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院墙,吹得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柳砚秋望着眼前递来的匿名信,眉头微皱,指尖轻轻着那张粗糙的纸页。
“少爷,这封信是今早放在门口的。”伙计低声禀报,“没人看见是谁送来的。”
柳砚秋将信折好,收入袖中,目光沉静如水。
“知道了。”他轻声道,“让所有人小心行事,尤其是送货的路线,别走老路了。”
伙计点头退下后,柳砚秋转身走进仓库,脚步稳健,神色未变。他知道,赵德厚等人不会就此罢休,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作坊里依旧忙碌,梅干、果脯、腌菜在木架上整齐排列,香气扑鼻。村民们来来往往,打包、称重、登记,一切都井然有序。然而,外面的风波却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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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加工坊门前的石板路上突然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他们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与寻常村民无异,但眼神游移不定,动作也格外迟缓。有人故意打翻晾晒的果干,有人借故与工人争执,甚至还有人偷偷藏起工具,制造混乱。
“怎么回事?”柳承志皱眉问。
“有人混进来了。”柳砚秋冷静地观察着那些人的举动,语气平静,“不是冲我们来的,是被人指使的。”
果然,不久之后,镇上的市场也开始出现异常——几家铺子忽然挂出“特价果脯”“限量供应”的牌子,价格比柳家的产品低了一半不止。更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产品包装粗糙,味道怪异,却打着“农家自产”“天然无害”的旗号,吸引了不少贪图便宜的顾客。
“少爷,这是有人故意捣乱!”柳承欢气愤地说。
柳砚秋点点头,没有立刻回应。他站在作坊门口,看着那些被破坏的原料和情绪不稳的工人们,心中己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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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柳砚秋召集所有工人开会。
“最近作坊出了些状况,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安。”他站在堂前,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但我希望你们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众人纷纷抬头,脸上写满疑虑。
“过去一个月,我们一起把作坊从无到有建立起来,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努力。”柳砚秋继续说道,“现在有人想毁掉这一切,但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决心。”
他顿了顿,扫视一圈:“我会亲自处理外部的问题,至于内部,我希望你们继续做好自己的事。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一番话落下,原本有些动摇的工人们渐渐恢复了信心。几位年长的妇人点头表示支持,年轻些的小伙也重新振作起来。
“少爷说得对!”一个叫李大娘的妇人站起身,“咱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不能让他们糟蹋了!”
“就是!咱们不怕他们!”另一个汉子握紧拳头。
气氛逐渐回暖,柳砚秋微微一笑:“好,既然大家愿意继续干下去,那我们就一起把这个难关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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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柳砚秋一边安排人手加强作坊的安全巡查,一边亲自前往镇上了解那些低价产品的来源。
他很快发现,这些所谓的“农家自产”产品,竟大多出自李员外和王富户的手下。他们在村外临时搭建了几间简陋作坊,雇了些手脚快的闲汉,用劣质原料快速加工,再以极低的价格冲击市场。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扰乱秩序,逼我们降价,甚至首接倒闭。”柳砚秋对柳承志分析道,“但我们不能跟他们比价格,只能比品质。”
柳承志点头:“可问题是,有些人只看价格,不管质量。”
“那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品质。”柳砚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回到作坊后,立即着手提升产品质量。他调整了配方,加入了一些新的香料,并请系统帮忙优化了制作工艺,使得成品更加香浓可口,色泽鲜亮。同时,他还设计了统一的包装,印上柳家作坊的标识,增强品牌识别度。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卖东西,而是打造一个值得信赖的品牌。”他对工人们说。
为了让更多人感受到新产品的不同之处,柳砚秋决定举办一次试吃活动,邀请镇上的商贩和普通百姓前来品尝。
“让他们亲口尝一尝,到底哪个更好。”他嘴角微扬,“到时候,真假自然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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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当天,柳家作坊门前搭起了简易展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干货和腌制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和咸香,引得不少人驻足。
“这果干怎么这么香?”一位老人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嗯,甜而不腻,嚼劲十足!”
“我家孩子最爱吃这个!”一名妇人笑着对旁边的人说,“以前买那种便宜货,吃完肚子疼,现在这个吃了没问题。”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许多原本购买低价产品的顾客纷纷转向柳家作坊。
“原来这才是真的好东西!”有人感叹。
而那些低价产品的摊位前,却渐渐冷清下来。
李员外远远望见这一幕,脸色铁青:“该死的小子,又让他抢了先机!”
王富户咬牙切齿:“不行,得想办法再打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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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尚未平息,柳砚秋却己开始布局反击。
他让人在作坊门口挂上了“欢迎查验”的牌子,并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监督员,每日巡视作坊,确保每一道工序都符合标准。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赢得一时的信任。”他对工人们说,“而是要让大家记住,柳家的产品,是真正的好东西。”
与此同时,他也派人暗中调查那些低价产品的来源,并收集证据,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出手。
“这场仗才刚开始。”他望着作坊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但我们会赢。”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屋檐上,静静注视着这一切,仿佛也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刻,它猛然展翅,消失在天际。
而柳砚秋,己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