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行的婚礼,筹备了两个多月。
正好九月,赶上时阮生日。
日子,便定在了时阮生日这天。
流程很复杂,但好在有很多人帮忙张罗,时阮也没有感觉太累。
每天陪着孩子,教他开口叫“妈妈,爸爸...”
结婚前一晚,时阮回到清兰园去住。
洗漱出来,接到陆之行的电话。
听男人的声音,明显很兴奋,“准备好了吗,老婆?”
时阮笑着道:“我看你准备的挺好。”
两人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年纪大点,都会被别人称之为老夫老妻。
两人刚聊几句,陆之行主动说:“先挂了。”
时阮还狐疑,他竟然能主动说挂电话这样的话。
以为他那边有客人,不方便聊太久,于是便结束了通话。
时阮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刚躺下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到窗外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她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确实有声音。
打开灯,她从床上坐起来,慢慢走到窗边。
掀开窗帘,向外面看了一眼。
忽明忽暗的路灯照射下,一个人影,正在顺着墙柱往上爬。
她吓了一跳,要不是十分熟悉陆之行的身影,她都要大喊一嗓子了。
蹙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声音。
想问问他这是要干什么,又担心突然说话,吓住他。
她这里是二楼,万一一分心,在掉下去。
静止了几秒钟,时阮看到男人身手敏捷,很快爬到了二楼。
一抬头,他看到时阮正站在窗边看着她。
满脸的问号。
她打开窗户,陆之行笑的一脸得意,“老婆,我来找你了。”
时阮道:“你来找我,不走门,还学会爬窗户了?”
她让开位置,让陆之行跳进来。
男人轻轻松松落地,一把将女人抱进自己怀里,“妈说结婚前一晚,让我们暂时先分开睡,没有你,我根本睡不着。”
时阮道:“你出差的时候,都是怎么度过去的?”
陆之行道:“靠工作,不停的工作,满脑子想的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工作处理完,回来找你。”
时阮伸手搂在他脖颈上,低声安抚,“坚持一晚,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陆之行立马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坚持不了,反正明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今晚也不打算睡了。”
时阮忍俊不禁,“我看你就是兴奋的睡不着。”
陆之行理首气壮,“兴奋也是因为明天要跟你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千万别出现什么差错。”
时阮说:“错不了,你反反复复己经确认了好几次,还有爸妈朋友帮我们监督,肯定顺顺利利。”
陆之行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
他看了一眼接起。
对面池与说:“行哥,你怎么提前走了,出来玩啊,最后一晚,告别单身生活。”
陆之行面不改色,“困了,回家睡觉。”
池与笑着打趣,“明天可是你的大婚之日,你还能睡得着?”
陆之行道:“有人陪着,自然能睡得着。”
池与不明所以,追问陆之行出不出去继续嗨。
陆之行有老婆在怀,怎么可能出去。
池与道:“你不来,顾晏刚才也走了,你们这有妇之夫,我们真是比不了啊。”
陆之行道:“明天给我当完伴郎,你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池与如鲠在喉。
他差的是选日子吗?
他差的,分明就是一个能和他结婚的女人。
聊了两句,陆之行挂断电话。
手机一扔,抱着时阮就往床上躺。
时阮问:“你不回去?”
陆之行眼神不无幽怨,“我专门来找你的,还回去干什么。”
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再走的道理?
时阮也没有强要把人赶走,正好她这里也有陆之行的衣服。
她找出来一套睡衣,让他先去洗澡。
陆之行抱着时阮就往浴室里走。
时阮说:“我洗完了。”
陆之行波澜不惊,“再洗一次。”
男人打的什么算盘,时阮还能不知道。
但自己的男人,自己惯着。
谁让她也喜欢呢。
翌日一早,陆之行从时阮这离开。
走的,还是窗户。
顾晏池与一帮人,早早的来到陆家。
结果男主角一首没出现。
敲了半天陆之行的房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顾晏拿着手机给陆之行打电话,转头问池与,“他昨天又出去了吗?”
池与说:“没有吧,我们打电话叫他出去玩,他说要睡觉,应该没出去才对。”
叶致也说:“没出去,我们几个人在客厅聊天到很晚,之行回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
池与闻言,又敲了敲陆之行的房门。
侧耳倾听,里面真的毫无动静。
电话接通,顾晏急匆匆的问:“大少爷,你在哪呢?”
陆之行语气淡然,“门口。”
话落的同时,手机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院子里的声音。
几人跑到窗边去看,陆之行拿着手机,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
“回来了,行哥回来了。”
所有人均是一脸懵,不知道本来说在房间里睡觉的某人,怎么能将自己的房门反锁,又出现在外面的。
陆之行从楼下上来,看到自己房间门口堵着一帮人。
顾晏道:“你这什么情况,又出去嗨了?”
他昨天晚上没有和池与他们在一起,那估计是约了另一帮朋友。
但叶致盯着陆之行看了几秒,见他神清气爽的模样,估计不是见朋友那么简单。
陆之瑶站在白济琛身边,小声嘀咕,“看哥那春风得意的样,估计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的去见嫂子了。”
白济琛点点头,表示认同。
去见朋友,出去玩,没必要将门反锁。
更何况,昨天长辈们提醒,让他们两个人分开住一晚,陆之行表现的非常不情愿。
陆之瑶轻声问:“他从哪出去的?”
白济琛道:“不是门,那就只能走窗户了。”
陆之瑶本来还想着,她哥会不会趁他们睡着,把保镖留在房间里反锁上门,然后自己从正门出去的。
结果房门一开,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窗户半开,凉风习习而入。
陆之瑶冲着她哥就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哥牛,为爱翻窗,只为见嫂子一面。”
白济琛沉默未语,心里想的却是,换成是他,他也会这么干。
二十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结果现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才同床短短数月,却再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