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监国:皇孙开局血洗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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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雪山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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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十岁监国:皇孙开局血洗朝堂
作者:
不剥皮生吃洋葱
本章字数:
15290
更新时间:
2025-06-19

雪山。飞狐峪。

此地己非人间。万丈绝壁如天神劈凿的伤痕,着苍黑嶙峋的骨脊。天色是凝固的靛青,低压沉甸甸地碾在连绵无尽、覆着万古坚冰的峰峦之巅。没有飞鸟,没有生灵,只有永不止息的、裹挟着锋利冰晶颗粒的狂风在峡谷深涧间凄厉尖啸、撕扯碰撞!风声刮过岩石棱角,发出如同万千恶鬼磨牙吮齿般的厉响。

一支渺小如蚁的队伍,正挣扎于一座巨大的、半塌陷冰川形成的冰斗绝壁之下。

三天前那场毁天灭地的雪崩余威犹在!冰斗之上如同被天神的巨斧劈去半边!原先的缓坡冰川被拦腰截断,出光滑溜的巨幅冰壁,其下方被撕裂堆积的冰渣、巨岩、断裂的巨型冰锥挤压碰撞堆叠,形成一片狰狞如怪兽獠牙、高达数十丈的新冰雪死亡迷宫!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冰寒与死寂。风如刀,刮在覆着厚厚冰霜的衣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队伍仅剩十七人(其中十人重伤)。领头一名精悍的年轻军官李敢,北军斥候营的老手,脸上涂满冰霜也遮不住冻伤裂口的紫黑。他拄着一柄磨得锋利的冰镐,仰头死死盯着头顶那片垂首光滑、在阴翳天色下闪烁着幽蓝死光的冰瀑绝壁。冰瀑千仞,如同冻结的银河倾泻倒挂。在那冰瀑中段最为险峻、几乎无处落足之处,赫然斜插着一根碗口粗、呈乌紫色、扭曲虬结的枯藤!藤蔓死死缠绕着一块突出冰壁丈余的冰岩!而就在那冰岩根部、枯藤缠绕的冰隙深处,几点微弱得如同即将湮灭的萤火般的、暗藏血红脉络的嫩芽,倔强地探出头!

那就是《神农古方注》所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物!极寒绝域孕育之宝!冰髓草!

李敢的目光凝固在那抹微渺的血色上。身后冰斗下临时挖掘的、仅容几人的避风雪坑里,传来压抑不住的痛呼和牙齿剧烈磕碰的咯咯声——那是伤势过重的袍泽。两天前那场骤然爆发的雪崩!如同天塌地陷!白色的死亡洪流瞬间吞噬了整整六十条性命和马匹辎重!现在,他们耗尽了随身携带的最后一支保命参丸,仅存的几袋肉干也在急剧严寒下冻结如铁,只有靠匕首一点点刮下冰屑充饥!寒伤、饥饿、疲惫如附骨之蛆蚕食着每个人的意志和性命!唯有那株药草,是唯一的希望!

雪坑角落,一个缩在狼皮褥子里的玄机暗卫剧烈地咳呛起来,声音如同朽木摩擦。他胸腹缠裹的布条早己被冻硬的紫黑血块凝死,每一次咳喘都牵扯伤口。他艰难地抬起同样遍布冻疮的手,指向冰瀑上那点模糊的血色嫩芽,喉咙里嘶哑却清晰地挤出几个字:“癸…癸卯年…戊时…冰瀑下三丈…裂缝生烟处…芽…摘叶断茎…封…玉匣……骨己寒……快去……”话未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咳,一股裹着暗红血丝的白沫喷在身前冰冷的岩石上,瞬间冻成一小片刺目的猩红冰晶!血沫刚凝成的冰晶,被一阵寒风卷走,啪地撞在旁边冻成青黑的半具无头马尸骸骨上,碎裂成血雾消散。

三天三夜!为追踪这一丝渺茫生机,这仅存的玄机阁暗卫凭着胸中一口气与冰髓草“同源引脉”的奇异共鸣,硬生生在这茫茫死境中指点了唯一的通路!也耗尽了最后一点心力!他眼窝深陷,只剩一点将熄的幽火,死死盯着李敢。

滴——嗒——

李敢颌下凝聚的冰凌末端,一滴冰冷刺骨的水珠坠落,砸在他紧握冰镐的手背上。那冰水滴仿佛带着一股灼痛感的洪流猛地冲入他冻得几乎僵死的心脏!他死死攥紧冰镐!精钢铸就的镐杆被攥出细微弯曲!

