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的脚步异常的沉稳,当了监狱的二把手气场也上去了,毕竟手下那么多跟着吃饭的人了。
听到陈典的问话,他点点头:“画押了,不仅他交代了其他的也都交代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赵举人”
老七的语气很凝重。
陈典早有所料。
“典哥儿,赵举人在东坝县经营多年,祖上就出过大官,听说州府里都有人,咱们真的要动他?”
老七对于赵举人有些心理上的惧怕。
陈典轻笑一声:“害怕了?”
老七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只是有些想不通,他赵举人走他的阳关路,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不就行了?何必搭理他。”
闻言,陈典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这些手下敢打敢拼,但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格局跟不上。
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什么,毕竟生活的圈层太低了。
而且现在的信息封锁十分严重,老七这样的己经算是有远见的了。
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七,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
老七一愣。
但还不待他再说什么,陈典继续说道:“赵举人代表的是东坝县的老钱,而我们是新贵!我们要是想真的掌控东坝县他就是堵在我们面前的一堵墙,不推倒他,现在他暂时退缩了,但早晚有一天会砸死我们。”
“所以,必须干他!”
老七一听,恍然大悟。
气势都不一样了,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典哥儿,今夜子时月黑风高,我这就带着麻五去干了他!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瞬间,陈典错愕,捂脸。
我特么的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头痛,真的痛。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干什么干?这事儿听我的。真弄死他上面难道不会调查吗?到时候谁跑的了?我们可是官,官就要用官的手段。”
“现在,己经有了证据了,接下来就要该我们出手了。”
别问陈典对赵举人为什么有敌意,陈典可是清楚的记得呢,这些天拜门的人并没有赵举人那一脉的人。
有句话说的好,谁送了我记不住,但谁不送肯定是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陈典正在严厉打击各种犯罪活动,赵举人身为最大的头子竟然不来走动,这是什么意思 ?
陈典把各种画押的文书收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来到了曲迎风的公房里。
曲迎风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确定要动手了?”
陈典点点头:“他现在是最大的阻碍!”
曲迎风瞬间理解了。
“好!放手去做,县官也不如县管,证据做足!然后,抓人!”
好家伙,谁能想到一向老好人的曲迎风也是如此雷厉风行。
是夜,赵举人得到老仆的回话,在房间里哈哈大笑:“陈典啊陈典,我可是找了你的顶头上司,这下你怎么玩?等州府的人到位,就是你的死期!”
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砰砰砰!”
“开门!”
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夹杂着怒喝。
门房刚刚开门,就被踹了一脚。
“捕快做事,闪开!”
麻五一身捕快官衣身后跟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捕快鱼贯而入。
赵举人听到声音,怒不可遏,当看到了耀武扬威的麻五正肆无忌惮的搜索赵家的时候,快要气炸了。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夫有功名在身,赵家更是官宦世家你等小小捕快也敢如此放肆?老夫定要参你等一本!”
几句话,让麻五哈哈大笑。
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官宦世家?我看是贼子世家吧?”
“赵举人,你的事儿发了,举人的功名可保不住你!来人,赵举人私放贷款,暗中组织赌坊等众多扰乱民生之机构,更是与县内帮派相互勾连,鱼肉乡里,抓了!”
一瞬间,如狼似虎的捕快飞快的抓住赵举人的衣袍。
赵举人吓得一跳,大喊周围:“护院,护院都死哪里去了?”
护院当然在,可看着外面的场景,他们不太敢动。
如果是贼人来了,他们手中的哨棒肯定是要上的。
但现在可是官啊。
明晃晃的捕快大字就在那摆着,他们要上,万一赵举人犯事儿是真的呢?
麻五看到赵举人的模样,嗤笑一声:“谁敢动,一块抓了,县狱扩建正好缺人手呢!”
好家伙,此言当真不当人子。
盖因县狱扩建哪里找劳动力去?当然是犯人了,不用花钱还能好好干活。
自己给自己扩建牢房,好像也没啥大毛病。
赵举人还想说话,可麻五不知道从哪里抠出一块脏布。
“有话去公堂说吧。”
次日一早,陈典亲自站在曲迎风的后面,皇甫坛坐在主位。
“升堂!”
老一套的手法,赵举人双目通红的被带上来了,毕竟是举人,有功名在身,并没有对他动刑,只是有些披头散发。
“啪!”
“赵举人,身为乡绅你鱼肉百姓,身为有功名之人,预备官吏你勾结帮派发放印子钱,如今证据确凿你有何辩驳?”
皇甫坛严厉的声音传来。
却在外面掀起来轩然大波!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全都震惊了。
“天啊,赵举人被抓了?”
“传言赵举人手眼通天,他被抓真的假的?”
“县太爷要审判赵举人,难道不怕惹事儿吗?”
东坝县,谁不知道赵举人手眼通天,如今看到赵举人被抓还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全都吃惊不己。
赵举人终于能说话了,可能是脏布有些脏,让他干呕了几声,但根本不敢耽误时间,他知道陈典是要下死手了。
这时候,必须要辩解!
“大人,学生冤枉!”
“我赵友林多年来乐善好施,灾年搭设粥棚,岂会做出此等腌臜事,这都是污蔑!”
“学生有功名在身,昨夜一群捕快却深夜闯入,捆绑我至此,这是罔顾朝廷律法,我要上告!”
他想的很简单,上告,必须要上告。
他知道在东坝县他斗不过现在的陈典,只有把案子交给了州府,他才有机会。
州府,他有人!
只是,陈典此时冷笑一声。
扔出了一堆纸张文书!
“这个,你又怎么说?这些账目是你家搜出来的,这些是你指使之人的签字画押!诬陷?你也真敢说!”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抵赖?”
哗的一声,老百姓一片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