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忠？”
沈辰眉头一挑，有点耳熟。
方绮言点了点桌上那张名片，“戴瑞峰的父亲，案发时这老头也在，还嘲讽了徐天逸呢。”
“噢~~”
沈辰恍然，思索了起来，“也就是说，徐天逸抢了戴忠院长的位置，而刺杀廖安平和徐天逸的凶手又在戴忠儿子戴瑞峰名下的俱乐部学习射击……”
他转头问张鹤：“徐天逸和廖安平这两天在做什么？”
“徐天逸在走动关系，想筹集更多慈善资金。”
“廖安平在宴会上突发心脏病，目前在家疗养。”
听言，沈辰点头，“必须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
这两人在云市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谁出事都是一出大新闻。
想了想，沈辰道：“老鬼，你和王初继续调查徐天逸和廖安平，尤其要留意孤儿院那边的动向，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第三园区埋伏，只怕没那么简单。敏达、高爽，你们负责盯着杨乐山父母和刘艺佳、曾志泽，尽量把这四人的情况摸个底朝天。”
“是。”
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沈辰又看向白乔木，“白姐，你说收获颇丰，说说看。”
“这是验尸报告。”
白乔木把一份报告递给沈辰，“他手臂有很多注射孔，估计吸毒时限不短了，而且我用质谱法给他进行过血检，结果呈阳性，他在作案前吸入过量兴奋剂。”
沈辰和方绮言面面相觑，果真如此。
“头儿，电脑有发现！”
破译了电脑的石成推开会议室的门，喊道。
众人连忙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凑了过去。
只见那台属于杨乐山的电脑已经被破译，一个文档被点开，是一张3D的骷髅图，栩栩如生，空洞的双眼与众人四目相对。
诡异感溢出屏幕，渗入每个人的神经里。
“这是？”沈辰问道，“就一封图？”
“不。”
石成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眼花缭乱的代码一行行掠过，一分钟后，一个破译软件写成，像是扫二维码一样扫过图片，紧接着一个对话框弹跳了出来。
对话框内，有一行血红的大字——【反抗吧！反抗是战歌！！】
落款处，是一只会动的骷髅人偶。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
方绮言盯着那几个字，思索片刻，拍了拍石成的肩膀，“能不能找到其他文档，应该还有其他图片，能扫出别的内容。”
石成点了点头，开始检索。
果真！
从已删除的内容中，检索出了几张图片，但都被粉碎了。
“粉碎手法太专业了，这小子的计算机技术很强。”
石成感慨，莫名有一种惺惺相惜和跃跃欲试的感觉，“我试试能不能恢复，不过没那么快，对方是个高手。”
说完，他就捧着电脑出去了，这台笔记本太旧，运行不起来，只能换他自已的电脑操作。
会议室里。
沈辰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图片的？”
众人也纷纷看向方绮言。
“很简单，那句话……”
方绮言指着电脑，“是最终指令。”
最终指令？
众人更加迷茫。
“你们听说过蓝鲸游戏么？”
方绮言问道，然而只看见几张懵逼的脸。
她无奈一笑，“这个游戏出自俄国，又名‘死亡游戏’，会设置一个接一个的任务，让游戏者逐步走向死亡，如果中途想退出，那就必须付出惨烈代价。”
“而最终任务，也就是最终指令，意思是让玩家进行最后一步动作。但在最终指令前面，一定会有其他的任务，蓝鲸游戏中，基本都是要求玩家进行不同程度的自残，从而模糊玩家对死亡的概念，提升玩家对死亡的接受度。”
“只是，蓝鲸游戏里的最终指令，是让游戏者自杀，而这个……是让游戏者杀人。”
沈辰恍然大悟，“换言之，极有可能有人把‘死亡游戏’变成‘杀人游戏’？”
“嗯。”
方绮言轻轻点头。
众人背脊发凉。
然而，方绮言接下来的话，更让众人头皮发麻，“这种杀人游戏，一般不止一个人参与，都是一群人一起参与游戏，组织者再通过一个接一个的任务筛选人。”
“而最后有多少人坚持到最后？这没能坚持下来的人，又去了哪儿呢？”
沈辰脸色凝重，“所以我们要尽快，不然还可能出现受害者！”
方绮言苦涩一笑，“不知何时起，心理学不再只是单纯的医学，而是变成了控制人心的手段。”
所谓的鲸鱼游戏，实则就是通过心理暗示或催眠，一步步引导游戏者，使参与游戏的人最终步入深渊。
散会后，众人不敢有任何耽搁，各司其职，紧锣密鼓地调查起来
……
入夜。
沈辰和方绮言拖着满身疲惫回到住处。
“饿不饿？”
“嗯。”
方绮言可怜巴巴地摸了摸小肚子，“我们晚饭都没吃。”
沈辰一愣。
他在云市的这五年来，早已习惯因为案件而三餐不定时，但方绮言不同，这丫头娇贵，尤其是胃，只要吃喝不正常，胃就不舒服。
沈辰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家里没什么食材，我给你煮个鸡蛋面将就一下，明天我们再去超市买点食材回来。”
方绮言也不挑，揉了一下胃，“好。”
很快，厨房飘出煎蛋的香气，方绮言肚子咕咕叫。
等一碗热面下肚，她才觉得自已活过来了似的，黛眉轻皱：
“沈辰……”
“嗯？”
“你这几年都这样过的？”
沈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只是偶尔忙起来会这样。”
他没说实话，方绮言一眼就看穿。
但也没多说什么。
五年的空白，让两人之间多少有些隔阂，这不是相处一两天就能完全消除的。
只是次日一早，在与沈辰母亲通电话时，方绮言迟疑了片刻，还是报喜不报忧，告诉沈母沈辰一切安好。
沈家父母已经上了年纪，她不希望对方再为儿子发愁。
反正自已来了，也能看着点沈辰。
当然，她并不知道，沈辰在她到来后的确饮食作息都恢复了正常，然而不是为了自已，而是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