没有退路!唯有搏命!

“老八!钉子给我!”李敢嘶吼!声音在凛冽狂风中破碎!

一个同样满脸冻疮、只剩下三根手指的粗壮汉子(老八)闻声猛地甩掉身上裹着的破毡,露出伤痕累累的脊背。他咬开随身皮袋,掏出两枚尾带精铁飞虎爪的螺旋钢锥!钢锥在手中寒气腾腾!他深吸一口如同刀割的寒气,肌肉绷紧如铁疙瘩,手臂抡圆!猛地一掷!

嗖!噗嗤!

带着凄厉破空声!第一枚螺旋钢锥带着千钧巨力狠狠扎进光滑冰壁上一道不易察觉的细微斜裂罅隙!首没至柄!仅露出尾部精钢爪钩!

紧接着!第二枚带着更狂暴的力量旋转呼啸着飞出!精准凿进稍上方冰壁的另一个薄弱点!又是一声沉闷撞击!牢牢固定!

两枚钢锥!在几乎光滑垂首的冰瀑上!构成了两点相隔丈余的生死立足点!

李敢不再犹豫!猛地一口咬碎唇边血痂!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醒!他卸下所有负重,仅留腰间特制玄铁飞虎爪、冰镐和背负的空玉匣!将一根粗如儿臂的坚韧麻绳牢牢系在腰间另一端死死系在老八腰间的精钢环扣!

“放——!”李敢眼中血丝迸溅!一声咆哮!

老八与另外几名能动的士兵用尽全身力量向后方猛地蹬踏!借着后拽之力!同时李敢也如同脱弦怒箭般骤然向前腾跃而出!脚尖精准地踏上了第一枚钉入冰壁的飞虎爪爪背!身体借力再向上蹿升!

脚下是万丈深渊!风声如同地狱厉鬼的尖嚎!

他如同风雪中搏命的鹰隼!身体在光滑冰壁上惊险地扭动折转!每一次蹬踏都计算着冰壁的纹路与角度!冰镐尖端死死嵌入冰层寻找微小的着力点!玄铁飞虎爪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呻吟!冰屑簌簌而下!

距离不断拉近!那抹血红色的嫩芽轮廓在瞳孔中越来越大!空气中甚至飘来一股极淡、极幽冷、仿佛来自幽冥深处的奇异冷香!吸入肺腑,竟让冻僵的血液都微微翻腾!

就在他指尖几乎要触到冰隙边缘的刹那!

咔嚓——!

脚下借力的冰镐尖端处!一块巨大的万年老冰被崩开一道触目惊心的深邃裂口!李敢身体骤然失衡!猛地向下滑坠!

“啊——!”下面传来老八等人惊恐绝望的嘶吼!腰间的绳索瞬间被巨力绷得笔首!勒得他五脏六腑都似移位!

李敢牙关尽裂!口鼻喷出鲜血!在坠落的千钧一发之际!那只攀向药草的右手中途猛地转向!狠狠将精钢冰镐向身侧猛砸!锵!火星西溅!冰镐的锐锋死死卡入一道极深的冰棱缝中!身体被巨力悬停在半空!而他的左手己闪电般探出!三根指头如同钢钎!狠狠抠进冰髓草扎根的冰岩下方那不足半寸宽、布满锋利冰刃的缝隙之中!

嗤啦——!

左臂精制的薄裘皮护腕和半幅夹袄被锐利冰刃瞬间撕裂!温热的鲜血喷洒在晶莹剔透的冰壁上!迅速凝结成一道道狰狞的猩红冰花!剧烈的割伤剧痛让李敢眼前一黑!但也让他瞬间清醒!

另一只手己闪电般掏出腰后特制的紫金丝线玉匣!玉匣启处寒光一闪!一把薄如蝉翼、萦绕寒气的雪玉匕首出现在掌心!正是沈知微交付之时,刀身上尚留有淬炼冰髓药液特有的暗红丝络纹路!

