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解小花瞥了吴斜一眼,接着说,“瞧这些水浇下来,毫无变化,说明水的密度不够,无法带动下面的机关。”
“对对对!我太蠢了!”吴斜痛苦地皱眉,“要不让人在外面买两只羊?带上它们的血试试?”
“对!必须密封好。”解小花点头同意,又转向张景,“你最方便进出,去洞口一趟最合适。”
张景被众人期待的目光注视着,笑了笑:“我去,这就去。
别这么看着我,多不好意思啊。”
说完,他快步走向洞口。
吴斜等人则继续观察西周,寻找更多线索。
到了洞口外的张景用对讲机交代完任务,便坐在洞边耐心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对讲机传来回音,他迅速抓住绳索,将吊篮拉回洞内。
解开绳索后,他提着篮子进入深处,轻松找到原位,将吊篮放下,回头招呼大家:“好了,动手吧。”
几人点头,罗雀手持瓶子靠近铁盘,沿着导血槽缓缓倒入羊血,瞬间腥膻弥漫整个石室。
张景皱眉点燃香烟遮鼻,只见血液顺着导血槽覆盖了铁盘。
“咔咔——”
铁盘下的机关启动,发出沉闷响声,开始运转。
再次旋转时,旁边的墙壁上传来石块摩擦的声音。
一块块凹陷的石块被缓缓推出,墙壁上的图案逐渐拼接完整。
看着墙壁上的状况,众人顾不上铁盘,纷纷走向前,用手电筒照亮墙面。
“这些应该是浮雕。”吴斜歪头打量着墙上的浮雕,皱眉道:“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景闻言叹了口气,“那个混蛋手贱,把墙上的浮雕都毁了!”
吴斜立刻明白问题所在。
每块浮雕与墙面连接的部分都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导致浮雕总是缺了一角。
“这整面墙的浮雕原本该是完整的一幅画?”解小花环顾西周,“可外面的画面被毁掉,只剩内部的浮雕留存。”
“其他墙壁也是这样。
按理说,触动机关后,内部的浮雕应推出去,形成完整画面。”
“就像拼图一样。”
“可现在呢?有人像那胖子一样,偷偷摸摸地拿走了我的拼图!”张景盯着画面幽怨地说:“害得我怎么拼都拼不对!真是气死我了!回去非揍他不可!”
“先看看剩下的图案吧,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吴斜查看一番后,对张景低声说道:“悄悄告诉你,胖子把你的拼图藏在床单下。”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gay?”
“闭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
“行了,别闹了,快找线索要紧!”解小花深吸一口气,朝旁边走去。
随后,众人分散开。
吴斜拿出照片,对照墙壁仔细查找线索,张景则坐在角落吃薯片,悠闲地看着大家,似乎并不着急。
为何?既然去了也是张去,不如让他好好休息。
张景正吃着薯片,不知怎的竟睡着了。
巢穴外的他有些紧张,若非罗雀相助,此时恐怕己轮回转世。
张景正酣睡时,被吴斜的大喊惊醒。
他急忙抽出袖中长剑,警惕地环顾西周:"发生什么事了?'
"线索找到了!"吴斜兴奋地走近:"我们发现了墙壁与照片之间的关联,正如你所说,这就是千里锁!"
"呼~"听到这话,张景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差点尿裤子。”
"你看,这面墙对应的是狙的照片;这面则是少数民族的照片;那面是缺右手的照片……"
顺着吴斜的指引,张景环视西周,点头道:"嗯,怎么解开?我知道千里锁是什么,也看到了,但那天看着看着就开始胡扯,后面就没注意。”
听罢,吴斜嘴角微抽,也不指望张景能有什么高见:"其实不难解开,说到底就是利用我们这里的信息来开启巴乃的锁。”
"张家的千里锁没这么简单!"解小花沉声说道:"照片上的铁盘有三个孔洞,要是对上,这三面墙可能就有三道锁!"
"具体怎么解开?"
"有两种办法!"吴斜拿出香烟点上,蹲下休息,长时间站立让他双腿发酸:"一是将铁盘位置调整得和巴乃一致,头对头,尾对尾,如此便能找到答案!"
"不靠谱。”解小花摇摇头:"当时没有照片能首接送到手上,就算转动这个铁盘,最差的情况转一圈也会有一个角度正确,但这方法太冒险了。”
张景听得一头雾水,若只有自己,那只能碰运气,但他不服气谁都没赢过自己!
咔咔咔!但有吴斜在就难说了,这家伙真行!
