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城,黄巢伫立在城楼上,望着西方洛阳的方向,眼神定格了好久。
洛阳,这座十三朝古都,如今是唐军在中原的重要据点,城高池深,守军众多,想要攻下绝非易事。
“黄郎君,斥候回报,洛阳守将为韩简,麾下精兵三万,另有两万民夫协助城防。”尚让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卷情报,“且洛阳周边关隘重重,虎牢关、函谷关皆驻有重兵,互为犄角,易守难攻。”
黄巢微微皱眉,着腰间玉佩,沉思片刻后说道:“洛阳城坚兵多,强攻必伤亡惨重。我们需先在外围布局,切断其与周边关隘的联系,孤立洛阳。”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洛阳周边密密麻麻的据点,“尚让,你速挑选三百名机敏的兄弟,扮作商贩、流民,潜入洛阳及周边关隘,打探城防布局、守军动向以及粮草储备情况。记住,务必小心行事,一旦暴露,不仅性命难保,还会坏了大事。”
尚让拱手应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说罢,转身离去。
黄巢又唤来陈武,沉声道:“陈武,你率五千精锐,在洛阳东南三十里处的龙门山扎营。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作为我们的前沿据点。同时,派人在山间要道设伏,防止唐军突袭。”
“得令!”陈武抱拳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对于他而言,每一次征战都是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是自己今后高官厚禄的根基。
安排完军事部署,黄巢又想到了百姓。这些日子,他见过太多因战乱流离失所的民众,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传令下去,打开郑州粮仓,赈济周边流民。另外,在城外设立粥棚,每日供应两餐热粥。”黄巢对身旁的亲兵说道,“再让阿青安排医兵在粥棚附近设点,为患病的百姓诊治。”
亲兵领命而去,黄巢望着街道上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起穿越前在史书上读到的唐末惨状,那时只觉文字冰冷,如今亲身经历,才知百姓的苦难远超想象。路边,一位老妇人正抱着饿死的孩子痛哭,泪水滴落在孩子干枯的脸上;墙角处,几个流民为了争抢一块发霉的饼子打得头破血流;更远处,还有人倒在路边,再也没有起来……这一幕幕惨景,像一把把利刃,剜着黄巢的心。他暗暗发誓,这乱世,百姓想过上安稳的日还真是难啊。
与此同时,阿青正带领医兵们在临时医馆里忙碌。伤员们的呻吟声、医兵们调配草药的捣药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沉重的交响曲。“用黄连、黄柏、黄芩煎水,给那些发热的伤员服用。”阿青一边为一名腿部溃烂的士兵清洗伤口,一边对身旁的医兵说道,“《本草纲目》记载,黄连能清热燥湿,泻火解毒;黄柏可清热燥湿,泻火除蒸;黄芩善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此三黄合用,对治疗热毒病症有奇效。”
医兵们纷纷点头,按照阿青的吩咐忙碌起来。突然,一名士兵冲进医馆,大声喊道:“阿青医官,外面有个孩子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
阿青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士兵跑到外面。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躺在地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旁边一位妇人正哭得死去活来。“让我看看。”阿青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孩子的症状,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孩子是误食了毒蘑菇,导致中毒。快,取绿豆、甘草,煎成浓汁,给孩子灌下去。”她一边吩咐医兵,一边用力按压孩子的人中穴。
医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绿豆甘草汤煎好,阿青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下。过了好一会儿,孩子终于吐出一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妇人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多谢医官救命之恩!多谢!”
阿青连忙扶起妇人,轻声说道:“大姐,快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一定要看好孩子,莫要再让他们误食毒物。”
在郑州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部署时,潜入洛阳的细作也陆续传回消息。原来,韩简自恃洛阳城防坚固,并未将义军放在眼里,每日饮酒作乐,疏于防范。但洛阳城城墙高大厚实,城门处设有千斤闸,护城河宽达数丈,且粮草储备充足,足以支撑守军半年之久。
黄巢看着细作传回的情报,眉头紧锁。韩简的轻敌是个机会,但洛阳城的防御设施却不容小觑。“尚让,你看我们该如何破城?”黄巢将情报递给尚让,问道。
尚让仔细研究了一番,说道:“黄郎君,洛阳城防严密,正面强攻难以奏效。我们可先夺取周边关隘,切断洛阳与外界的联系,待其粮草耗尽,军心不稳时,再一举攻城。”
黄巢点头表示赞同:“此计甚妙。不过,虎牢关、函谷关地势险要,关隘易守难攻,我们需另想办法。”他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利用当地百姓对唐军的不满,发动他们为我们提供帮助。同时,让医兵们配制一些泻药,混入关隘守军的水源之中,待其士兵腹泻不止,战斗力下降时,再趁机攻打。”
尚让不禁赞叹道:“黄郎君此计高妙!既利用了民心,又巧用了中医之术,定能事半功倍。”
于是,黄巢立即派人前往虎牢关、函谷关周边村落,发动百姓。不出所料,百姓们对唐军的横征暴敛早己恨之入骨,纷纷表示愿意协助义军。医兵们则根据黄巢的吩咐,采集了大量的巴豆、大黄等泻药,按照《雷公炮炙论》中记载的方法进行炮制,制成药粉。
一切准备就绪后,百姓们趁着夜色,将药粉悄悄倒入关隘的水源之中。不出三日,虎牢关、函谷关的守军便纷纷出现腹泻症状,上吐下泻,浑身无力,战斗力急剧下降。
黄巢得知消息后,果断下令:“陈武,你率部攻打虎牢关;尚让,你攻打函谷关。务必速战速决!”
“遵命!”陈武和尚让齐声应道,各自率领大军,向着目标关隘疾驰而去。
洛阳城外,战云密布。黄巢站在龙门山据点的高处,望着洛阳城的方向,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