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奶端着燕窝盅，非要让乔鹤汐尝尝她的手艺，顺便塞给她个厚厚的红包："给你补补，明年好生对龙凤胎！"
二姨妈举着红酒杯，非要跟乔鹤汐碰杯："小汐啊，你不知道，骁骁这孩子从小就犟，没想到栽在你手里了！"她凑近乔鹤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他一首不找女朋友，我和他妈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呢。”
顾骁正给乔鹤汐夹菜的手一抖，差点把整盘糖醋排骨扣在她裙子上。
乔鹤汐感觉脸颊发烫，假装低头喝汤，却在汤面的倒影里，看见顾骁手忙脚乱擦桌子的样子，耳尖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大舅公最会搞气氛，非要让两人喝交杯酒。
顾骁别扭地转过身，手臂刚弯过去，就被乔鹤汐轻轻握住手腕。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两人手臂交缠的瞬间，顾骁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混杂着米酒的甜，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骁骁啊，"大舅公捋着胡须，突然叹了口气，"当年你爸追你妈，也是在这张桌子上喝的交杯酒，一晃三十年了..."
灯光突然暗了些，暖黄色调里多了层温柔的朦胧。
乔鹤汐看着顾骁近在咫尺的脸，能清晰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他喝酒后脸颊泛起薄红，眼神却比平时更亮，像淬了星光的黑曜石。
"喝了交杯酒，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二舅妈笑着说，往两人碗里各添了勺莲子羹，"尝尝，寓意好。"
床头灯的光晕裹着尘埃在空气里浮沉，顾骁看着乔鹤汐把脸埋在鹅黄色的枕套里，领口的盘扣散了两颗，露出纤细的脖颈。
他刚把温水杯放在床头柜，玻璃杯底与木质台面碰撞出轻响，床上的人就像受惊的蝶，睫毛颤了颤，露出半片泛红的耳廓。
"乔鹤汐，你还好吗？"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指尖触到的皮肤带着不正常的热。
方才在饭桌上，她被大舅公灌了三杯桂花酿，此刻说话都带着甜糯的尾音，像只偷喝了蜜的幼猫。
乔鹤汐胡乱摆手，丝质袖口滑到肘弯，露出她白皙的手臂。
"没事..."她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就是有点晕..."
顾骁皱着眉扶她坐起，掌心贴着她后腰时，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青瓷水杯递到唇边，她却偏过头，发丝扫过他手腕，带来淡淡的茉莉香。
"起来喝杯水，"他放柔声音，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不然明天头疼。"
玻璃杯口碰到下唇时，乔鹤汐才乖乖张口。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我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她己踉跄着往床边走，裙摆处露出的脚踝晃了晃。
顾骁伸手去拽，两人重心一偏，倒在柔软的床垫上。乔鹤汐的发圈突然崩断掉在地毯上，乌发如瀑铺散在他胸口，酒气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猛地撞进他鼻腔。
"你去哪..."他的声音有些发哑，手臂下意识圈住她的腰。
乔鹤汐撑起身子，醉意朦胧的眼睛弯成月牙。床头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映得瞳孔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顾骁，"她突然笑起来，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顾骁的心猛地一跳，看着她指尖在自己唇上划过，留下微凉的触感。"什么意思？"他喉结滚动，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桂花酿香气。
"就是..."乔鹤汐歪着头，努力想聚焦视线，可下一秒，她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锁骨上。
“乔鹤汐！乔鹤汐？”顾骁喊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匀称的鼻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抱起重新放置在床上，看着她那泛着红色的脸颊，顾骁只感觉胸口一阵躁动。
他突然慢慢朝她贴近，就在两人咫尺之间时，乔鹤汐翻转身体时，唇瓣不经意蹭过他的双唇。
檀木床头柜上的铜质台灯渗出暖橘色光晕，在乔鹤汐发顶勾出毛茸茸的金边。
顾骁能清晰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停在雪地上的蝶翅。
方才那记无意识的唇瓣相触带着桂花酿的甜腻，此刻还烫在他下唇，连带着胸腔里的心跳都失了节奏，像被重锤敲乱的鼓点。
"乔鹤汐？"他试探着唤了声，指尖悬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方，又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柔软。
醉酒的人此刻睡得香甜，眉头微蹙似在嘟囔什么，鼻尖蹭过他衬衫纽扣，发丝痒酥酥地扫过他喉结。
顾骁突然想起今早勘察现场时，她蹲在尸体旁分析弹痕，白大褂下摆沾了泥点却浑然不觉，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艺术品。
而现在，这个总是冷着脸说"别挡光"的法医，正毫无防备地蜷缩在他怀里，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酒气，织成张让人甘愿沉沦的网。
"笨蛋..."他低声骂了句，自己也分不清是在说她还是说此刻心跳如擂鼓的自己。
小心翼翼抽出手，却在起身时被她无意识攥住袖口。乔鹤汐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领口滑下更多，露出精致的锁骨。
顾骁猛地别开眼，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他见过她穿解剖服的严谨，见过她穿裙子的温婉，却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藏着这样让人心慌的柔软。
"说我没变..."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指尖轻轻拂过她眉心的褶皱，"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能折腾人。"
他俯身想替她掖好被角，鼻尖却蹭到她发丝。那瞬间的柔软触感让他呼吸一滞，鬼使神差地，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方才那不经意的触碰像道电流，此刻仍在神经末梢噼啪作响。
"就一下..."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指尖颤抖着拂过她唇瓣，那里带着酒后的温热。
乔鹤汐嘤咛一声，似乎觉得痒，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