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县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说道:“完了......完了......”
本来南华县令还打算将此事遮掩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可这样的事那里是那么容易遮掩的,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只能将此事报给了曹州知州。
曹州知州听到这个消息同样也傻了眼,这件事情牵连下来他同样有责任,心中顿时将南华县令骂了个狗血淋头。
十万石粮草!
这让他怎么遮掩啊!
曹州知州顿时犯了难,心道:为什么不早几天发生!
虽说宋朝中央集权所有的粮食都要运到东京在统一安置,然后在由朝廷按照人口等一定比例返还各州府一部分,剩下的运往前线。
就在几天前,曹州刚刚完成秋收,收上来的粮食已经运往了东京。
同时他便将曹州库府里面储存的陈粮倒卖出去,大赚了一笔。
反正没几天朝廷就会发放新的储备粮!
所以此时曹州城内是一点余粮都没有了,不然还能给关胜大军顶一下。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纵兵抢粮!
秋收之后是百姓手中粮食最多的时候,凑出十万石绝对没问题。
可是曹州最后一营厢军都在南华那场大火中被烧死了,手中无人可用啊!
要不召集乡勇?
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让乡勇纵兵抢粮?不是等于抢他们自已嘛!
这不是扯犊子嘛!
曹州知州想了半天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派人通知关胜,让他自求多福了。
时间也在这来回折腾时间消耗,郝思文接到消息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关胜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
他没想到南华,雷泽两县之间的距离这么近,竟然还会有断粮之忧。
不过他倒也不慌,对着郝思文与唐斌说道:“你们两人分别赶往郓州和濮州,请当地知州运粮过来。”
这两州离雷泽县都不远,只要他们肯运粮过来,那时间上完全来得及,也就不会出现断粮危机。
“末将遵命!”
郝思文与唐斌立即动身出发,一路快马加鞭赶往郓州和濮州。
另一边,周野同样接到了李助的传讯,得知他们烧了关胜的军粮顿时大喜!
“干得漂亮!李助兄弟倒是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
周野毫不吝啬自已的夸奖,其余将领同样也是一脸喜色。
“诸位兄弟不要放松警惕,关胜的军粮虽然被烧了,但附近州府仍有余粮,这断粮对关胜来说影响不会太大!。”
许贯忠见梁山众头领皆认为此站已经十拿九稳,连忙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听得这话梁山众头领顿时惊醒,方才听到这个消息只顾得欢喜,却忘了四周皆是大宋领地,随时可以支援关胜。
现在高兴有些太早了!
周野也点头道:“许先生说的对,李助兄弟只是给咱们一个击败关胜的机会,具体能不能成功还是看咱们自已。”
许贯忠说的这一点,周野也知道,不过他心中早就有了想法,当即转头看向林冲说道:“二师兄,你带领马军兄弟绕过雷泽,谨防濮州方向运来粮草。”
他知道关胜必然向雷泽附近的州府求粮,那距离他最近的便是濮州。
濮州的治所鄄城位于雷泽之北,若要阻拦濮州给关胜运粮,马军就是最好的选择。
“末将领命!”
林冲明白周野的意思,当即抱拳领命。
除了林冲这一路外,周野也没有忘记其他的州府,接连下达了好几道命令。
“给李助兄弟传令,命他时刻注意曹州方向的动静,若有粮草运来,想办法将其焚毁。”
“给独龙冈传令,命石宝打探郓州情况,不能放一粒粮食离开郓州!”
“命欧鹏率一千预备军从济州出兵,潜伏到广济军境内,防止广济军给关胜运送粮草。”
“另外通知阮小二,李俊,张顺,费保四人带领各自人马伪装成客船,沿着梁山泊至广济河巡视,防止朝廷走水路运粮。”
周野这几道命令,除了东面的济州外,其余三面都安排了人手,连水路都不放过,可以说是天罗地网,不给关胜丝毫机会。
“哥哥,西面安排的人手是不是太少了?李助兄弟他们只有一百人能行吗?”