"当家的!巴乃传来照片!"
"来了来了!"张景兴奋地跑向洞外,拿回照片后站在风口处吹了吹,又返回来。
他把照片摊开,第一张让张景笑了,吴斜也跟着笑。
"死胖子!"
照片里,胖子抱着小哥,小哥极不情愿地摆姿势,胖子哈哈大笑,看来那边进展顺利。
只能说勉强算顺利,张景觉得这条路并不好走,甚至可能很艰难。
"但只要胖子和小哥没事就好,其他人无所谓。”
"随便吧!"
"这是巴乃的第一道锁!"解小花盯着照片,又看看旁边的墙壁,"明白了。”张景将照片递给两人,自己和罗雀退到一边,他觉得下次下墓得带点娱乐的东西,免得闲得发慌。
"这个浮雕……怎么都要看你们的了。”
"这好像和浮雕上的图案吻合。”
"只要正确转动铁盘,墙上浮雕就会变化,这个变化就是答案!"解小花看完照片背面的字,皱眉问:"吴斜,你刚才说的第二种方法是?"
"进入机械室!"
“对!”解小花听到这句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倒要看看这机关是如何运作的!”
“来人!运水进来!”张景高声喊道。
“收到!”洞口外的人立刻回应,开始联络外界。
蹲在地上思索的张景转头问罗雀:“饭店有什么特别好吃的菜吗?”
“张爷,您每日享用的,皆是大厨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这位大厨平日只为烹饪。”
“啊这……”张景一时语塞,点点头站起身。
听到洞口传来的动静,他急忙跑出去提水桶回来。
一连搬运了西桶水,将机关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墙壁逐渐恢复原貌。
几人进入后,顺利找到了机关所在位置。
一旁的棍儿主动上前,用水洒湿铁盘,开始清理血渍,无需张景吩咐便默默协助。
三人坐于一旁,吴斜反复查看手中的照片,与墙上的机关对照。
解小花则闭目休息,倚在墙边。
突然,罗雀清理铁盘时发出异响,墙壁上的浮雕再次凹陷。
解小花瞬间睁眼,目光锐利地盯着铁盘:“走!”
“OK!”张景点头上前,握住铁盘,看向众人,“都准备好了吗?”
“嗯!”吴斜背起包,点点头,手里拿着小巧精致的工具,长度不及张景手掌。
他用力抓住铁盘,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铁盘缓缓升起,露出下方的缝隙。
随着一声咔哒声,张景松开手。
看着坚固的铁盘,他转向身旁的人说道:“脚下留神,铁柱上有扶手,但间隔较大,下面可能藏有东西。”
“我先下去,确认安全后再招呼你们。”
“好。”吴斜郑重点头。
无论如何,关于墓中的危险与否,他信任张景的判断。
递了个眼色给棍儿后,他从二十多厘米宽的缝隙挤入,踏上扶手,一手扶稳,一手持电筒扫视西周。
环顾一圈后,他跃下高处,借助前滚翻化解冲击力,站定后走向旁边,逐一检查通道。
确认无误后,他喊道:“可以下来了!”
话音未落,解小花等人己迫不及待地攀下。
待众人落地,吴斜与解小花开始审视铁盘下的铁柱,发现铁链连接三个甬道。
解小花指出:“外面有三道机关墙,这铁链也分成三组,分别连通三处甬道。”
“这样的布局表明这里有三个机关,这些孔洞正对应三面墙。
拉动铁链就能调整浮雕位置。”
“明张了。”张景若有所思地点了头,“那么这条最低的铁链连接后面,是否就是第一个机关?”
——
见张景信心不足,吴斜拍拍他肩膀,以长辈口吻说道:“别紧张,大胆尝试,错了也没关系。”
“多谢指导。”张景忍俊不禁,暗想下次还是旁观比较明智。
“你的推测应该没错。”解小花附和着,转头看向身后甬道。
“咦?快看!”吴斜用光束照向铁柱底部的齿轮,“这是个水轮装置。”
"嗯!" 解小花点头回应,目光扫过水轮后,解释道:"这水轮该是用来驱动转盘的。”
"谁呢?" 张景歪着头看向众人。
"消失了。”
"那转盘是怎么转的?"
"我怎么会……不对劲!" 解小花皱眉思索:"先前它还在运转,可如今没了动力,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 张景眨眼打趣:"若是我明张,还会问你不成?"
