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还未散去，东海市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画面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胸前的名牌赫然写着"现代华佗——赵明德博士"。
"中医所谓的经络穴位，在现代解剖学中根本找不到实体证据。"赵明德推了推眼镜，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就像最近很火的那位秦医生，用几根银针就能治病？这不符合科学原理。"
苏清雪关掉车载广播，转头看向副驾驶的秦墨："这个赵明德是诺亚生物新聘的首席医学顾问，昨天刚开完新闻发布会。"
秦墨正用手机查询资料，屏幕上显示着赵明德的履历："哈佛医学院毕业，专攻神经外科，曾在《柳叶刀》发表过十二篇论文......"他忽然停顿，"有意思，他的导师是Dr.史密斯。"
"就是上次在医学论坛被你用五禽戏打败的那个？"苏清雪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医院后门，"看来是来报仇的。"
两人刚走进天医堂，前台护士就急匆匆跑来：："秦医生，外面来了好多记者！赵博士说要和您进行一场'科学与玄学'的公开比试！"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十几个记者围在医馆门口，长枪短炮对准了里面。人群中央，赵明德正对着镜头展示一台精密的脑部扫描仪。
"他说要用这台仪器证明，针灸只是心理作用。"护士小声补充道。
秦墨挑了挑眉，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告诉他，我接受挑战。不过地点得改在东海大学医学院，时间定在下午三点。"
苏清雪皱眉："会不会太仓促？我们还要准备去苗疆的事。"
"正好。"秦墨擦擦手，从药柜取出一包银针，"让林耀以为我们被绊住了，你那边可以趁机准备得更充分些。"
消息传得飞快。不到中午，东海大学最大的阶梯教室己经挤满了人，连走廊都站满了学生。秦墨走进教室时，赵明德正在调试设备，身旁站着几位神情严肃的老教授。
"秦医生。"赵明德主动迎上来握手，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久仰大名。今天我们就用科学的方式，验证一下中医的疗效如何？"
秦墨注意到他握手时无名指上的戒指——和林耀是同款定制戒指。他微微一笑："赵博士想怎么比？"
"很简单。"赵明德指向教室中央的两张诊疗床，"我们各自挑选一名志愿者，你用针灸，我用现代医学手段，治疗同样的病症。现场观众做评委，如何？"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陈教授带着几位医学院领导走了进来。他朝秦墨点点头，然后对在场众人说："经院方讨论，今天的比试将作为一次特殊的教学观摩，全程录像存档。"
秦墨会意——这是陈教授在为他提供官方支持。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后排一个面色苍白的女生身上："那位同学，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头晕目眩，夜间盗汗？"
女生惊讶地点头："您怎么知道？"
"中医望诊。"秦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愿意做我的志愿者吗？"
赵明德皱了皱眉，随即指向一个正在揉太阳穴的男生："这位同学，你是否有偏头痛病史？"
比试正式开始。赵明德先为男生做了全套检查，然后从药箱取出一支进口特效药："这是最新研发的神经调节剂，十分钟见效。"
秦墨则让女生躺下，取出三根银针："会有点酸胀感。"话音未落，银针己精准刺入女生颈后的风池穴和天柱穴。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墙上的大屏幕——那里实时显示着两台生命监测仪的数据。赵明德那边，男生的脑电波逐渐平稳；而秦墨这边，女生的体温和血氧数据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
"等等！"赵明德突然指着屏幕，"她的肾上腺素水平在下降，这不符合常理！针灸怎么可能影响内分泌？"
秦墨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捻动银针。女生突然"啊"了一声："有一股暖流从脖子窜到头顶............"
监测仪上的数据曲线剧烈变化，女生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而赵明德的病人虽然头痛缓解，但监测仪显示肝脏代谢指标出现了异常波动。
"药物副作用。"秦墨瞥了一眼数据，"你的特效药里含有丙戊酸钠衍生物，对肝功能有损伤。"
赵明德脸色微变："这只是暂时的代谢调整......"
"是吗？"秦墨走到男生身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肝经郁结，胆火旺盛。如果不及时调理，三天内会出现黄疸症状。"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白发老者站起身，正是医学院院长："秦医生，能否解释一下针灸的作用原理？"
秦墨取出银针，转向投影仪："中医认为，穴位是经络能量的节点。"他调出一张人体示意图，"比如我刚才取的风池穴，位于枕大神经穿出部位，针刺可以调节交感神经兴奋性。"
"胡说八道！"赵明德打断道，"神经系统和中医说的经络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这个怎么解释？"秦墨突然掀开女生的后衣领，露出颈椎附近的一片红晕——正好形成一个完整的经络走向图，"红外热成像显示，针刺后她的膀胱经温度升高了2.3度，这是能量流动的首接证据。"
现场一片哗然。几位老教授凑近观察，低声讨论。赵明德额头渗出冷汗，突然调转话锋："就算针灸有点效果，也比不上现代医学的精准。比如这位同学的偏头痛，我的药物能精确作用于三叉神经节......"
"精准？"秦墨冷笑，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去年在《柳叶刀》发表的论文，关于这种'特效药'的临床试验数据。"他翻开标红的一页，"第三期实验组有12%的受试者出现肝功能异常，但你在结论部分只字未提。"
赵明德脸色煞白："你怎么会......这是保密资料！"
"因为诺亚生物在苗疆的非法实验，用的就是这种药的改良版。"秦墨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不过他们把副作用包装成了'寒症治疗反应'。"
苏清雪在台下悄悄拨通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教室的电视屏幕突然自动播放起一段视频——正是秦墨在茶楼看过的那段实验室录像，只是这次画面更加清晰，能清楚看到每个病人床头都贴着"GN-7Ω试验体"的标签。
"这是什么？"院长震惊地站起身，"人体实验？"
赵明德猛地冲向控制台想关掉视频，却被陈教授拦住。视频最后定格在一份文件上——赵明德的签名赫然出现在"项目负责人"一栏。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记者们疯狂拍照，学生们议论纷纷。赵明德面如死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对准自己的脖子！
"拦住他！"秦墨大喝一声，一枚银针脱手而出。
注射器应声落地，赵明德踉跄几步，被保安按住。秦墨捡起注射器闻了闻："GN-7的改良版，看来他也被控制了。"
就在这时，赵明德的手机响了。秦墨按下免提键，林耀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赵博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个中医骗子......"
"林总好兴致。"秦墨对着手机说道，"你的'现代华佗'现在需要找个好律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林耀的冷笑："秦墨，你以为这就赢了？好戏才刚开始。"通话突然中断，教室里回荡着忙音。
院长面色凝重地走上前："秦医生，这件事医学院会彻查到底。不过今天的比试......"
"中医不需要通过打败谁来证明自己。"秦墨收起银针，"千年传承，救人无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掌声如雷般响起。苏清雪走到秦墨身边，低声道："刚收到消息，林耀提前去了苗疆，专机一小时前起飞。"
秦墨点点头，转向正在被警方带走的赵明德："赵博士，你脖子后面的印记，是三个月前出现的吧？"
赵明德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GN-7的控制器。"秦墨轻声道，"想活命的话，告诉警方实验室的具置。"
走出教学楼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清雪望着天边的晚霞："明天就要出发了，你准备好了吗？"
秦墨从口袋里摸出那片青铜羽毛，此刻它正微微发烫："不是我准备好了没有，而是他们准备好迎接天医门的传人没有。"
羽毛突然自燃起来，在秦墨掌心化作一缕青烟。远处，一只青铜色的乌鸦掠过树梢，向西南方向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