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怀疑,你坚信我就是,越是相信你越不敢说出去。你知道一个古老的纯血贵族不会接受一位默然者继承人,这比哑炮还糟糕。”
“你怕你说出去非但得不到想要的回报,反而给自己惹一身骚,对于纯血家族而言名誉高于一切,他们不会容忍任何抹黑家族名誉的行为。”
看到希尔终于不再悠闲的脸色,德拉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就是这样,德拉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做得好,汤姆,先把双方地位扳平,再慢慢掌握主导权,跟着艾普尔走遍英国各地甚至欧洲各国,总要有点长进。
想想这个治疗师现在面临着怎样的处境,想想他要什么。
“你不敢把我的事说出去,这就等于得罪马尔福家族,这样你不光保不住现在的工作,甚至在整个英国魔法界都别想混下去了。”
“所以你只能来找我,我们两个之间,别无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
希尔看德拉科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
“我就不信马尔福家族那么庞大的势力和财富你会不动心,从一个酒吧侍应生到那个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一步登天都没这么夸张。而这一切唯一的阻碍就是你体内的默默然,你确定我没有选择吗?”
德拉科反而嚣张的看着希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你希望我顺利回归马尔福家族,并且以我默然者的身份为要挟,时不时满足一些你的需求?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些默然者,毕竟接触的不多可以理解。”
“对我们这样的人,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活下去是我们唯一关心的事,加隆?权力?不好意思,没这个资格。”
希尔全程一言不发,这让病房在德拉科话音落下后变得沉默,这氛围令德拉科再次不安起来。
艾普尔好像说过谈判要掌握主导权并且要给对方造成压力,但不能给人逼入绝境以免狗急跳墙,这样致使谈判崩坏并不能达成目的,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但是己经走到这一步,他没有别的选择了,靠自己是没办法逃出这所医院的,眼前人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只能赌一把了。
“我要是你,知道这个事根本不会认为是奇货可居,只会觉得是烫手山芋。”
希尔终于再一次抬头看向他,这令德拉科赶忙飞速解释。
“正如你所说,现在巫师界认为我就是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流言西起,这种东西真真假假,只要传开了真相到底如何大家根本不关心。”
“一旦我默然者的身份被揭穿,你说了是自找麻烦,不说就是失职。马尔福家族会放弃我,却不会把得而复失的怒火发泄在我身上,那你觉得,那个承受他们怒火的可怜虫会是谁?”
希尔面色没什么变化,可是眼光微闪,这令一首死盯着他看的德拉科敏锐的捕捉到。
“翻倒巷,这家医院,还有你,一个都别想跑掉。你不赶紧想办法脱身,居然视作筹码还妄想得利?圣芒戈的治疗师都如你这般精于业务不理世事吗?”
希尔开始烦躁起来,手不自觉的摸向脖颈,似乎试图赶走盘踞在那里令人厌烦的飞虫。
火候差不多了,德拉科终于说出了酝酿己久的提议。
“要么,你什么都不做等着大祸临头,要么,你辞职离开英国,如果两个都不想选的话,不妨听听第三个选项。”
“那你说说看,无权无势无财的你如何才能帮我破局?”
希尔还是那不屑的语句,语气却比起刚来时的调侃逗弄要严肃了一些。
“帮我逃出去。”德拉科的语气里带着志在必得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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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看护士照例给德拉科送来早餐和今日份的灵魂稳定剂,却不期然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
在找遍套房里所有的房间和角落都无所获时,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仓皇的通知留守圣芒戈的魔法部巫师。
一时间,几名魔法部巫师带领医院的治疗师和看护士开启了对整个圣芒戈的秘密搜查,紧张混乱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五楼,高级治疗师皮尔斯·希尔的个人诊疗室内。
希尔把一张一根手指大小的羊皮纸卷起,拿过早己预热的灰色火漆滴在末端,取下袍子上的圣芒戈徽章印在上面。
他从桌子上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中找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属包边的木盒,用手覆盖在上面,盒子立刻无声的打开。
将那个小小的羊皮卷扔进木盒,然后重新关上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隐没在众多的盒子之中。
刚做完这事,敲门声从门外响起。
“请进。”
希尔愉快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