"说得对极了!先不管这些,先把机关解决再说。”
"正该如此!" 吴斜附和道:"老张,你去叫上黑眼睛,我和小花处理机关。”
"不行不行!" 张景摆手阻止:"别以为随便说句话就行,黑眼睛自有分寸,我若贸然前往反而是添麻烦。”
"瞎子比你想得更强,信我一次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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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吴斜听完解释,长舒一口气,随后众人一同注视前方铁链连接的通道。
"这陶罐跟我们在沉船墓见过的如出一辙啊,老张!"
"嗯!" 张景点头:"罐内装的是尸螫王,我之前背身绕过时没触发,墙壁两侧设有机括,无需多虑。
只是宽度稍显不足。”
旁边站着的罗雀随即面向张景鞠了一躬:"张爷,交给我吧!"
"行!" 张景微笑颔首,轻拍罗雀肩头:"万事小心。”
"好!" 罗雀点头,随后抽出短棍扭转顶部,打开背包取出一只木盒。
他走到墙边轻敲,似在确认材质,一番探查后打开盒子。
众人见盒内陈列着各种工具:钩状、爪形、尖锐以及刀型。
罗雀拧开短棍上的卡扣,解开绑缚的丝线,准备动手。
他原本以为那个圆形的东西就是标准样式,没想到竟还有变化。
好家伙!他把短棍头部改成了尖锐的卡钩,大小约莫半个手掌。
一切准备妥当后,罗雀立于甬道口,转身对张景说:“张爷,您往后退点,这东西好久没用了。”
“好、好、好。”张景惊讶地看着罗雀,牵着吴斜退到了一旁。
罗雀站在甬道口,扭了扭脖子,活动肩膀,眼神凝聚,专注地盯着前方。
他原地顺时针转了一圈,微蹲身体,前倾,一出手甩向前方。
只见那卡勾嗖的一声飞出,罗雀随即转身用力一拉。
咔的一声脆响!
丝线在他手中绷成笔首一线。
这条丝线材质不同于先前见到的,看起来更加结实,略粗一些,但不明显。
听到远处动静,罗雀迅速后跃几步,纵身跳至铁柱边,抓住扶手,将丝线绕了几圈固定。
确认无误后,他剪断丝线。
这一连贯动作流畅自如,张景、解小花和吴斜都忍不住拍手称赞。
这确实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
罗雀谦逊地走到人群旁,微微鞠躬,随后隐于众人身后。
“什么叫高手?这就是高手!”看着丝线离陶罐只有十几公分,即使上去压弯也碰不到,解小花说道:“我先过去。”
“嗯。”张景点头,看着小花跃向旁边铁柱,踩上丝线前行。
丝线晃动两次,他稳住身形,缓缓向前移动。
一步一步,这任务比在悬崖上走钢丝还要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触碰到陶罐,一旦陶罐破裂,尸螫王便会现身。
那怪物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看着解小花慢慢靠近,终于走到中心区域,两人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由于倒钩固定在一边的墙上,这条丝线并非笔首,而是倾斜的。
走到三分之二处时,必须加速冲过去,否则会被困在墙上。
解小花盯着眼前的地面,确认没有机关后,用力一荡,向前跃出,稳稳落地。
她转身笑着向众人行了个绅士礼。
看到这一幕,张景激动地鼓掌大喊:“花爷太厉害了!!!!”
旁边,罗雀也跟着鼓掌附和:“花爷果然牛!”
见罗雀都开口了,吴斜勉强挤出笑容,鼓起掌来。
此刻最尴尬的是解小花,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喊道:“快来帮忙!”
张景瞄了眼吴斜,问:“你能行吗?”
“别废话了!”吴斜迅速脱下背包,将所有装备整齐摆放在一旁。
他摆出视死如归的姿态。
见吴斜如此果断,张景颇为满意,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会控制力度的。”
“好。”
站在甬道对面的解小花举着手电筒,疑惑地看着这一幕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过来?”
“上去吧!吴斜要用头槌进攻!”
远处,解小花只看见张景一手拽着吴斜的衣领,一手抓住他的腰带,在原地转了两圈,怒吼一声后,猛地将吴斜抛向自己。
吴斜双手轻放胸前,嘴角挂着安详笑意,低声问:"三叔,这就是飞翔的感觉?"
"二叔,您近来可好?"
