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上忙就好。”年橙的耳尖泛起微热,不敢抬头看他醉意朦胧的眼睛。
傅砚琛突然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解锁,划开通讯录打电话。
“莉蓁,年橙的试用期提前结束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年橙喜出望外,仰头不敢置信地看来。
试用期提前结束,代表着她能提前两个月拿到转正工资。
没办法,年橙这辈子决定了,情情爱爱她都不要,她只要钱。
有了足够的金钱,就可以和爷爷一起过好日子。
“嗯,我不会骗人。”
傅砚琛同时也看向她泛着水光的眼,亮得像星星。
两人都没注意彼此的距离有些过于靠近。
傅砚琛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幽幽甜香,喉结滚了滚,“明天我会让莉蓁把转正合同拿过来。”
浓烈的红酒味随着他的呼吸扑来,年橙这才惊觉两人有多么贴近。
她想要后退,后腰却抵着料理台,无法再退。
酒意上来,加上别墅内冬天恒温的空调,傅砚琛松了松领带和扣子,露出锁骨和胸口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您喝多了,我扶您回卧室。”
年橙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脱离他的笼罩。
“好……”
她扶住他的手臂,点开电梯去往二楼。
幸好别墅内有电梯,不然搀着这么高大的男人走楼梯,会费很多力气。
电梯内,隔着衬衫布料,年橙都能感受到他紧绷的小臂线条和灼热体温。
电梯打开,年橙将他搀往主卧。
半途中,傅砚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她困在墙壁转角。
他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领带松散地垂下来,扫过年橙手背。
“你身上好香。”低哑嗓音混着酒气,呼吸灼热拂过她的脸颊。
这句话年橙不是第一次听见,上次还是傅西洲这么对她说。
可傅总此刻的状态显然不是能让她开玩笑的。
她屏住呼吸,后背紧贴墙壁,傅砚琛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有着近乎痴迷的复杂情绪。
“傅总,您真的喝多了。”
她错了,不仅是傅西洲,傅砚琛的资本也很足,光是用一双眼看人都能把人看得心慌意乱。
试图保持理智,却控制不住发软的双腿。
傅砚琛忽然抬手,年橙紧张地闭眼。
下一刻,下唇被人用指腹。
“叫我的名字。”
“傅总。”年橙睁开眼,不愿。
“名字。”他倏忽捏住她的下巴,不容置疑。
年橙头次领会到他在商道上的冷硬。
“傅、傅砚琛……”
这一声称呼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傅砚琛的眼神骤然加深,他缓缓低头。
年橙一把将他推开,高大的身形后退撞到栏杆,害怕他翻下去,年橙又抓住他的手臂往回拉。
砰地一下,两人撞在一起。
幸好傅砚琛的身高足够高,年橙只撞到他的胸膛。
“傅总,您有没有事?”年橙满含关切。
傅砚琛捂着胸口摇头,“我没事。”
撞击带来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他松开搂住年橙腰肢的手臂,克制地后退一步。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
“好……”年橙没有再搀扶,看着他略显不稳地走向主卧,修长背影醉玉颓山。
首到主卧门关上,年橙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接触刚刚被他唇瓣擦过的额头。
是了,她将傅砚琛拉回来时,额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
就像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虽然只是意外,但那里的肌肤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
晚上十点,年橙刚从卫生间出来换上睡衣,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吹风机还握在手里,嗡嗡声戛然而止。
“停电了?”
年橙摸黑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看,整个别墅区都笼罩在黑暗中,连路灯都熄灭了。
她突然想起莉蓁的再三叮嘱,心头一紧。
手机电筒亮起刺眼的光,年橙走到外边,客厅和走廊的灯都因为停电而关闭,陷入漆黑。
她镇定地打电话给物业,但停电波及的范围很大,信号也不算好。
打了好几个才打通,物业那边说是变电箱故障,正在抢修。
莉蓁的叮嘱言犹在耳,她有些不安,只希望傅砚琛喝过酒己经睡了。
最好一觉到天亮,等电力恢复就不会发现。
她转身回房,突然听见楼上主卧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傅总?傅砚琛?”
没有回应。
年橙握紧手机,来到二楼叩门。
“傅总,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她等了很久,门内都没有回应,想进去但又怕触犯雇主隐私。
正犹豫间,里面又传来“砰”的声响,像是玻璃受撞击。
年橙浑身一颤,顾不得规矩,猛地扭开房门。
主卧的落地窗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月光斜斜切进来,在地上透出冷白色的光。
左手边卫生间的玻璃门隐约见到一个人影。
“傅总!”
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看样子他刚刚在洗澡,正好遇到停电。
令年橙庆幸的是傅砚琛并非一丝不挂。
他己经穿好睡衣,整个人蜷缩在浴缸旁,黑色丝绸衣料湿透,贴在身上,水珠从发梢滴落,在锁骨凹陷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傅总您还好吗?要不我先扶您出去。”
男人没有回应,年橙试着把他扶起来,可他不配合,年橙的力气也不够大。
年橙蹲在他跟前,温声劝说:“傅总,傅砚琛,这里太湿了,容易着凉,听话先出去好不好?”
然而,下一刻年橙却被男人拽进怀里。
男人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傅总!”
年橙惊呼着去掰他的手,这才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身体在微微发颤。
淋浴花洒还在滴水,砸在她手背上很凉。
年橙头脑十分清醒,傅总他似乎在……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