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撕拉”
“撕拉”
采菊一边念叨着不可能,一边快速拆开地上的一封又一封信封。
她明明每一封都检查过的,每一封都用跟郡主相同的笔迹写满了肉麻的酸诗词句,可现在信封里面怎么全都是是空的信纸?
曾夫人也高举着几张空白信纸,朗声向众人笑道:“诸位,大家尽可以看,这个奴婢口中所说的证据确凿,其实都是污蔑。”
她掷地有声的说:“我们大梁朝的明曦郡主,是清白的。”
曾夫人的话如让陆清歌攥紧了衣袖里的拳头,陆明曦啊陆明曦,为什么好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眷顾你。
陆耀瞳孔一缩,低下头以眼神逼问许沁雪:“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怎么出了这样天大的纰漏?”
许沁雪同样心中震惊,眼中惊疑不定,惶恐的摇头表示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一定是采菊这个贱婢,违背她的命令偷偷将信纸换成了空白的!
没想到这贱婢竟然是个忠心护主的,许沁雪看向采菊的背影目中盛满了杀意。
方世民、方夫人眼中的不可置信不比采菊的少多少,计划就这样失败了,那他们方家为此绝的后算什么!
一想到以后不能再风流快活,方世民只感觉一股血气从胯下上涌到天灵盖,令他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起来。
“这不可能,这贱婢一定是袒护陆明曦这个毒妇,所以才拿了一堆空白信封出来!”
他看着方夫人,嘶哑着声音道:“娘,派人回去,派人回去我的书房,那里有陆明曦写给我的信,快派人回去啊!”
“笑话!”
不待方夫人回应方世民,曾夫人就冷笑一声道:“从你这登徒子家里拿出来‘证据’能作数吗?”
“如果作数,那在座的各位都从家里拿出信封来,拿到明曦郡主跟前,都说是她的情郎,你说郡主到时候认还是不认呢?”
“噗嗤”
刘夫人发出一声响亮的笑声:“曾夫人话糙理不糙。”
“原来今日之事当真是误会明曦郡主了……只是若真是如此,这么多人都言之凿凿的说郡主与方公子有染……”
“是啊……这……”
“我看这宁安公主府不宜久留啊……”
“真是骇人听闻……若宁安公主回府,见到自己的女儿被如此诬陷……不知会有多痛心……”
亲眼见到采菊口中的铁证化为泡影,围观的众位夫人也不是傻子,心里对之前明曦所说的陆耀联合许姨娘陷害她的事信了几分,出口的议论顿时换了一种口风。
“郡主,求您看在奴婢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众人转变的口风让采菊一寸一寸的白了脸,她虽然不知道信封什么时候被调换了,但知道想要活命唯有求饶一条路。
她手脚并用,快速的爬到明曦面前,“砰砰砰”的不停磕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呐。”
采菊很清楚,今日之事坏在她这一环,她向许姨娘求饶是没用的,驸马也不会救她,能有希望让她活命的唯有郡主心软。
她太清楚明曦的性子了,十三年来从未打骂过一句下人,是个待人真真宽和的主。
更何况她们俩往日同吃同睡、情如姐妹,只要她诚心认错,郡主就一定会饶了她的。‘
思及此,采菊磕头嗑得更卖力:“郡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郡主宽恕、求郡主宽恕呐……”
明曦低头看着声泪俱下的贴身侍女,神情淡漠,蹲下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静静端详着。
采菊生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面容白净细腻,肌肤红润有光泽,如果不是穿着婢女的服饰,别人还以为她是哪家精养的小姐。
采菊的小脸被捏着,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睛祈求的看着明曦:“郡主,我真的错了,求您开恩。”
听到她自称我,明曦神思有一瞬恍惚,前世,她确实是把她当小姐妹精养着的,在无人时,准许她自称为“我”。
想到此,明曦笑了笑,随即,手掌下移,放到小姐妹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伴随着“咔嚓”一声,就送她归了西。
确认采菊没了生息后,明曦松开手,任由这具新鲜的尸体软趴趴的倒在地上,站起身,静静注视着兰亭院的其他人们。
“该死……”陆清歌被明曦的眼神掠过,身体紧绷,“她刚刚看我的眼神,是在看一只蝼蚁的意思吗?”
许沁雪身体抖成筛糠一般,心里的惶恐无措升到了极点,怎么办,怎么办,事情没按照想像中的发展,怎么办,如果公主回来该怎么办……
方夫人将儿子抱的更紧,思索着接下来如何收场,方世民没受伤的眼睛上的眼皮跳的猛烈,心说陆明曦这杀人如杀鸡的模样,哪里有一丁点身为女人该有的样子!
至于一同参与了本次事件的德公公和那两个护卫,看着采菊软趴趴的躯体,有一个胆子小的己经尿了裤子。
“曦儿,”陆耀的反应很快,虽然他不知道计划究竟是怎么出的纰漏,但采菊死了对他而言是好事,他利索的换上对陆清歌慈父脸孔:“是为父不好,为父错怪你了。”
“为父不该听信这贱婢的谗言,相信你与外男有染,”陆耀语带歉意的说:“既然这贱婢说的是假的,那这两个狗奴才和这个阉人说的也是不实了,他们几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联合起来陷害主子!”
陆耀十分的义愤填膺:“曦儿,余下的三人交由为父替你发落,免得脏了你的手。”
“请郡主明察,”两个护卫脑瓜子也转得贼溜,“方公子是德公公说进来的,他说奉了郡主您的命令,属下才敢放行,是属下失察,请郡主恕罪……恕罪……”
全场目光聚焦到德公公身上,令他跪地的躯体又是一个瑟缩。
明曦凉凉一笑:“公公,你也算看着本郡主长大的,说吧,背后指使你的人是威逼,还是利诱啊。”
她话是对着德公公说的,冰冷锐利的眼神却是紧紧盯着陆耀,这位她的生身父亲。
“曦儿你这是何意,不是采菊那个丫鬟心大了,联合了德公公设计于你吗,背后还能有谁指使?”
陆耀面皮一抖,因为明曦的目光带动下,全场人的目光从德公公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令他颇感不适。
虽然之前明曦也点明过是他授意的采菊,但那时候没人相信,现在……围观的夫人们或讥笑,或厌恶、或不可置信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是这样吗,”明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陆耀,她对着德公公鼓励道:“你若从实招来,本郡主会留你一命,如若不然——”
少女的眼神陡然凌厉,“锵”的一声,拔下一个护卫身上的佩剑,猛地朝对面划过!
宁二、宁三只感觉眼前一道寒芒闪过,脖子一热,随即便双双失去了知觉,同采菊一般,软软的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