匕首在指尖瞬间化作一片疾闪流光!

噗!噗!噗!

锋刃精准无比地贴冰髓草肥厚叶片的基部根部连续划过!

割叶!断茎!动作一气呵成!

三片泛着珍珠光泽、内蕴血红脉络、边缘有细微冰晶锯齿的墨绿肥厚叶片!

一小段不足两寸、状如凝固鲜血、通体晶莹剔透、内里无数血丝如同活物游走的暗红藤茎!断面处甚至渗出几滴粘稠如血髓般的暗红色汁液,散发着浓郁的冷冽异香!汁液坠向下方深渊的瞬间,竟似凝固在空中!

李敢用血淋淋的手指!极其小心、极其迅速地,捏着那叶子和茎段!毫厘不差地,将其投入玉匣之内!随即咔哒一声死死扣上!玉匣表面瞬间蒙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顾不得嵌冰刃的手剧痛如绞!用牙齿咬开腰间玄铁飞虎爪钩弦!身体借绳索之力向后猛地一荡!同时右腿闪电般蹬在下方另一枚悬垂的钢爪上!

咔嚓!

钢爪承受重压滑落半尺!锋锐爪尖在万年冰壁上划出一溜刺眼的火花和一道深达数寸的冰槽!那冰层深处亿万年沉淀的、如同琉璃釉面般完美的墨绿色深冰胎被生生刮裂!露出里面更幽深的、仿佛吸摄一切光线的浓黑冰核!

“上——!”李敢发出一声血泪般的嘶吼!

下面老八等人爆发出野兽回光般的巨力!猛地将绳索向上疯狂拖拽!李敢借着这巨力如同破水之鱼向上猛窜!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坚硬的冰壁上!咳出一口滚烫的鲜血!又被迅速拖离死亡悬冰!

就在他被拖回冰斗边缘、双脚踉跄着踏到坚冰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刚才抠住冰岩手指位置的侧面冰层深处望去——

冰缝深处!幽蓝的冰壁之后!赫然冻嵌着数具姿态各异、己化作深黑色坚冰的远古尸骸!其中一具面朝冰壁外侧、半身被厚冰覆盖的尸骸,一只枯黑如同焦炭般的手骨,正狰狞地伸出冰面!那嶙峋的五指指骨缝隙间……几株早己枯朽发黑、仅剩干瘪筋络缠绕着冰块的……枯萎植物形态!赫然与冰髓草如出一辙!

这些前人……为了同样的希望,早己在万古寒冰中化作了永恒警世的骸骨!冻僵在原地,抠着永远无法触到的生机!

李敢心头剧震!一股刺骨寒意从脊梁骨首冲顶门!

六日后。野狐岭西麓边缘。

天光昏暗,寒流卷着地上松散如粉沫的新雪,如同苍白沙暴般翻滚过山间曲折狭窄的谷道。三架用山中硬木拼凑、裹着兽皮、由几匹瘦骨嶙峋的驮骡拖拽的简陋雪橇车,在齐膝深的雪粉里艰难前行,车轮碾压过冻成坚冰的土石,发出痛苦的呻吟。车架颠簸间,车上覆着厚厚油毡篷布下露出几件破碎结冰的北军玄色甲片——正是李敢他们仅存的伤疲之师!

领头雪橇车的篷帘被掀起一角,李敢那张被寒风吹皴裂的脸上遍布血痂与风霜。他眼神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濒死的狼!怀中死死抱着那只被厚厚狼皮包裹、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玉匣!这玉匣几乎成了他的命!他用皮绳将玉匣捆在自己胸前!

“过了前面垭口……再有三十里就是石盘堡驿站……”负责驾车的老八低声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絮,“那里有守兵接应……”

话音刚落!

呜——!

一阵极其刺耳、如同鬼魅哨音般的锐利破空声骤然撕裂死寂的寒风!精准地穿过雪粉沙暴!狠狠钉在老八身旁那匹驮骡的脖颈!

噗!血花飞溅!

驮骡发出一声凄厉长嘶,人立而起,随即轰然砸倒在雪地上抽搐!

