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段消融面前三尺处停住，衣袍翻飞间，这位方才还睥睨西方的魔界之主竟屈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
"师尊..."他仰起脸，眼神执着得惊人，"可要说话算话。"
段消融并不搭理，一道清光自她指尖迸发，转瞬间化作月华般的灵力结界，将正在赶来的南霁云、长老们、白芷、魏子明等人尽数笼罩。
"小师妹！"南霁云剑锋劈在结界上激起涟漪，"别跟他去。"
白芷扑到结界边缘的指尖泛起青白："掌门不要——！"
结界外魔气翻涌，结界内众弟子声嘶力竭的呼喊尽数化作无声。
“师兄，以后逍遥派一切事务交由你打理，遇事三思而行，切莫冲动。”
段消融用了灵力将这句话，送入结界。
南霁云拍打着结界的手突然僵住——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她要他守住门派，更要他拦住那些热血上头想要救她的弟子。
“师妹…”南霁云眼眶泛红，握着剑的手用力到泛白，这一刻，他只觉无比的无力。
段消融比谁都清楚——这屏障能挡十万魔兵，却拦不住与她同源的大乘期修为。
当年亲手传授萧无痕的破阵心诀，如今成了最锋利的回旋镖。
所以今日，她跟他走，己成定局。
萧无痕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金光在暮色中流转——那是一只锁灵镯。
细如柳叶的金环上刻着莲花纹样，两枚小巧的金铃悬坠其间，不像法器，倒更像是一件精巧绝伦的饰品。
他两年间反复熔铸二十七次，就为求一个既锁得住大乘修士，又不会伤她分毫的完美法器。
镯内还有安神符文，那是他夜不能寐时，一笔一画镌刻上去的。
段消融冷眼看着这只锁灵镯，眼底一片霜雪。
"师尊放心...不会疼的..."萧无痕温柔地哄道，随即俯身向前，"弟子冒犯了。"
他喉结滚动，指尖挑开月白纱裙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兴奋到发颤。但他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动作小心到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
"咔嗒。"
金镯扣上雪踝的刹那，萧无痕拇指不慎擦过踝骨凹陷处，滑腻的触感让他耳根骤然发烫。
本该立即收手，却忍不住多绕了半圈，指腹贪恋地抚过那段纤细的弧度。
段消融拧眉感受经脉间突然滞涩的灵力，却发现，萧无痕的指腹竟在暧昧地着她的踝骨，迟迟不愿离开。
她抬脚便踹，萧无痕不躲不避，任由这一脚重重落在胸口。
他闷哼一声仰倒在地，满足地低笑起来，墨发铺散，衣襟凌乱，活像个被推倒的登徒子。
锁灵镯随着这一动作，发出清脆的铃音。
段消融愣了愣。
这上面缀着的金铃，每动一下竟然都会泄出轻响。而萧无痕刚才替她戴上时，分明刻意不让铃铛发出声音。
"萧无痕！"段消融眼中浮现怒意，"你当我是什么？豢养的囚徒？"
仰躺着的魔尊支起手肘，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翻涌着病态的满足："这样师尊去哪里，在哪儿......"他指尖虚点自己心口，"弟子都能清楚。"
山风拂过，铃音又响。
萧无痕喉结滚动，眸色幽深："更何况......这声音，等入了夜，想必更是清晰、悦耳。"
刻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不可言说的旖旎。
段消融耳尖倏地烧红，握着揽月剑的手用力到发白，“你混账，立刻给我解下来。”
萧无痕低笑着首起身，慢条斯理地拂去衣上尘埃。"师尊教训得是。"
他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却一步步逼近段消融，玄色锦靴碾过地上枯叶，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段消融不自觉后退，锁灵镯上的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响，在山林间格外清晰。
萧无痕听着这声音，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这铃铛...弟子实在爱极了。"
段消融后背抵上松树树干，眼前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萧无痕垂眸，那眼神里再没有从前那个少年的半分影子，只剩下野兽锁定猎物的侵略性。
他抬手拂去段消融肩头沾着的松针，唇角不自觉勾起——这里…终于可以被他触及。
萧无痕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段消融感受到对方指尖，烫得惊人的温度，浑身紧绷地戒备着他。
这个抗拒的姿态，让萧无痕唇边笑意凝固，他幽幽开口，声音里满是嫉妒，“师尊这里，可以被南霁云碰。”
指尖碾过段消融肩膀，“怎么弟子就碰不得了?”
段消融只觉莫名其妙，冷声道，“给我解开锁灵镯。”
萧无痕紫眸微眯，眼底翻涌起危险的暗潮，"弟子不愿摘。除非师尊心里有我。"
他轻声宣告，每个字都裹着蜜糖般的温柔，却又像淬了毒的刀。
"你这逆徒！"段消融拔剑欲刺。
萧无痕似早有预料，闪电般扣住她手腕，揽月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他顺势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师尊说过，我们师徒情分己尽。那弟子又岂会像从前那般...事事都依您？"
低哑的嗓音里浸着浓烈的悲伤，又夹杂着扭曲的快意。
段消融眼神一厉，抬膝攻向他腰腹，萧无痕早有预料的用腿抵住。两人衣袍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段消融脸上不由浮现一丝薄红，怒斥，“松开。”
"师尊还是这么不乖。"萧无痕叹息着收紧钳制，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压在树干上。
这个姿势让段消融不得不仰头看他。
"不对，"他忽然低笑，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温柔，"不该继续称呼您为师尊，该称呼......"
萧无痕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垂，将那个在心底辗转过千万遍的称呼说了出来，
“我的妻，消融。”
段消融瞳孔骤缩，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逾矩的称呼——那不再是弟子对师长的恭敬，而是裹挟着浓烈占有欲的亲密呼唤。
这个称呼划破了师徒间最后的界限。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将他视作徒儿——眼前分明是个眸色幽深的男人，正用目光一寸寸丈量属于他的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