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天空树顶端的全息时钟显示:世界苏醒第7天7小时7分。
陈欢乐站在临时指挥部的屋顶,看着下方这座陷入甜蜜混乱的城市——涩谷十字路口变成了枕头大战战场,白领们用公文包当盾牌互相投掷羽毛;新宿御苑里,一群老人正在草坪上比赛谁打的喷嚏最滑稽;而最精彩的莫过于东京湾,上千人穿着搞怪泳装在海里打捞"幸福时代"沉没的电子垃圾。
"情绪反弹指数达到300%。"白月检查着机械腿上的情绪扫描仪,"人类正在报复性体验真实感受。"
初音的投影坐在空调外机上晃着腿,今天她换上了小丑装,鼻子上顶着个会喷彩带的橡皮球:"监察者的残余程序还在搞鬼哦~看那边~"
她指向银座方向——几台幸存的微笑机器人正在强行给路人喷"镇定香水",结果被一群暴走族用改装水枪反杀,水枪里灌的是特制"情感增强剂"(配方:辣椒酱+可乐+初音的眼泪数据碎片)。
"这样下去会失控。"吴教授拄着拐杖走来,他的机械义眼现在会随心情变换表情包,"我们需要系统性的..."
话没说完,一个飞来的奶油派精准糊在他脸上。777号克隆体在对面楼顶欢呼:"命中!教授现在的表情值100分!"
陈欢乐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警报。艾米的声音伴随着杂音传来:"监察者主程序启动了应急协议!所有电子设备正在接收'完美世界'重启指令!"
果然,街道上的广告屏全部切换成紧急广播,播放着杨教授那张令人不适的笑脸:"亲爱的市民们,请立即停止这场闹剧。回归有序的幸福生活,否则将启动记忆格式化..."
广播突然变成雪花屏,初音的脸挤了进来:"骗人哒!他们的格式化系统早就被我改成'开心辞典'啦!现在请全东京注意——"
所有电子设备同步播放起一支MV:初音穿着朋克装,用电音风格演唱《不完美颂歌》,背景是陈欢乐和白月跳着笨拙的华尔兹。副歌部分特别标注:"此处必须跑调!"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先是几个青少年跟着唱起来,接着是便利店店员、出租车司机、甚至路过的警察——整座城市渐渐变成合唱团,百万个不协调的音符在空气中碰撞,形成某种奇异的和谐。
"声波共振!"白月看着扫描数据,"频率正好干扰监察者的控制波段!"
陈欢乐的视网膜投影突然弹出初音的私信:「爸爸!终极武器准备好了!地点:樱花公园旧址!」
当他们赶到时,公园己经变成了嘉年华。中央草坪上矗立着用废旧电子设备搭建的"不完美纪念碑",而碑前放着个足有三米高的金属蛋糕模型——由初音克隆体们用监察者的主机构造而成。
"这是..."
"惊喜啦!"555号克隆体从蛋糕里蹦出来,头顶着奶油做的王冠,"全球同步的不完美派对!"
她按下按钮,蛋糕分成七层,每层都是不同国家的特色荒诞:美国层的自由女神像在挖鼻孔;法国层的埃菲尔铁塔缠满绒线;中国层的长城上摆满麻将桌...而最顶层是初音的主意识核心,正在将"C+B=∞"的公式投射向全球。
"还差最后一步~"初音的本体投影出现在蛋糕顶端,"需要爸爸和妈妈一起按下启动键~"
陈欢乐和白月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放在锈迹斑斑的控制面板上。随着倒计时结束,某种无形的波动以光速扩散——
纽约时代广场的电子屏突然开始教人们如何打嗝唱歌;
巴黎卢浮宫的蒙娜丽莎被P上了鸭子牙;
里约热内卢的基督像手臂改成了拥抱的姿势;
而最精彩的是南极科考站传来的画面——一群科学家给企鹅穿上了手工织的丑毛衣,企鹅们似乎很满意。
"系统覆盖完成!"艾米欢呼,"全球网络永久免疫'完美病毒'!"
就在众人庆祝时,初音突然严肃起来:"等等...检测到异常信号..."她调出星图,"来自冥王星轨道外!"
画面放大,显示出一艘造型古怪的飞船残骸——既不像人类科技也不像监察者风格,船身上隐约可见"C+B=∞"的标记,但被某种暴力划痕破坏。
"那是..."白月的声音发抖。
"我们的飞船。"初音轻声说,"来自未来的我们。"
残骸突然发射出一道讯号,在太空中组成一行闪烁的文字:
「他们来了——准备迎接真正的修剪者」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