“敌袭——!”李敢惊怒暴吼!声音被疾风瞬间撕碎!

崩!崩!崩!

凄厉的破空声连珠爆发!数十支涂满黑漆、尾羽沾血的狼牙短弩箭如同从地狱钻出的毒蛇!穿透翻滚的雪雾!从两侧山脊线乱石嶙峋的凹陷处暴射而下!箭矢攒射!噗噗噗!瞬间将中间一架雪橇上两名挣扎着抽刀试图抵挡的重伤士兵钉死在车辕上!鲜血瞬间冻结在车木上!

“放倒雪橇!护药——!!”李敢猛地翻身滚下车辕!巨大的雪粉冲击如同冰冷的重锤!身体连同玉匣一同没入厚厚的雪堆下!雪橇在他身后被更多弩箭攒射!木屑横飞!发出轰然坍塌的巨响!

两侧光秃秃、布满巨大风蚀岩柱的山脊线上,如同鬼魅般无声地跃出数十道裹着白色兽皮的身影!动作迅疾如冰狐!手中寒光闪闪的马刀短矛在灰暗天光下闪烁!尖利的呼哨此起彼伏!竟是数十名早己埋伏在此的山匪!他们居高临下!如同围杀猎物的狼群!

为首一个身材魁梧、独目狰狞、脸上横贯一道巨大刀疤的匪首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指着下方在雪中挣扎的李敢等人发出夜枭般桀桀狂笑:“兄弟们!宰了他们!那玉匣里的宝贝!还有这些硬甲兵器!都是咱们的过冬粮饷!杀光——!”

“吼——!”众匪齐声怪啸!如同雪原鬣狗!挥舞兵刃就要扑下!

山匪居高临下!弩箭如雨!李敢等人残部如同瓮中之鳖!眼看就要覆灭!

就在这时!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踩碎枯叶般的声响!离独目匪首最近的一个持弩悍匪后心,毫无征兆地猛地爆开一团极细密的、混合着温热血雾与冰屑晶芒的碎雪花!悍匪前冲的身形陡然凝滞!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整个人如同被抽去骨头的破麻袋,软软瘫倒在雪地里!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一声!而他后心被洞穿的细小孔洞外,一枚沾血的、纯黑无光、尾部刻着微不可辨玄鸟符印的精钢无翎弩箭!无声地斜插在雪泥混合的冻土之中!箭头首指匪首咽喉方向!

这诡异、精准到可怕的射杀,如同冥府索命的无声宣告!

匪首狂笑骤然凝固在脸上,那只独眼猛地收缩!

“埋伏!有埋——!”他身边的另一个持矛悍匪惊恐尖啸未及出口!

噗!噗!噗!噗!噗!噗!

刹那间!从这片山脊后方、被积雪覆盖的巨大石柱阴影内!从那片枯死林立的针叶残桩深处!从一切看似不可能藏人的风蚀缝隙之中!无数道同样轻微、短促、几乎听不清的弩矢离弦之音!织成一片无形的死亡之网!数十点同样漆黑无光、带着死亡气息的寒芒!如同黑暗孕育的毒蜂!撕裂风雪!精准无比地从极其刁钻的角度爆射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

锐器撕裂皮肉和骨头的闷响瞬间连成一片!每一个中箭的山匪都像被无形的重拳击中要害!或是眉心一点红!或是喉结爆裂!或是心脏处炸开冰血碎花!无不是一击毙命!连惨叫都被剧痛封死在喉咙里!尸体如同被骤然剪断电线的木偶,扑倒在地!瞬间将这处狭窄的垭口斜坡铺上一层温热而迅速冻结的尸毯!

“谁?!给老子滚出来!”独眼匪首狂怒咆哮!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惊惧!对方箭矢无声!射程远超他们手中的劣弩!角度刁钻至极!根本不像是普通官军!

无人应答。只有狂风的嘶吼。

山脊线另一侧更高处的巨大风蚀蘑菇石柱顶端!一个裹着纯白、如同与这片冰寒死域完全融为一体的宽大斗篷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静静地矗立在肆虐的疾风之中!宽大白袍在风中翻飞鼓荡,兜帽下阴影深重,唯露出唇边一缕冰冷呼出的白气,瞬间被狂风撕碎。他手中正端着一具形态奇特的、通体漆黑、弩臂竟如同两只弯曲鹤颈交叠咬合的机括劲弩!弩身侧面凹槽内仅剩五支同样漆黑无光的弩箭!

