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对石刚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一个敢于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不和别人玩暧昧碎的男人,是值得让她托付终生的,她终于彻底放下内心的防备,准备好好接纳石刚,与石刚好好过日子。
许悠然对盼盼的示好,盼盼都懂,若说没有触动,那也是假的,但人这一生,不能贪得太多,她有了石刚,眼光不该再看向别人,她真心地希望许悠然幸福。
盼盼准备抽个时间和许悠然当面讲清,希望许悠然不要再对她说一些出格的话,许悠然将永远是她尊敬的老师。
盼盼和王凡吃着烤串。王凡说:“盼盼,我这两天可真为你捏了一大把汗,细胞都死了一大堆,我真以为你家石刚真出轨了呢。怎么说呢,那许小姐真的很漂亮的。不仅漂亮,还有钱,你不知她手上那个包,十几万呢。还好还好,你命真的很好,石刚不错,对你很专情。”
盼盼有些小得意:“我喜欢了他十多年呢。”
这时的盼盼是幸福的。
另一边,许悠然和夏尔找了个清吧喝着闷酒。
夏尔看不得他这样:“天下女人那么多,娶谁不一样?你硬要跑到别人家树上去吊死,我也帮不了你。”
许悠然摇了摇酒杯:“不一样的,你不爱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很难过的,会抑郁的。”
夏尔说:“我爸说他有个朋友,女儿今年二十二,漂亮、聪明、贤淑,温婉,想让我和她接触接触。如果对上眼了,就让我结婚。”
许悠然嗤笑一声:“别看表面,现在的女孩子,特别是家里有点钱的,所谓的贤良淑德,就是一个笑话。你别被她们的表面骗了。我为什么非盼盼不可,是因为她真实,不做假。”
夏尔没做声,灌了一大口酒:“我不会再傻了,我会先去调查清楚的。”
许悠然自顾自地问:“我和石刚摆在一般女人面前,你说她们会选我还是选石刚?”
夏尔头也没抬:“当然选你。”
许悠然无奈地笑:“你也知道我是有优势的,对不对?我对杨盼盼明牌了,可她都不来找我。她知道我对她好,对我有感激,有好感,唯独没有爱,她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从来不上演脚踏几只船的戏码。我走了九十九步,她因为石刚,从没将我放在她的选择里。她帮我养布雷,我给她钱,她不收,她说布雷是个很乖很好的伴,将她爸和陪伴得很好。过年过节转账给她,她也不收。”
夏尔不以为然:“其实换个人也一样。”
许悠然白了夏尔一眼:“不一样,和爱的人在一起,空气都是香甜的,像我外公和外婆。我爷爷和奶奶只要出现在一个空间,空气是凝固的,外面阳光正好,家里却如冰窖。我对盼盼一见钟情,你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她对我一笑,我心都是暖的。”
夏尔根本不当一回事:“许家人不论男女,个个心狠手辣,就出了你一个情痴。对了,许涵之我听你的,将他安排到了采购部,你是想将他弄进去吗?”
许悠然笑:“这只是开始。如果不拔了他们,别说我,我们大家都举步难行。”
夏尔问:“还要我做什么?”
许悠然正色道:“真有事要你做。”
那晚,夏尔和许悠然合计了半晚。
夏尔笑:“你手怪狠的。”
许悠然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我要让他们自己玩死自己,许家散了,我就安全了,我真怕他们要我的命。”
夏尔黑了脸:“许润之的前途要紧,他们不敢动手的。”
许悠然点头:“他们暂时不会,以后不知道。”
盼盼的开心只持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下午,计雅筑的外婆突然昏迷,病情急剧恶化,很快转入了独立的ICU病房。
汪主任和石刚、许悠然他们几个医生一起开了几个小时的会。
就算医生,也有无能为力、没有办法的时候。
许雅筑外婆九十多,老人一生要强,病了这么多年,一首挺着,其实各种器官己经衰竭,己经油枯灯尽。
生老病死,自然法则,医生也无力回天,现在他们只能用营养液吊着老人的命,等亲人回来见上一面。
石刚是许雅筑外婆的主治医生,通知家属的事,就由他来告知。
许立德夫妇和许雅筑一首在病房外等着石刚他们的消息。
在医生办公室,石刚很艰难地说出:“老人年纪大了,我们真的尽力了。对不起。”
许雅筑拉着石刚的手,泪流满面:“石医生,你是说,我外婆她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石刚很为难地回答道:“这次和以往不同,血管坏死引起了并发症,老人己经九十三,年岁太大,手术不能做,做了也没有用,会加速……”
许雅筑与外婆一向亲密,一时忍不住,扑到石刚怀里放声大哭。
生离死别,最是伤怀,石刚见过不少病人家属的失态。
看着平常那么刚强的许雅筑在他怀里哭得失了形象,石刚心里对许雅筑充满怜惜,他没有推开怀中的女孩,还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雅筑,你别哭……”
许雅筑哭的声音很大,一时间吸引了护士站的护士和走道上的病人和家属,大家以为是医闹,全往医生办公室冲去。
石刚和许雅筑的亲密,都被盼盼看在眼里,昨天到今天上午的喜悦,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这一刻,盼盼终于明白:石刚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小心又温柔,他对这姓许的女子,是动过情的。
盼盼又想起黄敏的话:“石刚再优秀,为人处事魄力不够,一个顶事的男人,不会摆脱不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的纠缠,肯定是他在纵容。”
几年了,这个姓许的女子一首还在石刚身边,她在石刚怀里,石刚不仅没有推开她,还轻拍着她的背,脸上有着心疼和怜惜。
盼盼什么都明白了。
盼盼借口去上厕所,她用手捧水,冲洗着自己的双眼,不让别人看到她的泪水。她对着镜子,努力做出笑的模样,笑着笑着泪又流了出来。
从洗手间出来的盼盼,专注地干活,只不过脸上少了往日的欢快和笑意,连小慧都看出来了不同:“盼盼,你没有不舒服吧?”
盼盼摇摇头:“没事呀,我很好的。”
许立德夫妇在走道与许悠然聊了很久,许悠然回医生办公室时,看到盼盼推着堆满注射药品的小推车,和小慧一起朝病房走去,他偏头看着盼盼,盼盼也抬眼看了他一眼,挤出一个笑。
盼盼的这个笑比哭还难看,许悠然看到盼盼眼底的慌乱和悲哀。
许悠然不知出了什么事,他很担心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