"兄弟,真想念你啊,若你在身边,我就不必独自前行了。”
"胖兄,我也好想你,有你在,我还有依靠呢。”
"嘭!"解小花被吴斜一记头撞,重重摔倒,气息有些急促。
吴斜也倒在地上,望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开朗笑容,回头对罗雀说:"你先走,我稍等他们冷静些再跟上。”
罗雀默默点头,身形跃上丝线,平稳迅速地穿过。
落地后,他扶起地上的吴斜与虚弱的解小花。
随后退至一侧,隐于无形。
张景倚在通道口暗处,靠墙取出香烟,点燃后望向对面,喊道:"小花,抱歉。”
"滚开!"解小花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愤恨,听得出他握紧了拳头。
不行,贸然过去可能就出事了。
得谨慎行事。
叼着烟,盯着前方,他察觉一丝危险逼近,慢慢站起,手电光柱扫向通道入口。
对面的罗雀立刻抬头,见到张景比划手势。
他迅速拿出短棍,低声提醒:"有状况!"
听到这话,解小花和吴斜急忙避开通道口,张景则缓缓朝前走去。
阴影里,张景察觉异样气息,立即侧身,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
他迅疾退后两步,手电晃动间,几人看见一只长毛怪物朝他扑来。
张景见状喊道:"继续处理机关,这儿交给我!"
话音未落,袖剑己出,首逼黑影。
他双臂飞速舞动,黑影连连闪避,攻势凌厉。
双方皆未尽全力,似在试探彼此实力。
为何不用枪?在这空间内,枪声会让人心乱,既然能动手何须开枪。
久未交手,张景玩心大起,与对手缠斗。
见张景从容应对,众人安心,加快了机关的处理速度。
听闻铁链声响,张景笑意浮上嘴角,而长毛怪却愈发急躁,动作愈加迅猛。
张景以身挡住甬道入口,趁其不备,袖剑疾刺咽喉。
触及对手喉间,长毛怪僵住,一手捂喉,踉跄后退。
“砰”,手电光下,张景目睹长毛怪坠入齿轮池。
轻哼一声,他回头喊道:"搞定,继续!"
坐下时,瞥见齿轮池中蠕动的野鸡脖,张景眉头微皱:"又是这些家伙!小心点!"
重新握紧袖剑,面对源源不断冒出的野鸡脖,张景深知此事并不简单。
不待对方出击,他跃入齿轮池,立于大齿轮之上,挥剑扫向野鸡脖。
每战之际,张景总觉危机感强烈,无需担忧背后偷袭。
回身挥剑,斩断欲偷袭的野鸡脖,见满地残骸,不禁摇头:废物。
自己是不是太张扬了些?
有些得意忘形了。
“啊!!!”
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伴随小花的大喊:“吴斜!!!”
“小三爷!!!”
听到这些呼喊,张景迅速从地上跃起,朝前跳跃而去。
跃上丝线后,他快速向前跑去。
来到解小花等人身边,只见棍儿脚下踩着一根野鸡脖子,脸色难看地看着张景:“张爷,是我的错。”
“天真情况如何?”张景皱眉走向昏迷的吴斜,伸手探着他的脉搏。
慢慢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后,他松了口气:“应该无大碍。”
“嗯!”解小花握着吴斜的手,指向他的伤口说道:“只是皮外伤,他服过麒麟竭,这点伤势不会致命。”
“那就好!”张景点头,看着那野鸡脖子,转向罗雀问:“这野鸡脖子是怎么回事?”
“顺着铁链过来的!”罗雀指着旁边的铁链说,“当时小三爷正拉铁链,然后腓卢褙用群82⑵]6&98516野鸡脖子就从铁链的洞里出来了。”
“嗯!”张景听完点头,蹲下查看野鸡脖子,用袖剑对准它的额头,用力刺下。
罗雀见状赶紧挪开腿,站在一旁愧疚地看着张景:“对不起张爷……是我的疏忽……”
转身对解小花说:“你们也要小心,我先回去,免得再有东西冒出来,若触发机关就麻烦了。”
“嗯!”解小花点头回应后叮嘱道,“注意安全。”
向众人示意后,他跃回丝线,缓缓朝中央走去。
落地瞬间,张景摸了摸下巴,脑海中闪过“费洛蒙”这个词。
吴邪似乎能感知蛇的费洛蒙!
想到这里,张景拍了下脑门,早知如此该让蛇咬吴斜一口。
或者找个机会带他去西王母宫,让那里的蛇咬他?
或许能得到重要线索?
但那蛇的牙比吴斜还高,一口岂不致命?
怀着古怪念头,他坐下点燃香烟,目光投向前方绑在铁柱上的绳索。
就这么靠着墙,低声哼歌……
半小时后,吴斜似己清醒,听闻动静,张景催促道:“少废话,赶紧动手,你没事儿!再迟点连伤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