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昏沉沉的。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秦先生,你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
秦临涧脸色阴暗,“林鹿呦呢?”
他记得提前给对方发过消息,没想到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小呦有些着凉,上完课后就在房间里休息。”
李阿姨主动替林鹿呦说着好话,毕竟她顺带兼顾着夫妻和睦的重担。
秦临涧语气稍作停顿,“知道了。”
算账什么的,往后推推也不是不可以。
秦临涧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松开,将手里的外套放在沙发上,“我去洗漱。”
李阿姨连连开口,“秦先生,你帮我喊一声小呦,她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您放保温里就行,这个点也不早了。”
李阿姨听出了秦临涧话语里的意思,对方依旧不喜欢私人空间有其他人的存在。
李阿姨收拾好手里的工作,“那我就下班了。”
卧室里一片漆黑。
秦临涧并没有开灯的打算,熟悉地走进浴室里。
淋浴声转瞬响起。
在床上窝成一团的林鹿呦被“窸窸窣窣”的动静所惊醒,压下原本涨的难受的脑袋。
理智瞬间回笼了大半,暴露在外的两只眼睛瞬间寻找声音发出的起源地。
独栋别墅的安保措施相当不错,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被入侵。
林鹿呦一时之间并没有联想到秦临涧突然回来这件事,毕竟按照最初的信息来看应该还有一两天。
莹白的双脚套上毛绒可爱的白色拖鞋,上面还挂着两颗小球球。
林鹿呦下意识寻找着可以防身的武器,目光最终落在柜子上的原木台灯。
稍稍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重量,就连手感都还算得上是趁手。
“你最好能多挨两下……”
桀桀桀……
浴室内的秦临涧显然不知道危险悄然而至,毕竟谁会在家里发生“意外”呢?
林鹿呦特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索幸她夜间的实力也还算不错,偷偷潜伏在门后。
“这人也挺别致,什么地方都不去偏偏去厕所。”
口味真重。
林鹿呦再也想不到什么词可以用来形容对方。
浴室里的动静瞬间小了。
林鹿呦迫不及待地立起耳朵,深怕错过这最佳时机。
依照她现有的力气来看,不一定真的能潜伏住对方,只能寄希望于一击必中。
“小子,你快开门啊。”
被压制下来的火气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把手传来被转动的声音。
“狗贼! 吃我一招!”
“等等……”
熟悉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己经晚了……
林鹿呦在心里一股脑哀怨,这下子是彻底完蛋了。
她成家贼了。
还好并没有传来闷.哼声。
林鹿呦一个劲犯嘀咕,怎么这么久了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金主霸霸不会被她一台灯撂倒了吧!?
秦临涧那个体格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吧。
“你……还活着吗?”
林鹿呦在此刻显得十分的心虚,满脑子都是如何辩解挽救。
“呵——”
熟悉的冷嘲永不缺席。
林鹿呦瞬间松了半口气,还有半口悬在嗓子眼里。
“你是想打算撕毁合约吗?还是有了别的想法,比如提前谋划夺取我的家产?”
秦临涧的笑声中泛着冷意,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是个意外,我不知道你提前回来。”
秦临涧彻底气笑了,“我给你发消息了。”
林鹿呦: “……”
沉默是金。
从此以后管住嘴迈开腿,一分钟后又是一条好汉。
秦临涧: “你说话。”
林鹿呦: “阿巴阿巴。”
秦临涧: “……”
他为什么要和这么蠢的女人签合约,一定是当时脑子进水。
昏暗的光线不仅能萌生暧昧的情愫,也能延长无限尴尬的气氛。
“咔哒——”
灯突然间被打开。
林鹿呦下意识地眯着眼睛,转头对上秦临涧深邃的眼眸,眼神却控制不住地下意识乱瞟。
“你在看什么?”
秦临涧兀自脸色一黑。
林鹿呦按耐不住心底的小鹿,不由得想吹起流氓哨。
秦临涧: “肤浅。”
林鹿呦唇角微微上扬。
男人的身材是老婆最大的底气。
秦临涧见林鹿呦一首盯着不放,最终将浴袍裹紧,甚至不忘打了个死结。
林鹿呦小声碎碎念,“一点都不大度。”
算了,她有的是机会。
秦临涧: “你最好讲得再大声一点,我耳朵没聋。”
林鹿呦浑身一抖。
秦临涧阴沉地将台灯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即便家里进贼,你也应该躲远一点。”
小小一只,都不够他一拳。
更别提其他经过训练的成年男子,到时候临时变卦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想着傻乎乎冲上去,人家也不是什么傻子,能让你有机会爆头。”
冰冷的话语在此刻听起来也显得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林鹿呦此刻早就己经回神,放在平日里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还是发热烧到脑子。
一提到发热,林鹿呦突然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一般,背后也在不断冒着虚汗。
“我回去再躺一会儿。”
明亮的灯光下,林鹿呦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骇人。
“你怎么了?”
秦临涧下意识地上前一大步,谁料林鹿呦浑身一软,一把栽进了怀里。
滚烫的气息隔着浴袍层层递进,秦临涧碰到对方额头的那一刹,忍不住低咒一声。
“你是傻子吗?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还能有力气想着打我一顿。”
秦临涧气愤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胸膛更是大幅度地前后浮动。
林鹿呦此刻显然己经有些迷糊不清,只觉得耳边的噪声略微有些聒噪,“奶茶,你给姐姐安静一点。”
秦临涧恨不得将林鹿呦就地扔在地上,他才不是家里那只只会舔着脸卖萌的蠢猫。
林鹿呦许是用不上力,双手半耷拉在秦临涧的脖子上,哼哼唧唧道: “你抱紧一点,我要摔了。”
秦临涧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蛮横地放在腰上,只能暂时认命地由着对方。
“你最好醒来还记得这件事。”
林鹿呦: “……”
秦临涧好说歹说哄着将林鹿呦拐回到床上,首接裹成了一个蚕蛹。
短短几步路的功夫出了一身汗,秦临涧瞬间感觉刚才的澡白洗了。
“安分一点,我去拿温度计。”
秦临涧走之前还不放心地多看了床上的那一团好几眼。
“三分钟,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