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对人是很重要的，偏偏世界之中，有那么一个不符合常理的管理局——记忆管理局。
玻吕茜亚站在花店门口，指尖无意识地着胸口的空洞。那里悬浮着两团光——她和白厄的灵魂碎片。自从终焉使徒一战后，昙都的居民们逐渐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但最近，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来买花的人……怪怪的？”她转头问白厄。
白厄正用晶体右手修剪一株蓝铃草，闻言头也不抬：“哪里怪？”
“他们看我的眼神。”玻吕茜亚皱眉，“像是认识我，又像是不认识。昨天那个老太太，明明上周还夸我头发漂亮，今天却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店员。”
白厄的动作顿了顿，金瞳微微闪烁：“记忆恢复后总会有混乱期，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不只是混乱。”玻吕茜亚压低声音，“我听到他们在低声念叨‘记忆管理局’……就像被催眠了一样。”
“记忆管理局？”白厄终于放下剪刀，眉头微蹙，“那个传说中管理人类记忆的机构？我以为只是都市传说。”
“但它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玻吕茜亚从柜台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上面印着一行字：“记忆混乱？请前往记忆管理局——为您修复完整的人生。”
白厄扫了一眼，语气淡淡：“别多管闲事。”
玻吕茜亚盯着他：“你不好奇？”
“好奇害死猫。”白厄转身整理花架，晶体右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们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玻吕茜亚没再说话，但心里己有了决定。
夜幕降临后，她换上黑色便装，将镰刀“缄默”缩小成吊坠挂在颈间。白厄在里间休息，晶体化的右臂偶尔会在他睡梦中不受控制地发光。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在他额头贴了一张便签：
“去去就回。——小玻”
记忆管理局的地址并不难找。传单背面印着一行小字：“昙都旧城区，钟楼地下三层。”
——钟楼？那个终焉使徒曾经盘踞的地方？
玻吕茜亚的指尖微微发冷。她站在钟楼废墟前，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入口处站着两名穿制服的守卫，面无表情，瞳孔呈现出不自然的银灰色。
她深吸一口气，死亡能量悄然覆盖全身，身形逐渐透明化。这是塞拉菲娜的能力之一——“存在感淡化”。守卫的目光首接穿透了她，仿佛她只是一阵风。
潜入比想象中顺利。地下三层的电梯需要虹膜认证，但玻吕茜亚只是将手按在扫描仪上，死亡能量便腐蚀了电路，门无声滑开。
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无数透明培养舱排列在广阔的大厅中，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人类。他们的太阳穴连接着导管，导管另一端汇聚到中央的巨大机器上。机器表面刻着一行字：
“记忆净化中，请勿打扰。”
玻吕茜亚的瞳孔骤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欢迎来到记忆管理局，死亡天使。”
她猛地转身，镰刀瞬间出现在手中。
站在阴影中的男人穿着白色制服，胸牌上写着“局长”。他的脸很普通，唯独嘴角的笑容——
和园丁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