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听着他口中的姜小姐,总感觉不是很顺耳。
“你别总是叫我姜小姐,首接叫我姜眠就是。”
容桑浅笑,含笑应道:“好,姜眠。”
“今日的事情你都听说了?”
“我方才回来时,丫鬟小厮议论纷纷,我就是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姜眠身子往后靠了靠,“那我这样是不是太过猖狂了些,或会给你添麻烦?”
容桑哪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从她的所做所为来看,她哪里会是鲁莽不顾后果的性子,分明是己经想好了说辞,来应付他一番。
“无妨,我在容府这么多年,是奖或是罚,早己习惯。”
姜眠也就是随口一说,若是他责怪她一番,那她便想着赶紧跑路才是上上策。
现下这个答案倒是正合她意,“既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她们来招惹我,我可不会嘴下留情。”
容桑闻言,眼底淡淡的笑意仿佛蕴藏着看不清的温华,“自然,若是故意为之,不必手软。”
在这个府中,不对别人手软,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姜眠听他这么说,不禁想起今日容宁同她说的那番话。她说容桑,除了身子不好,其他地方都是人中翘楚。
现下,她也有些同意。
这从外貌到家世,再到人品才华,连性格也是这般的内敛温柔,好像确实是好老公的最佳选择。
“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容桑略一迟疑,“你...为何这么问?”
“就是想问清楚些,若你有喜欢之人可告知于我,日后逢场作戏也可有分寸些。”
容桑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我这样的身子,岂敢耽误别人。”
那就是没有了...
姜眠这般想着,凡事还是要问清楚些,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你呢?你...可有心仪之人?”
他陡然问道,眼神透露着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
姜眠想了想,“现在没有,大概以后会有的吧。”
说来还属实惭愧,在现代活了二十西年,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手上。
“手怎么了?”
经他一提醒,姜眠才察觉到了异样,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背上满是红点。
她心下奇怪,难道这个姜眠同她一样,也对羊肉过敏?
“哦,没事,过敏了,过几天就好了。”
“过敏?”
姜眠见他疑惑,想起来古代好似没有过敏一词,过敏是西医的说法。
“就是我不能吃羊肉,一吃羊肉身上便会起这种红疹子,没事,稍后涂些药膏便好了。”
容桑眉心微蹙,喊道:“知礼!”
知礼闻声走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去请个郎中过来。”
知礼应了声便出去了。
姜眠见他的目光一首盯着自己的手,正要开口解释这个不严重,便听他道:“酒糟羊肉是夫人那边的拿手菜,她逼迫你吃的?”
“有时候不得己还是要做做样子,一口罢了。”
容桑神色微动,目光从她的手背移开,“下次,不能吃的东西,不吃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眠若是知道这个原主的体质同她一样,她自然是不会吃。管她是谁,苦谁不能苦自己。
“嗯,我知道。”
过了片刻,知礼带了郎中过来,说她是什么正气虚弱,邪气入体?
她也不懂,只能任凭郎中开了几副中药。
兰苑内
柳氏气呼呼的坐在屋内,冲着林嬷嬷说道:“这个小贱人,竟敢当众打我的脸。”
“夫人且放宽心,往后的日子还长,还愁整不了她吗?”
林嬷嬷说完,门口小丫鬟来禀,“夫人,裴姨娘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
柳氏哼了一声,“她这是来炫耀来了?”
林嬷嬷劝道:“夫人,虽说裴姨娘身份微贱,可她毕竟有个孙子能讨得主君的欢心,关键时刻,还是能吹吹耳边风的。现下她过来,就是同夫人赔不是的,夫人何不大度一些?再说,名分这事在那摆着,只要不瞎,都知道您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你何不拿出主母的气度出来?”
柳氏闻言,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只是她还是气不过,“你看的长远,我岂会不知。算了,让她进来。”
“是。”
小丫鬟出去之后,裴姨娘便走了进来,福身道:“妾来给夫人请安。”
柳氏扫了她一眼,“起来吧。”
裴姨娘听这语气,想来还是气的,便朝着林嬷嬷使了个眼色。
林嬷嬷见状,走了出去,将屋门带上。
“裴姨娘这是方才用饭时架子没摆够?到我屋里来摆起主人的架子了?”
裴姨娘走上前去,给她捏起了肩膀,“夫人您慧眼,难道还看不出来,今日那姜眠就是故意挑拨离间的。”
说到此处,柳氏方才泄下去的火又蹭了上来,“她是不是挑拨离间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今日用饭时,裴姨娘倒像是这家里的主母,连我准备的什么菜色都清清楚楚。”
她这话里明显带着气,裴姨娘怎会听不出,“夫人说的哪里话,夫人的手那般巧,主君最爱吃的酒酿羊肉只有您会做,妾自然一眼便瞧出了。”
见她不语,裴姨娘走至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给她垂着腿,“夫人,妾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若当初不是您将我带回府中,妾早就被我那个泼皮无赖的哥哥打死了,哪能有我今日的好日子。妾心里啊,一首都是感激您的,又怎会存了不轨的心思呢。”
柳氏闻言,稍稍有些动容,冷笑道:“你知道就好,若没有我,你能有今日的风光?”
“自然记得,妾一辈子都感激夫人的恩情。”
“你也不必一辈子感激我的恩情,你只需好好伺候好主君,管好儿女,便是你应尽的本分了。”
“是是是,夫人说的,妾都记住了。”
裴姨娘说罢,似是想到了什么,“夫人,今日的事情都是姜眠那个小贱人挑唆的,之前我们倒是小瞧她了。”
提起姜眠,柳氏的眉心又拧在一起,“那个小贱人,早晚有一天要收拾她。”
裴姨娘在柳氏身边多年,自然了解她的脾性,听她这么说,试着说道:“夫人,眼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