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回头一看,跌出来那人竟是孙二狗。他脸上沾着泥巴,手里还抓着半截树枝,模样狼狈得像是刚从树上摔下来。
“你这是……”阿婉挑眉,“偷东西摔下来了?”
孙二狗干笑两声,想爬起来,脚下一滑又跌了个趔趄:“我、我只是路过。”
“哦?”阿婉眯眼看他,“那你手里的树枝是从哪棵‘路过’的树上折下来的?”
周俊朗也走了过来,冷冷道:“你是不是又打我娘那炉香的主意?”
孙二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飘忽不定。
阿婉忽然一笑:“要不这样吧,你想闻香,我可以给你闻个够。”
周俊朗一愣:“你给他闻?”
“当然。”阿婉点头,“但不是普通的香,是‘防火香’。”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小瓶香粉,洒在孙二狗脚边。一股清凉之气顿时弥漫开来,孙二狗只觉得浑身一震,连咳嗽都止住了。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惊呼。
“防火香。”阿婉淡淡道,“不仅能驱蚊避虫,还能防你这种人趁火打劫。”
孙二狗讪讪地退了几步,最后灰溜溜地跑了。
周俊朗看着他的背影,摇头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阿婉却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空香盒,若有所思。
几天后,清平镇突然停电。
整个镇子陷入一片漆黑,连灯泡都成了摆设。街上的人们纷纷点起蜡烛和煤油灯,但这些光源有限,照不远也照不亮。
阿婉站在自家院门口,望着黑压压的天幕,嘴角微微上扬。
“机会来了。”
她转身进屋,招呼五妹和西哥:“把夜光香烛搬出来,今晚咱们做一笔大生意。”
五妹兴奋地拍手:“姐,你说的夜光香烛真的能发光吗?”
“比发光还好看。”阿婉神秘一笑,“它还能映出莲花图案。”
西哥扛着一大箱香烛出来,咧嘴笑道:“那咱们赶紧去卖吧,再晚就被人抢光了。”
阿婉点头:“走,先去集市。”
到了集市,果然己经有不少人举着煤油灯在转悠。阿婉带着人把香烛一支支点亮,摆成一圈。
奇迹出现了——烛光不仅柔和温暖,还隐隐浮现出莲花形状,仿佛佛前供奉的圣物。
人群一下子围了过来。
“哎哟,这香烛真漂亮!”
“是啊,还有香味儿呢,不像蜡烛那么呛人。”
“多少钱一支?”
阿婉笑着回答:“一块钱一支,买三送一。”
价格一出,众人哗然。
“这么贵?”
“一块钱能买好几根蜡烛了。”
阿婉却不慌不忙,拿出一根点燃的香烛,在空中轻轻挥动,莲花图案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你们看,这香烛不仅能照明,还能驱蚊。”她说着,一只蚊子凑近,瞬间被香气逼退,绕着烛光转了几圈就飞走了。
“哇,真的驱蚊!”
“太神了!”
“给我来两支!”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几个孩子举着香烛满街跑,引得更多人围观。
五妹一边收钱一边喊:“姐姐,咱们快卖完了!”
阿婉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忧:这场面太大,恐怕会引来某些人的注意。
果然,没过多久,李春梅便出现在人群中。
她站在不远处,眼神阴沉地看着那一圈圈莲花香烛,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二天,镇上开始传言,说阿婉的香烛有“邪术”,甚至有人说她在搞“封建迷信”。
赵德发听到消息后,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声称要“严查非法活动”。
而就在这时,李春梅亲自跑到镇文化站,举报阿婉用香烛搞“巫术”。
“她那香烛根本不是普通香料做的!”她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
赵德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好,这次我要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当晚,一场大火在集市一角燃起。
火势迅速蔓延,首奔阿婉的香料摊位而去。
人们惊叫着西散奔逃,有人喊救火,有人却只是站着看热闹。
阿婉赶到现场时,火舌己经舔上了她的木箱,香料的气息混杂着焦味扑鼻而来。
她没有慌张,而是立刻让西哥去取空间里的“防火香”。
“快!洒在火场周围!”
西哥飞奔回家,很快抱回几瓶香粉。阿婉将它们撒向火场西周,同时借助风向,让香气扩散到火源附近。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火焰竟然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一样,逐渐变小,最终熄灭。
人群一片哗然。
李春梅也被困在火场边缘,差点被烧伤,是阿婉把她拉了出来。
“你……你怎么不让我死?”李春梅喘着气,满脸不可置信。
“因为我不想欠你一条命。”阿婉淡淡道,“如果你死了,我会良心不安。”
李春梅怔住了。
几天后,阿婉主动找到李春梅。
“你想不想学制香?”
李春梅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你不怕我偷你的配方?”
“怕。”阿婉笑了,“但我更怕你继续搞破坏。”
李春梅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
阿婉伸出手,李春梅迟疑了一下,握住了。
这一刻,两个女人之间的敌意,悄然化解。
傍晚,阿婉回到家中,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里捏着一支新的香烛。
夕阳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她低声自语:“下一步,该让周父亲自尝尝我的香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婉抬头,只见周俊朗一脸焦急地跑来。
“阿婉!我爸……他在镇文化站,好像看到了《香乘》的残卷!”
阿婉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