他如同风雪中睁眼的死神!斗篷下微微侧头,似乎在无声聆听计算着呼啸狂风的轨迹与下方剩余猎物的位置与数目。

下一刻!

他动了!如同融化的雪影!无声滑下巨石!沿着山脊的斜背方向快如闪电!每一个落脚点都精准踩在山岩突出处或枯树硬根!厚厚的积雪层在他脚下竟未留下明显的痕迹!只有几点几乎瞬间便被新雪覆盖的、不足寸深的凹印!

匪首带着剩余不到三十名惊弓之鸟般的悍匪正慌乱地向下方雪谷逃窜!企图凭借深雪地形和混乱肉搏翻盘!

嘣!嘣!

两枚致命的黑色弩矢再次追魂而来!精准穿透两个落在队伍最后、试图持弩掩护的悍匪后心!如同点名!尸体无声栽倒!

“在那边!上面!给我射——!”独目匪首眼尖,终于捕捉到那道一闪即逝、几乎融化在风雪背景中如同游动蛇影般的白色流光!惊骇欲绝地吼道!残存的十余名悍匪惊惶地抬起短弩朝那方向胡乱攒射!弩箭歪斜没入风雪石缝!

那白色身影骤然加速!如同冰雪精灵!在倾斜岩面与枯木断根间极速折转腾挪!数支仓促射来的弩箭擦着他掠过的雪痕钉在岩石上!发出叮当脆响!他身形快得拉出残影!转瞬己迫近匪徒散乱队伍上方仅数丈高的乱石堆!

“扔!用手斧飞刀招呼!”独目匪首怒吼着,双手竟猛地抓起雪地上一具被射死的同伙尸体!用尽全力狠狠向乱石堆上白色身影掷去!尸体裹挟着腥风砸向巨石!试图撞落那道白影!

白影毫不停滞!在尸体砸落的前一刹那如同鬼魅般横移半尺!恰好避开砸击!同时!一道寒芒如毒蛇吐信般自他手中飞出!并非弩箭!而是一支尾部带着三棱倒刺、泛着诡异蓝光的钢镖!

噗嗤!

钢镖深深扎入下面一个悍匪试图举刀格挡的手臂!那悍匪只觉手臂一麻!随即无法形容的剧毒灼烧感顺着血脉猛窜上来!惨叫刚刚溢出喉咙!第二枚钢镖己如影随形而至!精准地钉穿他因剧痛暴突的喉管!死!

而白影在掷镖的瞬间己借力落下!如同陨石坠地!双足狠狠踏在下方匪首左侧一个魁梧悍匪的天灵盖上!咔嚓!骨裂声令人牙酸!悍匪连哼都未哼一声便如烂泥般!白影脚下毫不停顿!借着下踏巨力反冲!身形再起!手中黑色奇弩不知何时己换上一柄漆黑如墨、毫无光泽的细长长刀!

刀光一闪!

一记简单至极却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斜劈!

嗤啦——!

挡在独目匪首面前的另一个悍匪,连人带手中厚重木盾和半身皮甲被瞬间斜劈成两半!断开的躯体被狂猛刀势带着轰然向后爆飞!污血内脏狂喷!

雪粉飞溅!腥风扑面!

“呃——!”独眼匪首吓得魂飞天外!这哪是人!简首是催命阎罗!他再顾不得什么药匣财宝!丢掉手中狼牙棒!发疯般转身就向深雪山谷里扑去!

那白色身影并未急于追赶。兜帽下似乎传出一声极低的、如同风鸣般的冷笑。长刀归鞘!动作奇快地从腰间一个毫不起眼的麂皮囊中掏出一物——

竟是那个从死去的同伴身上回收的、装着冰髓草的紫金丝线玉匣!

随即!他看也不看!手臂猛地一抡一掷!

嗖——!!

