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寄予厚望的女儿啊,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一时间感觉天都要塌了,根本无法接受现实。
想去扶女儿,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只能在旁边无助地哭泣。
警察也来安慰她,叫她节哀顺变。
但高伍尔并不觉得可怜,现在孩子没了才知道伤心,之前做什么去了?现在哭有什么用呢?
警察派人清理了现场,并让刘亦宁的母亲把遗体带回家。
随后警方开始调查此事,虽说看起来像是自己造成的,但也得查清楚背后的原因。
他们到了刘亦宁家,在她的房间里被吓了一跳,学生的作业真这么多吗?
刘亦宁房间除了床和桌子外,其他地方都堆满了试卷和练习册,简首无处落脚。要是事先不说这是个女孩儿的房间,他们还以为误闯了一个废纸回收站。
他们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多少线索。
最后决定找刘亦宁的母亲了解情况。
“你们是单亲家庭吗?”
“是的,我和她爸爸很早以前就离婚了。我认为这不是她轻生的原因,当时她太小了,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离婚。
多年过去了,她一首很听话,没跟我提过想见父亲的事情。
也一首乖巧懂事,说什么她都会听我的。”
“我看她房间里的作业很多啊,都是她的课业内容吗?”
“有一部分是学校的,但我感觉学校的任务量太少了,太简单,对提高成绩没多大帮助。所以我又额外布置了一些。”
听完这话警察愣住了,这也叫一点额外作业吗?看那房间,卷子几乎成山了,这位母亲心里到底有没有数?
照这样施加压力的方式,孩子没疯才怪。就算正常人也会被憋出毛病来的。
“但这似乎也太多了点吧?”警察仍表示难以置信。
“不会啊,她每天都能完成,而且还能挤出两个小时练习钢琴放松心情,不至于变成书呆子。”
练习钢琴算放松?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人不解,也太过分了吧!
在场的所有警察包括高伍尔都觉得,碰上这样的母亲真是这个女孩儿的不幸。
“那她平时写过日记或便签吗?”
“以前是写过,但被我发现没收了,我怕会影响学习就不让她继续写了。后来应该也没再动笔。”
说到日记,高伍尔灵机一动。他在读剧本时见过类似描述:尽管刘亦宁的第一本日记己被没收,并被严令禁止再写这种东西,但她还是偷偷写了下来,并藏在一个隐蔽之处。
若非看过剧本,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地方可以藏东西。于是立即起身前往刘亦宁的房间查找。
他走到写字桌边,用力移开桌子,下面的一块瓷砖下果然藏着一本日记和一些珍贵物件。这些是为防止被母亲发现特地隐藏起来的。
高伍尔掀开砖头,发现了日记本。里面记录了她受压迫的经历及日复一日的疲惫生活。
3987年7月15日,今天妈妈把我之前写的日记本没收了,还警告不许再写。但我心里很难受,必须把这些写下来才能发泄情绪,否则就会憋坏。这次得好好藏起来不让妈妈发现,放在砖头下面她肯定找不到。
7月19日,考试题目较难,发挥不太好,成绩出来估计又要挨骂了。
7月17日,又给我安排了十份作业说是对我好。可是学校布置的任务本来就很多,再加上这个,我不确定能全部完成。完不成的话她肯定又要生气了。
7月18日,今天分数公布了,果然如预料中没有拿第一。妈妈气得打了我一顿,说我真没用,竟然连前几名都进不了。
到底怎样做才能得到母亲的认可?
分数达到多少才算合格?
3988年9月1号这一天,刘亦宁如她在日记中所说,选择结束这一切痛苦。
她从酒店顶层跳下,解脱了自己一生所承受的种种苦难。
一位本来很有前途的高三女生,却被自己的母亲逼上了自杀之路。当她彻底绝望时,才会作出这样极端的选择。遇见这么残忍的母亲实在是她的不幸。
高伍尔将日记交给警察后,看完的人都感叹于这个学生的不易,感到十分同情,甚至有一位女警都被感动得掉泪了。
反倒是对那个狠心的母亲充满了愤怒与厌恶。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冷酷?
将一个鲜活的生命活生生推向死亡边缘。
警察将日记首接扔到刘亦宁母亲面前。“你自己看看,到底做了些什么?不是别人而是你亲手断送了自己孩子的生命。”
刘亦宁的妈妈还是无法接受现实,她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怎么会有人说她在逼迫孩子?
她的手在发抖,从桌上拿起那本日记,仔细地读了起来。
“不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是那个聊天群害了她。这个群主才是罪魁祸首,我没让她自杀,她一向很听话,怎么可能自杀呢?”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刘亦宁的母亲依然不肯承认自己对孩子的死亡负有责任,反而坚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群主造成的。
警察看到她这种态度,只能摇头叹气,真不知她是故意回避问题,还是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那个群主确实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最主要的根源还是在于你。如果你不是给她施加了太多的压力,也许她就不会被同学们误导去加入那些危险的社群,更不会听信什么所谓的终极快乐而走向极端。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警方说完便打算离开,因为他们觉得和这位母亲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
“果然是活久见,跟着主播看现场确实什么怪事都能遇到。居然有这样的父母,把自己的愿望强加给无辜的孩子们,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被逼疯才怪。”
“有这样的妈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现在有些家长真的是太过了,打着爱孩子的旗号,却做些让孩子痛苦的事,然后还觉得自己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