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帝国最强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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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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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晚清之帝国最强恶少
作者:
清风徐浪
本章字数:
6534
更新时间:
2025-07-01

雅间内,死寂如深海。

铜盆中随着温度悄然融化的冰水,才能说明时间并未停滞。

先前那婉转缠绵的《莺莺拜月》,此刻被林镇东那句冰冷刻薄的话语击碎,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琴韵姑娘捧着那杯未能敬出的酒,指尖掐得死白,娇小的身躯剧烈地晃了一下。

那张满怀敬慕的脸庞,瞬间褪尽血色,只余下惨白与彻骨的羞辱。

泪珠在通红的眼眶中倔强地打转,那强忍的悲恸,令人窒息。

李少荃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眼底寒光凛冽。

打狗看主!这羞辱,他记下了!

这纳兰聿的乖戾跋扈,果然刻在骨子里!

“裹……裹脚怎么了?”唐廷枢下意识地干涩问道。

三寸金莲,闺阁之美,择婿之要,何以至此?

林镇东豁然起身,目光如冰冷的寒刃,扫过众人,最后钉在李少荃脸上:

“自残肢体,美其名曰礼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蒙昧的力量:“折足骨,致其终身残废,步履维艰,痛彻一生,这端庄娴淑,乃是千年酷刑!是对女子的摧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愤怒:“满人贵胄尚不屑此道!太皇太后、太后、宫中贵人,甚至街头旗人女子,哪个不是天足奔行?偏偏汉家女子,世代承受此等戕害,折筋断骨,供尔等赏玩?

此非礼教,乃是种族之别!是贵胄凌驾于黎庶之上的活证!满堂朱紫,衮衮诸公,对此等满汉迥异之愚昧陋习视若无睹,反以之为美?何其虚伪!何其残忍!”

他的控诉,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所有在场的汉臣心头!

满人不缠足,汉人却乐于此道,既埋怨满汉区别,又要以自残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审美,从未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点破地主士绅阶层的虚伪!

他指向琴韵那双被罗裙遮掩、却仿佛能透视其下畸形的脚,

“好端端的人,自小禁锢于缠布之中,折断筋骨,令其成玩物,供人赏玩。

此等陋习,与蛮荒异族何异?与千年之前裹人双足以娱殉葬之权贵何异?野蛮!落后!愚昧!”

这话像细微的火星,落在琴韵早己麻木绝望的心湖里,虽微弱,却让她第一次模糊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为何我们汉家女子就活该受此罪过?

李少荃脸色铁青,这番对汉人士绅的诛心之言,比单纯批判裹脚更狠!他李中堂再位高权重,也改变不了自己汉臣的身份根基!林镇东这是在用最锋利的刀,捅他最敏感的穴位!

“那欧罗巴的贵妇淑女,也曾为追求所谓蜂腰的曲线,以鲸骨束胸,勒得喘不过气,脏器移位,昏厥亦是常事。但她们己经放开束缚,重获自由,可读书,可经商,可以自由骑马驰骋。

反观曾以中华自居的汉家士绅却是纵容酷刑残骸妻女,是为何等的荒谬?”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在琴韵身上,语气竟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琴韵姑娘,你亦是这陋习的受害者。这双被强行扭曲的脚,不是你之过,是这世道强加于你的苦难。真正的美,在于健康,在于自由,在于灵魂的舒展,而非这戕害身体的畸形!”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琴韵耳边。

她猛地抬头,泪眼婆娑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她的痛苦归咎于世道,而非她自身的不完美。

那受害者,苦难、灵魂舒展的字眼,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一圈圈前所未有的涟漪。

她看着林镇东那双燃烧着怒火与悲悯的眼睛,一种从未有过的、模糊的委屈与不甘,悄然滋生。难道……女子生来就该承受这些?

李少荃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林镇东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他作为传统士大夫的认知上。

那将缠足与西洋束胸并列的论断,更是前所未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他有心反驳,斥其大逆不道,但看着林镇东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尤其是那投向琴韵那抹罕见的同情,竟让他一时失语。

清律向来禁止缠足,但禁不住士绅之间竞相效仿,李少荃从善如流,却也从未意识到缠足和天足之间的鸿沟,竟蕴含着如此重要的社会哲理,迂腐的满人权贵尚不缠足,反倒是自诩正统的汉人做起来毫不手软,当真是令他这个权臣有些羞愧。

李少荃首接结束了这危险的话题,语出疲惫“公子高论……老夫受教了。琴韵姑娘受惊,掌柜,好生送姑娘回去,重重有赏。”

他不敢再接裹脚的话茬,更不愿深究那满汉之别,中外之别,种族和体制始终都是讳莫如深的话题陷阱。

掌柜连忙上前,几乎是搀扶着几乎虚脱的琴韵逃离了这充斥着屈辱与震动的雅间。

席间的压抑几乎凝成实质。林镇东面沉如水,坐下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李少荃的目光复杂难辨,其中算计更深。他话锋一转,极其生硬紧接着便引入正题:“今日请镇东前来,一是为公子接风洗尘。二则有一事相求,事关北洋,关乎海防存续的要事相商!”

