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愫原本并不是符合这种条件的人。
但萧氏兄弟为了抢夺她,铤而走险修炼焚天决到第九重后,强行给她服下了改变体质的冰心莲,这才能让她勉强为他们二人缓解走火入魔后的症状。
也正是因此,赢愫原本的武功尽废,于是恨上了兄弟二人。
“徒儿并没有这么想。”
孔少降知道,自己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萧元帆不会相信他。
“徒儿承认,徒儿对师娘的确是心怀爱慕……”
“砰……”
不再是耳光,萧元帆这一次首接一脚踹中了孔少降的胸口,把他踢飞十几米远,摔到了墙壁上方才停止。
等孔少降从墙上坠落时,嘴角己经溢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轻咳了几声,又抹去嘴角的鲜血,依然坚定地跪在吃醋发怒的萧元帆不远处。
“就连大师父学成焚天决第九重那么多年,带回永生花后也尚且需要闭关恢复半年。就算徒儿真能成功带回永生花,伤势想必更不会轻到哪里。”
“届时,二师父若是对徒儿依然心存芥蒂,完全可以把徒儿杀之而后快。”
此话不假。
己经见过自家大哥带回永生花时是如何的伤重,萧元帆毫不怀疑,就算孔少降也修到了焚天决第九重,自己也能轻松杀了他。
不过……
“明知此路凶险,你却仍然愿意为我前去?”
“不,并不是为了二师父。”
话说到这个份上,孔少降可以不需要再担心萧元帆又突然对他大打出手。
“是为了师娘。”
看着孔少降,萧元帆仿佛看见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他,以及他的大哥萧元航,也是为了赢愫,完全可以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明知修炼焚天决第九重的风险很大,但为了得到她,依然先修炼、后抢人、再才去找冰心莲补救。
现在想来,刚才孔少降说他对赢愫心怀爱慕,却被萧元帆打断。
但他想说的应该其实是,他因为爱慕赢愫,这才愿意为了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永生花。
“哼。”
萧元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如果可以,他也想自己去做这件事。
但当初他和大哥都没有想到获取永生花居然会这么艰难,于是在寻找永生花和守护赢愫之间,作为弟弟的萧元帆才选择了后者。
倒是被大哥先取了巧,让赢愫因为永生花的事,对大哥没有对他这般厌恶。
现在他的确得赶在大哥恢复前先一步找到第二株永生花。
否则即便大哥出关后,依然由萧元帆出门去寻找第二株,也难保彻底恢复的萧元航会趁这段时间,把赢愫的心完全抢到他那边去。
虽然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就算喜欢同一个女人,也在共同对付情敌后选择了和平共处。
但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一旦赢愫的心有所倾斜,萧元帆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举动。
“跟我来密室。”
权衡之后,萧元帆觉得孔少降的威胁比萧元航低,于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
最近给赢愫送饭的弟子换了个嘴甜的。
十二三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送个饭的功夫,小嘴叭叭都不会停。
虽然他总是讲萧元帆的好话让赢愫心情烦闷,但他又会给赢愫讲外面的趣事,让赢愫也不舍得把他换回原来那个油盐不进的闷葫芦。
“二师父说,师娘你要想在萧元宫里到处逛逛,他随时可以抽出时间来陪你。”
又是一段让赢愫感兴趣的、有关最近外面要举办武林大会的趣事之后,小弟子趁机完成萧元帆交给他的任务。
“只能在萧元宫里面吗?”
听到萧元帆的名字,赢愫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
但很难得地,她今天没有首接让小弟子闭嘴、赶他出去。
这己经是一个好兆头,小弟子想着,今天他不会再挨萧元帆的打了吧。
思及此处,小弟子继续妙语连珠。
“诶嘿,能不能去外面逛一圈,您问我我也给不了您准话啊!要不,我去叫二师父进来,您亲自问他?”
赢愫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原本是清丽的长相,冷着脸不笑的时候便有一种清冷孤高的气质,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不过小弟子并不怵她。
别说每次赢愫发脾气也只是摔东西,压根不会像萧元帆那样打他,而且就算赢愫动手,以她如今的武力值也连小弟子都打不过。
“师娘?”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小弟子觉得今天很有戏。
“好啊,那你告诉他。如果可以带我到萧元宫外面转一圈,那他就能来见我,不然还是滚远一点吧!”
这句话被小弟子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萧元帆。
每天饭后是萧元帆一天之中没看见赢愫最长的时间段。
晚上发疯的他会与赢愫宿在一起,早晨清醒的他会在赢愫醒来之前离开,午后他要给大宫主,也就是他的大哥萧元航运功疗伤。
所以,每天由弟子给赢愫送饭到她吃完的这段时间,耗费过第九重焚天决功力的萧元帆,精神几乎就在崩溃的边缘。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敢清醒地去面对赢愫,害怕她厌恶的眼神会让自己做出更加不可饶恕的举动。
而一次次让弟子去问赢愫愿不愿意见自己,得到他不想要的那个答案后,更快进入走火入魔状态的他会先拿给赢愫送饭的弟子出一顿恶气。
再去找赢愫时,先消耗了内力给萧元航疗伤、后又消耗了体力殴打弟子的他,便只剩下一颗急需安慰的心和一具急需安抚的身躯。
十年前,他和萧元航是靠着彼此的互相监督。最近半年,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避免伤害到赢愫。
“要出去吗?出去……”
按理说,今天的赢愫给了萧元帆一个台阶下,这本来应该是会让他十分高兴的事。
但小弟子却发现,萧元帆的脸上并不见多少笑意。
“二师父,弟子认为,师娘只是说萧元宫外面,但也并没有具体明说是外面多远的距离。”
好不容易今天有点起色,小弟子希望能够一步到位,于是给了难得没有发疯的萧元帆一个提议。
“宫门外哪怕一百米,那同样也是外面,您不必过于担忧。”
“哼,你倒是机灵。”
血色的情绪在萧元帆的眼底翻滚,他闭了闭眼睛。
“吩咐下去,宫门附近,加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