从地理位置来说西面运粮给关胜的可能性最大,许贯忠担心李助这一百人阻止不了,要是这样的话,其他的安排就都成了无用功。
周野觉得许贯忠说的也有道理,从梁山调兵封堵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于是便看向了麾下众人,最终视线停留在韩世忠的身上。
...... .
“韩世忠听令!我命你带五百人潜入曹州,与李助一起封堵西面的援助。”
“末将遵命!”
半个时辰后,韩世忠与林冲就领着各自的人马出营,却不是朝着预定方向前进,而是朝着济州前进。
梁山大营外肯定有官军的哨探,此举正是迷惑关胜,不让他知道周野的真实意图。
林冲与韩世忠两人结伴离开大寨后,身后立刻跟上了几个“尾巴”。
这几个“尾巴”跟着走了三里来到了一片密林中,转过一个弯之后,突然失去了林冲与韩世忠的踪迹!
“队正,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哨探看向了自已的直属领导,只见那个队正眉头一皱,思索一阵开口说道:“既然追丢了,那就不追了,回去跟元帅禀报吧!”
“你们就别回去了,乖乖在这里歇着吧!”
队正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低沉阴冷的声音。
几人顿时回头看去,只见十余个梁山喽啰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那人生得豹头环眼,手持丈八蛇矛,正是林冲。
“干掉他们!”
林冲看到这几名哨探想要抽出兵器抵抗,便先下手为强,丈八蛇矛突刺,直接将一人捅穿!
而林冲身后的梁山喽啰同时围了上去,将其他几人乱刀分尸。
解决了这几个“尾巴”,林冲这才与大部队汇合,向北疾驰而去……
且说郝思文一路快马加鞭来到濮州,见到了知州张觷。
这个张觷与蔡京有亲戚关系,早年间还是蔡京儿子蔡攸的老师,后来考上了进士,被任命为濮州知州。
可即便如此,张觷与蔡京可不是一路货色,为官算得上清廉,对朝廷也非常忠心。
从郝思文口中听得征讨梁山的关胜大军即将断粮的消息,立刻就从库府中拿出了五千石粮食交给郝思文来解燃眉之急。
不是张觷小气,而是他濮州能够承担的运输能力就只有这么多。
一石粮食是一百二十斤,五千石便是六十万斤!
而濮州是个小州,驻扎在此的禁厢军加在一起不过四营,他还要留一部分守城,五千石已经是极限了!
“多谢知州大人,小将替上万名将士谢谢您了。”
郝思文见张觷如此仗义,立刻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张觷立刻上前扶起郝思文,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勿要多礼,还望将军能够早日消灭梁山贼寇,保京东两路太平。”
这样的行径让郝思文大受感动。
他这一路行军经过大大小小的州府县城也有不少了,不但没有人像张觷这般客气,绝大多数都是不待正眼看他的。
张觷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竟然在今后救了他一命。
五千石粮草张觷很快就准备妥当,同时还派出了两营厢军一路护送到雷泽大营。
郝思文着急将粮食送回雷泽大营,当即便与张觷拜别,领着这两营厢军离开了濮州城。
路上郝思文看到一车车的粮食,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自打出征梁山以来,总算有一件顺心事了!
濮州城距离雷泽县有四十里地,古代大军一天前进的最大距离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也就是说最迟明天郝思文就能够将粮食运回雷泽大营。
不过郝思文担心关胜那边的情况,路上不停的催促,希望能够在今晚就运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虽然加快了行进速度,但郝思文一路小心警惕,生怕出半点差池,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雷泽大营十里之外。
也是因为不断赶路,这两营厢军的体力流失得很快,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一样。
“兄弟们,咱们在加把紧,再有多半个时辰就到了。”
郝思文给这两营厢军加油鼓劲,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他们的步伐依旧是那么的缓慢。
“算了,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再走吧!”
郝思文终归还是让他们休息一下。
他知道这两营厢军能用半天时间走了三十里的山路,而且每人还推着五六百斤的大车,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也只还有十里的距离,不差这半个时辰了。
“哎呦!”
