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收音机滋滋作响，BBC女播音员标准的英式英语正在播报："国际刑警组织今晨对华人文物修复师温瓷发出红色通缉令，指控其涉嫌走私放射性物质..."
温瓷手中的粗陶碗跌落在老式瓷砖地上，摔成三瓣。碗里的白粥溅在昨天的报纸上，正好盖住那则"神秘辐射源惊现卢浮宫东方馆"的新闻。
沈叙凛一把扯掉收音机电源线，但己经晚了。院墙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还有重型车辆碾过青石板的闷响。
"从后门走。"他抓起桌上的老式铜钥匙塞进温瓷手里，"去祠堂地窖。"
话音未落，第一颗催泪弹己经破窗而入。温瓷在浓烟中摸到墙上的全家福——相框后面藏着父亲留下的防毒面具。她刚扣上面具，就听见前门被撞开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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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老窑厂的烟囱冒着诡异的青烟。青瓷坐在废弃的拉坯机上，脚下踩着被捆住的沈父。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和温瓷同款的藏青色衬衫，连袖口磨破的线头都一模一样。
"姐姐终于来了。"青瓷的舌尖缓缓舔过上唇，突然从口中取出枚米粒大小的金属片，"认得这个吗？"
温瓷的血液瞬间凝固——那金属片上刻着的火云纹，和她舌下的芯片烙印分毫不差。
"想不到吧？"青瓷笑得前仰后合，"我们连这里都被植入同样的东西。"她突然揪住沈父的头发，"老东西没告诉你？当年妈妈在我们舌下埋的是定位器，为了随时监控她的'实验品'！"
沈叙凛的手在身后悄悄比划着战术手势。温瓷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祖父留下的那把老式猎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己经褪色。
"放人。"温瓷向前一步，"你要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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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核密室的门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军工产品，转盘锁需要左右各转三圈才能锁死。温瓷拼命捶打着三十公分厚的钢门，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沈叙凛！你开门！"
门外传来项圈扣合的"咔嗒"声。温瓷透过观察窗看见青瓷正在调试某个类似老式大哥大的装置，显示屏上的倒计时正从"15:00"开始跳动。
"别白费力气了。"青瓷晃了晃手中的引爆器，"这可是军用级C4，足够把整个景德镇的老窑厂送上西天。"
沈叙凛背靠着铁门坐下，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包。温瓷认出那是奶奶生前装针线的布袋，现在里面露出半截发黄的照片。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你蹲在雨里拼瓷片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给我讲的精卫填海。"
倒计时走到"10:23"时，青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暗红的血。她惊恐地摸向颈间的翡翠吊坠——那里头装的"解毒剂"己经所剩无几。
"你以为..."沈叙凛慢慢解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己经结痂的伤口，"我为什么会答应戴这个？"
温瓷的哭声突然止住。她看见沈叙凛伤口处隐约露出的金属光泽——那是祖父抗战时期留下的弹片形状，如今被做成了微型信号干扰器。
倒计时停在"03:17"，引爆器的指示灯突然熄灭。青瓷疯狂按动按键时，老窑厂的大门被撞开，周母带着十几个肩胛有烙痕的老人冲了进来。
"结束了。"周母的陶瓷义眼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你们姐妹俩，从来就不是实验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