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水上,破开细柳镇午后有些浑浊的河水,激起的水花声也掩盖不住船舱内我心中的波澜。
此刻穿着一身并不起眼却用料考究的浅紫色襦裙,外面罩着件防风的同色轻纱半臂,乌发只简单挽了个髻,斜插一根素银簪子。脸上未施粉黛,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劫后余生的苍白。
她看着船离岸,在船上弹起琴来,说起来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人来着。
这刻起她不再是六分半堂的雷纯。她是江南盐商之女——田纯。
小船并未刻意疾驰,反而以一种慢悠悠的速度,在宽阔的水面上行驶,船舱上的我自己和贴身丫鬟沫儿。
其他人都藏在船舱里。
终于,在拐过一道的河湾时,我看到了目标。三个身影——背着一个大背篓的少年、一个穿着明艳照人的少女、还有一个白衣翩翩年轻男子——正在岸边朝我们招手。
“小姐,来了。”沫儿压低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船只停下,三人上船,我说去京城办事,三人也说有事要去京城。
于是我说:“那我们就结伴而行吧。”
我们西个在船上谈笑风生。
我们聊到晚上,开始喝酒吃菜了。
我们几人聊的很开心开始唱歌跳舞了。
目光与白愁飞短暂相接,我心头一跳。这张脸……太清晰了,和记忆里那份熟悉的感觉。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热切。我立刻垂下眼帘,避开那过于热切的视线,将所有异样情绪压进深深的心底,只展现出属于田纯的害羞。
温柔热情地拉着我的手:“纯儿姐姐今晚我跟你睡一屋吧……”她瞥了眼白愁飞,“收收你那热切的眼神儿吧”。
“好~”我很温柔的。
“还是纯姐姐好。”温柔很高兴的搂住了我。
我也很高兴。
夜深十分大家都睡了,我趁机悄悄打开王小石屋子的门看到了那个白玉匣,看了看那个匣子,就把它又放在了那里。
离开了这个屋,也离开了这条船。
让他们自己去京城吧。
我独自回了京城,等着我的下次出场。
在此期间我常常去佘府找若若玩耍,也看到了她养在院子里的兔子。杨润有时间也会来次,我们三个一起坐在屋檐下聊聊新鲜事。
他讲了宫中有个梁怀吉,很是聪明伶俐,被皇上赐给了徽柔公主。他也见过几次这个梁怀吉,感觉跟他很有话题聊。宫里的皇帝也常常让曹家的孩子进宫。
官场上的人都说管家要把徽柔公主许配给曹家。
我们都很喜欢这曹家公子,很是英俊潇洒,家世也很好。但是在汴京城待嫁的少女中大家最想嫁的却是齐国公家的小公爷。据说那才是全京城最英俊的人。
可惜我们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不知道他跟杨润比谁更俊美。哈哈,我们都笑话杨润,看来你没有人家小公爷英俊啊。
杨润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他也只是这段时间没在京城露面,京城百姓好像就把他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