“总算能休息了!”
“累死我了!”
听到郝思文的话,这两营厢军就好像瞬间没了骨头一般,直接瘫在地上。
郝思文见状顿时眉头一皱,觉得这样七零八落的坐着并不保险,于是和这些士兵将粮车聚集到一起,而他们则是围在粮车外围休息,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这些粮食。
做完一切后,郝思文随即翻身下马,背靠一棵大树休息起来。
这一休息,郝思文顿时感觉一股疲惫感涌了上来。
他这一天赶了近百里的路,虽然有战马代步,但同样不好受,大腿内侧磨得火辣辣的疼。
郝思文还没休息一会,就忽然间感觉地面一阵震颤,虽然这是他第一次统兵,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骑兵奔驰造成的!
“何处来的马军?难不成是关胜哥哥派来接应的?”
郝思文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就见从他们来的方向有一只马军奔腾二来,当前一面将旗之上,绣着一个硕大的林字。
梁山马军!
郝思文顿时大惊失色。
眼前这支马军足有一营规模,而他只有精疲力竭的两营厢军!
“结阵,快结阵!”
匆忙之间,郝思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断催促着这些厢军。
这些厢军在听到命令后,虽然想要快速结阵,但是身体却不允许......
大家都知道一个人消耗了大量体力后,如果咬着牙硬撑也许还没问题。
但如果放松下来,在想将这个弦给绷紧的话,简直难如上天!
郝思文手下的这两营厢军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就林冲看到如同龟速一般的厢军,嘴角顿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
实际上林冲早就抵达了濮州城外埋伏起来,郝思文从城门离开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只不过林冲并没有着急动手。
在城门口动手的话,一来距离太近,如果郝思文及时退回去的话,他这一营骑兵总不能朝着城墙撞过去吧?
而且万一城中的禁军杀将出来,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包了饺子。
这样危险性极高,收益还不稳定的买卖,林冲才不会做呢!
于是他将郝思文放了出来,自已就在他身后远远的跟着,时刻打探他的情况,等到快接近雷泽大营的时候再从身后杀出!
这样做同样也有两个好处!
第一就是减少伤亡。
负重赶路的厢军体力消耗肯定比林冲他们多,到时候冲杀起来损失就会小许多。
第二就是耽误时间!
如果在距离濮州不远处就将这批粮草给烧了,郝思文完全可以返回濮州在运一批,这样一来就太累了。
如果在即将抵达雷泽大寨的时候进攻,那郝思文这一天的时间就白费了,关胜大军就多消耗了一天的粮食。
不得不说,林冲在战场的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事情的发展一切都如他所料一般。
“杀!”
林冲一声大喝,丈八蛇矛上下翻飞,挑飞了一个又一个官军。
他身后的五百马军结成锋矢阵紧随其后,前面的骑兵狠狠撞官军的身上,中间的骑兵长枪探出,收割着生命。
一千厢军被冲的七零八落,毫无抵抗能力。
而此时排在阵型最后面的骑兵也冲进官军阵型,只见他们一手持枪,另一手手持着一个个火把,奋力的掷向了一旁的粮车!
完了!
郝思文意识到自已弄巧成拙了!
他将粮车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保护这些粮食。
要是敌人突然袭击的话,必然得通过外围的厢军才行。
可他忘了,这也给了敌人更加便利的条件!.
几十只火把呼啸而过,落在聚成一片的粮车之上,火苗刹那间点燃了麻袋,火光冲天而起,顷刻之间形成了一片火海,粮食爆裂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起。
“撤!”
林冲见一击得手,便不再与郝思文纠缠,领着麾下马军扬长而去,将马军来去如风的特性发挥到极致。
郝思文看着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厢军,还有熊熊烈火吞没的粮食,气得咬紧了牙齿。
下一秒,林冲更是跟郝思文的心口补了一刀!
“多谢郝将军相助!”
梁山喽啰听得林冲的叫喊,纷纷跟着大喊起来。
“多谢郝将军相助!”
