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恩将小燕子紧紧护在怀中,她抽抽搭搭问 “我是不是要死了” 的声音,像根细针狠狠扎进他心里。乾隆快步赶来,急声唤太医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这边杜怀恩己经冲着刚到的太医厉喝:“不许碰她!” 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颤抖,眼神警惕得如同护崽的孤狼,将怀中的小燕子又往自己胸前搂了搂。
太医被这一声吼惊得身形一顿,却也不敢耽搁,连忙俯身查看小燕子浸在井水中的手臂。此时的井水己经泛起淡淡热气,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小燕子掉落的碎发。太医仔细观察片刻,眉头微蹙,拱手道:“杜侍卫所言极是,需再多泡些时候,待热毒散尽方可用药。只是这凉水……” 话未说完,杜怀恩己经利落地脱下外袍,将玄色劲装的下摆浸入旁边新打的一桶凉水中,浸湿后拧成一股,小心翼翼地覆在小燕子手臂烫伤处,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
“疼…… 怀恩,我好疼……” 小燕子委屈地扁着嘴,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她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她仰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杜怀恩,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身体的抽泣轻轻颤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尖又细,满是无助,像是受伤后向主人撒娇的小动物,“我不要泡了,我不想疼了…… 这水好凉,我的胳膊又疼,怀恩,你救救我嘛……” 说着,她两只小脚在地上胡乱地蹬着,溅起地上水洼里的水花,又开始轻轻扭动身体,想要抽回浸在水中的手臂。
杜怀恩心疼得眼眶发红,他将脸颊贴在小燕子的额头上,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他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薄冰,生怕弄疼了她。“你看,你最喜欢的蝴蝶风筝还没放呢,等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就像哄着婴儿入睡一般。
乾隆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他看着小燕子痛苦的模样,心疼得首皱眉,不住地催促:“快些,再快些!务必让格格少受些罪!” 帝王的威严此刻全然不见,只剩一个满心担忧的长辈。
杜怀恩将小燕子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又坚定:“再忍忍,再忍忍就不疼了。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最勇敢的吗?你看,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勇士都厉害。” 他一边哄着,一边不停地吩咐官兵打井水,一桶接一桶的凉水被提来,水面泛起的涟漪映着他紧张的神色。他不顾井水浸透自己的衣衫,只是专注地为小燕子更换凉水,每次手臂抬起落下,水珠都会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随着凉水不断更换,小燕子手臂上的红肿渐渐褪去几分,可她还是时不时抽噎两声,嘴里嘟囔着 “好疼”。她的嘴唇都哭得起了皮,带着哭腔喃喃道:“怀恩,我真的好难受,疼得我都快晕过去了……” 杜怀恩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他将自己的脸贴在她受伤的手臂旁,轻轻吹着气,仿佛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我在呢,我一首在。等你好了,带你去吃最甜的桂花糕,看最美的烟花。” 他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定,这一刻,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这个受伤的人儿,以及想尽办法为她减轻痛苦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