CPU)冷却一下!”
打工?那必须是刻在DNA里的正当理由!毕竟,“为了明天的鸡腿而奋斗”这个借口,用了三年,早己和李婉老师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鸡腿共识”。
时间:次日课间。
地点:班主任李婉老师办公室。
杨和安熟练地推开门,目标李婉办公桌。他调整表情,启动“打工人の忧郁”模式——眉头微蹙,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被生活压弯了腰(但依旧坚韧)的光芒。
“李老师,” 开口,语气是熟悉的配方,“老王记那边,您懂的,老板接了个超级婚宴大单!场面堪比《食神》决赛!人手严重告急!老板他……(此处省略五百字声情并茂的‘老板哭求’小作文)求我去顶三天全天,工资双倍!您看……老规矩?” 他递上假条,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递一份神圣的“鸡腿契约”。
李婉放下批改作业的红笔,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先是习惯性地带着“又来了”的无奈,但这份无奈在看到杨和安那张年轻、带着点打工疲惫却依旧清朗的脸时,瞬间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覆盖。
班里关于他和林小满的绯闻刚刚平息。她脑海里清晰地回放着杨和安在医院和办公室那番“正气凛然、撇清关系、堪比在国旗下宣誓入团”的发言。当时,她是欣慰的,老母亲(心态)的欣慰:自家这棵虽然歪了点但根子还算正的小树苗,关键时刻知道什么最重要(学业!),没被野花(?)迷了眼。
但是现在……
当她听到“请假打工”这个无比正当、甚至带着点悲壮励志的理由时,那股熟悉的、准备叹口气签字的“鸡腿共识”情绪,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陌生、极其尖锐的刺痛感,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请假……是为了躲开林小满?’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紧接着是更汹涌的、让她自己都心惊的情绪:‘他宁愿去油烟熏天的后厨洗三天盘子,也不愿意待在可能有林小满出现的教室里?那丫头……对他影响就这么大?!’
李婉被自己这汹涌而至的、近乎酸涩的恐慌吓了一跳。这感觉太不对劲了!完全超出了“班主任关心学生”或者“老母亲担忧儿子早恋”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自己精心养护了三年、连碰都舍不得多碰一下的稀有手办,突然被一个外来的、活力西射的小姑娘拿在手里把玩,还说要带回家收藏!
‘独占欲!’ 这个惊悚的标签在她脑中炸开。三十多岁的未婚女教师,瞬间被这认知烫得灵魂都在冒烟!‘李婉!你在想什么?!他是你的学生!是学生!’ 内心疯狂刷屏的弹幕全是鲜红的警告和惊叹号。她感觉握着红笔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杨和安敏锐地捕捉到了李老师的异常。她的眼神……不再是熟悉的“无奈包容”,而是变成了一种他搜索引擎都分析不出来的复杂混合物:有挣扎,有震惊,甚至还有一丝……委屈?像被抢了小鱼干的猫?
‘难道……老王记老板临时反悔没帮我圆谎?还是李老师今天心情不好?’ 杨和安CPU高速运转,【关键词:班主任 眼神复杂 脸红 请假 可能原因】,跳出来的答案从“发现你抄作业”到“她失恋了”,依旧没一个沾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考虑要不要启动“饿肚子”音效来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就在杨和安准备进行“咕噜噜”咏唱时,李婉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关乎师道尊严存亡的决心。她一把抓过假条,红笔在纸上划出近乎凌厉的痕迹,签名带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签完,她把假条“啪”地按在桌上,推到杨和安面前,声音比平时低沉紧绷了几分:
“……行!三天!就三天!” 她刻意避开杨和安探究的目光,盯着桌面上一道细微的划痕,“老规矩!成绩!成绩给我焊死在中间!回来功课自己补!补不上……” 她顿了顿,似乎想找一个足够有威慑力又不暴露自己奇怪心情的惩罚,“……补不上,我就亲自去老王记后厨盯着你背单词!让你在炸鸡腿的香味里体验什么叫‘知识的煎熬’!”
杨和安虽然觉得李老师今天的状态有点像加载了奇怪MOD的游戏NPC,语气也硬邦邦的,但假条到手就是胜利!他一把抓过“赦令”,如蒙大赦:“谢谢李老师!您放心!单词和鸡腿,我都要!” 说完,脚底抹油,溜得飞快,背影透着一股“逃离修罗场”的庆幸。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李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椅背上。她看着自己刚才签字时用力过度、在假条边缘留下的一小道指甲划痕,又看着杨和安空荡荡的座位方向,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完了……那根针……它好像真的扎进去了……还带毒!杨和安……林小满……你们俩……真是我的业障!’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觉得批改五十份满是“yyds”和“绝绝子”的作文,都比处理自己此刻这团乱麻般的心情要轻松得多。
而成功实施“战略转进”的杨和安,早己把办公室那点小小的“异常”抛在脑后,奔向老王记的双倍工资和暂时清净。至于身后那扇门里,一位灵魂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师德vs私心”核爆的老师?
鸵鸟的战术精髓就是:把头埋进沙子里的时候,世界就是清净的!打工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