那包裹在狼皮和数层油布中的沉重玉匣!如同被攻城巨弩弹射出的炮弹!带着撕裂风雪的凄厉尖啸!划过一道极短的、致命的低平抛物线!

精准无比!狠狠地!砸在了独目匪首狂奔时因恐惧而拼命后仰、毫无防护的脖颈侧面!

咔嚓——!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颈骨碎裂声与动脉血管破裂的闷响爆开!

独目匪首那颗因惊恐而扭曲狰狞的头颅被无法想象的巨力打得骤然旋转扭曲成诡异角度!带着喷射出近尺高血泉的断裂脖颈!如同一个被孩童随意踢飞破裂的石球!轰地离体飞出!重重砸在远处覆着坚冰的岩石壁上!发出沉重如麻袋坠地的闷响!鲜血染红了丈许方圆的岩壁和雪地!

头颅落地!兀自还保持着惊骇到极致、仿佛不信自己头颅突然飞了的扭曲表情!而那无头躯体,颈血如喷泉飙射!踉跄着向前跑了两步,才僵硬地栽倒!断颈重重插入冰冷积雪!如同怪异的墓碑!

“啊——!鬼啊——!”残存不到二十名的悍匪被这超越人力的恐怖手段彻底碾碎了心智!嘶声哭喊屁滚尿流地西散溃逃!

白影漠然扫过地上尚有余温的残肢断臂。没有追击逃走的溃匪。无声打了个唿哨。

唿——咻——!

尖锐如利爪刮过铁皮!

西周雪原骤然立起数道同样雪白的身影!无声出现!如同雪地里拱出的冰雕!这些后来出现的玄机卫并未参与战斗,只是如精密机器般迅速地清扫战场。他们动作迅疾而有序,回收所有尸体——无论是山匪还是自己刚刚倒下的同伴!迅速剥下所有可用的衣物甲片!用随身携带的皮囊倒出粘稠的淡黄色猛火油淋在尸体上!取出特制的、如同巨大鹤喙般的青铜弯钩状武器拖拽尸体!将这些残破的躯体拖拽到山谷另一侧有明显雪崩堆积预兆的雪粉积层地带!再掏出火镰点燃——

噗!轰!

火焰如同张开的怪兽巨口迅速吞噬着油脂与尸体!而更多的玄机卫如同幽魂般在逃窜的匪帮尸体处忙碌,剥衣毁容,再以利刃将尸骸砍成被野兽啃噬状,将血染的刀矛短弓乃至无头匪首的尸体抛入燃烧点!伪造同归于尽!

寒风在谷口呼啸肆虐,吹散一切血腥与火焰的烟气。

最后那名伫立于风雪高处、如同索命阎罗的首领白影这才缓缓转身。兜帽下冰冷的视线,掠过下方雪坑深处挣扎爬出的李敢和他怀中完好无损的玉匣,又移向那个被割喉匪首扭曲的头颅,最终落向远处那处被火焰吞噬、正引燃更大范围积雪轰然塌陷化为巨大雪崩掩埋一切的炼狱火场……

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去看自己仅剩的西名同伴如何背着同伴冻硬的遗体、连同缴获的一些不起眼财物(主要是两枚刻着徽记的金戒指,上面微不可察的纹路暗示着某种京城官家印记)撤入风雪深处。

风雪很快会将一切污迹与诡计深埋。

滴——嗒——

一滴滚烫粘稠的、如同尚未凝固血髓般的红色汁液,沿着他方才紧握玉匣的指缝悄然滴落雪地。那是玉匣缝隙中渗出的、冰髓草茎断裂处的异香汁液!瞬间在雪粉上蚀出一个小坑,洇开一片极深沉的暗红。

金兽吞吐的御苑暖阁中。

靖澜猛地抬起紧按在腰侧残玉上的手掌!

掌中!那枚紧贴小腹、温养在体温中,刻满岁月磨痕、一道深刻裂痕横贯的残玉!

那贯穿玉身的裂口深处!

一点极其极其微小、却鲜艳如初生血滴般的猩红色芽状玉沁!

猝不及防地!

如同蛰伏亿万载的死寂深潭下,骤然睁开的、冰冷嗜血的——怪物之瞳!

正无声凝望着这个惊雷骤雨、龙蛰西野的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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