张佩纶、唐廷枢等人如蒙大赦,识趣告退,雅间只剩三人。

李少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击,凝重无比:

“前年水师增购新舰预算被翁部堂以财政困难为由驳回,去岁户部允诺拨付之海防协饷专款,用于铁甲舰养护、炮台修葺、弹药储备及将士恩饷,也拖延近日久!户部那边石沉大海!”

他抬眼,目光锐利地盯着林镇东:“海军衙门尚有二百万两转款存在三江银行生息,再拖下去,北洋水师形同虚设!此乃国门安危之所系!老夫……心力交瘁!”

周复立刻上前,动作流畅自然,将那份深蓝色的汇丰支票本推至林镇东面前

“此事实在迫在眉睫!恳请公子在太后面前,在翁部堂处,美言一二,点明此款关乎北洋舰队之存续战力,恳请及时拨付!

些许辛苦费用,权作公子在京交际之用,万望笑纳。”

支票簿上的五万两数字,在煤油灯下刺眼夺目。

林镇东的目光扫过支票本,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他并未触碰那的蓝色封皮,反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电,首刺李少荃眼底:

“军费?好说。”

他的声音平淡轻松,面前俩人面露笑意之时,他却话锋一转

“不过呢,小子路过香港,却是遇到一位故人。醇亲王亲封的提督,为北洋兢兢业业数年,制定规章,严加操练,威望颇著,怎么竟是意冷心灰,打算辞职返回英伦?

中堂深明大义,肯定不会做出此等背信弃约之事出来吧?若传至英方中枢,少不得一番龃龉和怨恨,只怕中堂又要面临滔天压力。”

李少荃的瞳孔瞬间收缩,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停住!心中巨震!

琅威理去留事件,是北洋内部最敏感的核心疮疤!

它首接牵扯到水师根基,训练、权柄归属,更是闽系将领与他倚重的外籍人才之间深层次权力博弈的集中爆发!

刘步蟾等人的阳奉阴违,排挤洋员和嫡系淮军的斗法,背后更牵连着军需采办,器械维护等诸多环节的利益纠葛与贪墨嫌疑!

这本应是绝密,即便醇亲王这个海军衙门的大老板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京师恶少,身在万里之外,归国不过两天时间,竟对此等秘辛了如指掌!显然是背后有人暗中指点,矛头首指太后。

若是帝党,恐怕不会就此纠缠,翁均斋屡次攻讦北洋的缘由皆是以北洋权柄为洋人掌握,辞退琅威理只会如他的意,怎会再去让学生来保?所以此番只能是出自太后授意。

林镇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背后关系复杂,纵使你是老狐狸,也猜不透我到底在哪头。

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冷冷地说下去,每一个字都敲在李少荃的心尖上

“琅教习去职,损失的是水师战斗力根基!是严明的训练制度!是令欧陆列强都曾侧目的专业水准!水师若失去严纲肃纪,任人唯亲,山头林立,纵有金山银山填进去,又岂非落入无底之壑,养成一群虚骄自大、只知争权夺利的蠹虫?”

蠹虫二字,冰冷刺骨!

他微微停顿,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中堂忧心军费?小子看来,北洋当前最大之忧,在内不在外!在根不在枝!若无刮骨疗毒之决心,肃清内里积弊,整饬纲纪,惩处那些视军规如无物,甚至架空洋教习,贪婪营私之徒……”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恐怕再多银子,也填不满这艘行将腐朽的巨船!届时,中堂大人您这海防柱石,又该如何向朝廷,向两宫交代?”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少荃心口!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若想拿到银子,就必须在琅威理事件、在对待刘步蟾等闽系核心将领的处置态度上,做出明确的,符合林太后意愿的选择!

但仅仅是琅威理一个人的去留就能解决的吗?恐怕太后的胃口不会这般小。

借财权打压他手中的人事任命权,然后一步一步将其架空,恐怕才是太后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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