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他们又聊了一会,镜流打了三次通讯。
“你师傅估计很想见见你。”白珩笑:“她天天忙来忙去都没空练剑了,咱们这边的小[景元]还给她偷偷摸摸丢了个孩子养,镜流明天头发都要愁黑了!”
应星扶额:“头发是不会愁黑的,但她黑眼圈越来越重是事实。”
白珩挠头,脸上挂着大大咧咧的笑:“我这不是夸张吗?”
她速度很快,和旁边站着的驭空说了一声拉着景元坐自已的星槎。
星槎外面喷涂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白狐狸,怀里有四只颜色各异的小猫。
“怎么样?我亲自搞的,虽然刚做出来没有来天舶司走流程被罚款了,但胜在可爱!应星是这一只——”
她轻轻指着窝在狐狸尾巴处发呆的小黑猫,又指向咬着月亮饰品的小白猫:“这个就是你师傅啦。”
景元的那只猫趴在小狐狸身上眯着眼,笑得格外明显,另一只小黑猫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青色龙尾巴,孤高的仰着脖子,头上的龙角特别显眼。
白珩没介绍完,但镜流又迫不及待的打了个通讯过来,白珩只好拉着他们先上车。
“你师傅特别特别想你,她虽然板着张脸,但懂的都懂,她只是不擅长说而已。”
“我知道。”景元笑。
她那边的师傅也不擅长这种事。
她会别扭的在自已做完较为艰险的任务后安慰自已,在他训练的地方悄悄放上他喜欢的食物,虽然会冷着脸让他别吃太多,但没了一定会赶紧补。
之后他也习惯在彦卿训练时给他准备点吃的,但这孩子一板一眼就是不乐意吃,偶尔吃也是别扭地趁他不注意吃。
一个两个没一个实诚的。
星槎启动,白珩动作利落干脆,没过一会就用她那神乎其技的驾驶技术到了神策府外。
门口照例通知完后他们才进去,镜流守在一旁的石狮子像边好像在观察什么。
白珩“噗呲”一笑,动作示意镜流是在等你,溜达到景元身后把他慢慢推过去。
景元微笑着半推半就的靠近,等镜流抬起头才开口:“师傅,您应该知道了,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景元,是你的徒弟。”
镜流将军眼睛上没有蒙上过黑色的布料,一双红色的双眸轻轻扫过景元,在他腰间别着的卷轴流连一会后,这才抬起头注视景元:“看起来你长大了许多。”
“也成熟不少。”景元笑着说。
镜流破天荒叹气叹出声:“那么,你认识彦卿吗?”
“在我的世界,他是我的徒弟。”景元回答:“怎么了?难不成……”
“他被你送来我这了。”镜流镇定的回答:“我其实很想问问他原因,但他速度变快不少。”
于是完全没有找到他。[景元]最后露面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是墙,唯独一处有一个供狸奴出入的小洞,白珩仔细思考半天认为景元肯定是变成猫咪钻出去了,却被大家全票否认。
最后镜流只好过上带孩子上班两点一线的生活。
不过幸好彦卿争气,在剑术方面也是难得的天才,镜流疲惫的生活中才增添了一些快乐。
“他年纪尚小,但天赋绝佳。你的世界里彦卿有你我二人共同教导,想必会比我们的彦卿听话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白珩好奇。
镜流面无表情:“因为我不会哄孩子。”
白珩尴尬的笑了一声:“那确实。”
应星抱臂:她那岂止是不会哄?那是连亲子教程都难以扳好的死脑筋。
但景元没有对她的话表达一点赞同或理解,只是轻声叹息:“……抱歉。”
镜流微微张嘴,但她听懂了景元的暗示疑惑只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巨大的难以置信拥抱了她的身体。
“我离开了?还是因为魔阴身?”
镜流问,白珩帮忙扶着她,
生怕连续熬夜后她情绪太过激动从而晕厥。
但镜流毕竟是镜流,虽然被连续的问题打击,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弹。
靠近景元,她听见景元说出自已因身犯魔阴身时,默默摇头,红色的双眼轻轻闭上“……我知道了……”
[好多事情都不一样,景元那边的师傅走了,景元自已捡孩子自已养]
[是什么导致这样的不同的啊?]
[是丰饶(确信)]
[好像是诶]
[但两边都挺惨的,这边丢徒弟,那边丢师傅]
[注意注意,咱们这边的景元将军可不止丢了师傅]
[你干脆说他朋友全军覆没得了]
[太残酷了]
[不过景元将军应该也没有见到过仙舟镜流将军限定版吧?]
[啊,确实]
[有人在帮忙打工,开心]
镜流拉了个椅子过来:“你的故事看起来也是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因为人生在世,总会有许多遗憾。”
景元回答。
“可倘若本没有这些起伏呢?”镜流问
“前进就是了。”景元回答。
他走向前,离镜流越来越近:“至少努力向前,我们的存在就不会是没有意义的。”
“也许你是对的。”镜流半天才回复:“听起来你更适合这个位子。”
她看向神策府那里堆满的卷轴:“因为你似乎一直在践行这一点。”
“别无他法。别无选择。”景元想起被推上任时的惊慌失措,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却要起审判曾经朋友的痛苦。
那一刻,他才明白何为万念俱灰。
但他没有放弃。
虽然资历尚浅,但他尽一切可能去挽救一切。
后面又爆发饮月之乱 数百名将士牺牲,他们盯着自已,根本不给他整理问题的机会,为了挽救同伴,他付出不少代价,至少让他认识到那样的惩罚有多严重,拼命摇人过来帮帮忙。
最后,是其他几个龙尊帮忙减轻了罪行。
看着褪鳞后的丹枫,他心里总是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已经没有作为丹枫的记忆,却还要让几乎新生的他待在幽囚狱,等他有能力出去闯荡时把他赶出仙舟。
“景元?景元?”
白珩担忧的声音想起,景元这才从漫长、之前模糊的记忆里冒头:“抱歉,想起来一些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