“多谢郝将军相助!”
“多谢郝将军相助!”
一声声呼喊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在天空之中盘旋,郝思文的心口就好像有万箭穿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郝思文却拿林冲等人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看着即将烧为灰烬的粮食欲哭无泪。
另一边,唐斌也来到了郓州,见到了陈文昭。
陈文昭同样没含糊,同样拿出了五千石粮食支援关胜。
不过郓州禁厢军早就被梁山打了个干净,陈文昭手中只有从中都,东阿,东平等地召集而来的两千青壮,当即划给了唐斌一千,帮他将粮食运回雷泽大营。
就在唐斌将粮食装车,准备运回雷泽大营的时候,一名青壮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梁山贼寇杀来了!”
“什么!”
“怎么可能!梁山兵马应该还在雷泽啊!”
陈文昭顿时浑身颤抖起来,而唐斌却比他更加的慌张。
唐斌还以为是周野带着梁山主力杀向了郓州,那就代表着梁山已经攻破了关胜大营,怎么可能不惊慌?
那名青壮听到唐斌的话就知道他会错了意,连忙开口解释:“城外不是梁山主力,看样子只有一千多人。”
唐斌听到这话悬着的心顿时落下,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区区一千人就将你吓成这样!”
那青壮听到之后顿时老脸一红,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在心中暗暗吐槽:你行你上啊!
唐斌仿佛听到了这名青壮的心声,立刻朝着陈文昭请令道:“大人,请给我一千兵马,让我击溃梁山贼寇!”
陈文昭听到之后顿时露出了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前些时日我郓州禁厢军已经被梁山击溃,如今城中只有两千青壮!”
“什么!”
唐斌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陈文昭就将梁山攻打祝家庄,董平去救却遭遇大败的事情讲述出来。
唐斌听完之后顿时傻了眼。
虽然他对自已的实力有信心,但是他并不傻!
一边是从未接受过训练的青壮,一边是装备精良,素质过硬的梁山兵马,用屁股想都知道谁输谁赢。
“将军,如今贼寇兵临城下,老夫一介文人,不懂兵事,郓州百姓的安危就全仰仗将军了!”
这时陈文昭忽然朝着唐斌行了一个大礼。
上次出兵祝家庄不但郓州禁厢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两名团练使也折损在哪里。
而唯一杀出重围的董平,也因为他的关系杀出了郓州城。
他自已还是个文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兵事,连纸上谈兵都费劲,更别说带兵作战了。
可以说如今的郓州城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陈文昭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押在唐斌的身上。
“这......好吧!”
唐斌虽然担心关胜那边的情况,但是拒绝陈文昭又于心不忍。
毕竟郓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如果不是他来这里借粮,郓州又怎么会被梁山围城?
“多谢将军高义!”
陈文昭立刻又给唐斌带上一顶高帽子。
随后又有一名青壮跑过来禀报,说梁山兵马已经来到了城池之外,两人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跑到了城头之上,朝着城外望去。
梁山兵马虽然只有千人,但是各个身姿挺拔,精神,就算外行人一看,也知道这是一股精兵。
陈文昭不出意外的被吓傻了,就连唐斌也是眉头紧锁。
虽然郓州的兵力是梁山兵马的两倍,但这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仗着城墙之坚守守城还行,要是出去野战的话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郓州城外,梁山兵马摆开阵势,阵前立着四员战将,为首的一人身披连环锁子甲,手持劈风刀,正是南离太保石宝。
石宝打马上前,扯着嗓门大喊道:“城里的人都给我听着,都在城里乖乖待好了,不许出入,不然来一个爷爷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石宝的嗓门极大,这话传进了城头之上每个人的耳中。
陈文昭一听这话顿时放心了。
只要不打进城,被堵门也就无所谓了!
不就是丢点面子吗?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也说明他确实不懂兵事,就凭石宝这一千人马,哪怕在精锐,想要攻破这成高墙厚的郓州城也绝非易事。
陈文昭放心了,但是唐斌的脸却黑得瘆人。
这话实在是太嚣张了!
当即大喊道:“水泊草寇休要大言不惭,爷爷就不信这个邪,谁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落下,唐斌就朝着城下走去,准备出门看看石宝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口出如此狂言!
“将军,将军!贼寇厉害,只要他们不攻城,咱们没必要出战啊!”
陈文昭见唐斌准备出战立刻就慌了,连忙追了上去。
这可是他如今唯一能够依仗的人,要是被梁山贼寇斩杀,那他就彻底没有了依靠。
唐斌笑着说道:“大人放心,末将知得轻重,此战我单人独骑出战,打杀他几名贼首就回来,也让兄弟们涨涨士气。”
说完之后,唐斌直接翻身上马,朝着城门走了过去。
陈文昭见拦不住唐斌,只能祈祷唐斌这能够如他所说那般打杀几名贼寇了。
唐斌来到城门洞,这里的青壮不敢阻拦,只得将城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唐斌单人独骑从城门中走出,陈文昭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呦还真有人不信邪啊!那今天爷爷我就送你上路!”
石宝见唐斌从城内走出,心中虽然佩服他的勇气,但是却不打算让他继续活着。
出来混,说话要算话!
就在石宝打算拍马上前的时候,扈成忽然来到他面前说道:“哥哥,小弟自从上山之后寸功未立,这一仗就交给小弟吧。”
之前扈成就听说扈三娘缠着周野要随军出征的事情,于是当周野派人来传令的时候,他便对着那喽啰询问了一番。
听闻扈三娘生擒了宣赞之后,扈成一边为妹妹高兴,一边又感到有些羞愧。
妹妹都已经在梁山立功,他这个哥哥却还一事无成。
这脸往哪里搁?
所以在见到唐斌出城之后,立刻就像石宝请战。
“兄弟,那就由你出战吧!”
石宝知道扈成的想法,当下也就不再坚持,将机会让给了他。
“多谢哥哥。”
扈成谢了石宝一句,随后打马上前,长刀遥指唐斌大喝道:“狗官,可听得飞天虎扈成之名!”
唐斌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说道:“什么飞天虎?从来未听说过!”
“那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言毕扈成就打马上前,舞动长刀,直取唐斌。
唐斌同样不甘示弱,拍马迎向扈成。
“铛”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传来,长刀与长矛碰在一起,两人的身子都不由得一晃,错马而过。
两人随即拨转马头,抖擞精神,使出平生所学,绞在了一起。
长矛势大力沉,在扈成周身呼啸;钢刀嘶鸣,始终不离唐斌左右。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个难解难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已经交手三十余合。
不过三十回合一过,扈成却渐渐不支。
原来方才他能与唐斌五五开,乃是凭着想要超越扈三娘的一腔志气,可当陷入了缠斗之后,这志气的buff加成也就消失不见了......
唐斌看到扈成已现疲态,忍不住开口嘲讽道:“什么飞天虎!不如你改做飞天猫吧..!”
说来也奇怪,水浒中以虎为绰号的人不少,什么飞天虎,矮脚虎,跳涧虎,青眼虎等等,可是这些人当中就没有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只有插翅虎雷横勉强能拿得出手。
扈成听到唐斌的嘲讽,心态顿时崩了,发疯一般舞动手中的长刀,好似要证明自已的实力一般。
唐斌见状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扈成心态一崩,只会一味进攻,那就肯定会出现破绽。
果不其然,唐斌只挡了扈成三个回合的猛攻,就抓到了他长刀横斩之中的破绽,手中的长矛如同毒蛇吐信,从扈成手中的长刀下方穿过,朝着他的腹部捅了过去。
扈成大吃一惊,连忙向后仰去,使出了一招铁板桥,躲过了这一次攻击,但唐斌的长矛顺势向上一挑,扈成手中的长刀顿时拿捏不住,倒飞了出去!
“好!嘶”
城头之上的陈文昭见到唐斌占据上风,激动的锤了一下墙垛,却被反震之力震得手掌生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文昭这边的情况,唐斌自然不知,他眼中只有扈成!
只见他趁着扈成起身之际,运足全力,手中长矛刺向了扈成的胸口。
“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杆长枪斜刺里杀来,帮扈成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扈成定睛一看,原来是栾廷玉救了自已一命!
“兄弟,你下去歇歇,此战交给我!”
说完之后,栾廷玉就从扈成的手中接过了唐斌,与他站成一团。
“哥哥,小弟本事不济,给梁山丢人了!”
扈成则是一脸羞愧的返回了阵前,向着石宝请罪。
“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石宝也没有怪罪扈成,反而还安慰他一句,随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栾廷玉的身上。
如果说刚才扈成是因为buff附体才能与唐斌打个旗鼓相当,那栾廷玉就是纯凭实力,手中一杆长枪神出鬼没。
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等枪招不断变化,令人应接不暇。
而唐斌则是任凭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不管栾廷玉如何变化,全被唐斌尽数挡下,不落丝毫下风。
转眼间,两人就已经斗了五十回合......
这时候栾廷玉好似体力用尽一半,忽然逼开唐斌,拨转马头朝着本阵跑去。
呵
体力用尽了吧!
唐斌知道像栾廷玉这般猛攻,体力肯定支持不住,就一直等着这一刻,此时见栾廷玉向后跑去,也不疑有他,直接纵马来追。
“着!”
栾廷玉听着身后马蹄声渐进,悄悄的从腰间取下流星锤,大喝一声,只见流星锤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弹射出去。
唐斌根本没想到栾廷玉还有这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流星锤打了个正着,从马上栽了下去。
栾廷玉立刻调转马头,手中长枪逼住唐斌,对着后面喝道:“给我绑了!”
话音落下,梁山阵中立刻抢上几个喽啰,手拿着绳索将唐斌捆了个结结实实。
“哎!”
看着唐斌被栾廷玉所擒,城头之上的陈文昭心顿时凉了半截,同时心中也对唐斌埋怨起来。
你说你也是,老老实实的守城不好吗?
逞什么能啊!
这下不但把自已赔进去了,就连老夫的郓州城也不一定能保得下!
可如今陈文昭就算再怎么埋怨也没用了,唐斌都已经被押到了石宝面前。
石宝瞥了犹不服气的唐斌一眼,然后对着喽啰开口说道:“将他带下去,送往济州,等哥哥回来再做发落!”
原本石宝是没打算留下唐斌这条命,可经过了他与扈成,栾廷玉这番大战,石宝就改变了主意。
这样一员猛将,若是能收为已用的话也还不错。
喽啰得到了石宝的命令,应了一声就压着唐斌朝着不远处的大寨走去,打算捆个结实,送到济州。
等他们远去之后,石宝再一次打马上前,高声叫道:“还有没有要出战的,爷爷我奉陪到底!”
此言一出,仿佛空气都为之凝固,城头上的青壮不由得缩了缩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坚。
而陈文昭更是连忙挂上了免战牌,决定老老实实呆在城中。
至于关胜大军的粮食?
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雷泽大营,关胜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浓。
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郝思文与唐斌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不成濮州与郓州也不愿支援?
那这样的话,他这一万多大军可就危险了!
如今军中的粮食只够两天所用,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了。
是战?是撤?
若战就必须一战成功,不然等到粮食耗尽,他这一万多的大军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可他有一战而定的实力吗?
额.....
说实话,关胜自已都没什么信心。
前几日的醉斩就能够看出梁山兵书与这些禁军之间的差距!
选择撤退的话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两天的时间完全让他赶到任何一个城市,无非就是面子上挂不住而已。
也许这对别人来说非常容易选择,面子能当饭吃吗?
可是关胜不但模样相貌和他祖宗关二爷一样,就连那骄傲的性子也如出一辙,面子对他来说反而非常重要。
就在关胜难以抉择的时候,郝思文出现在他的面前。
“兄弟,濮州怎么说?可带回粮草了?”
关胜希冀的看着郝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