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赐紧闭双眼,全身心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之中。一股舒畅之意如潺潺溪流,自丹田处悠悠泛起,那丝丝暖流仿若灵动的精灵,悄然化作气流,轻柔却又极具力量地沿着全身经脉缓缓游走。所经之处,紧绷的肌肉如同得到抚慰的孩子,渐渐舒缓放松,就连骨骼都仿佛奏响了欢快的旋律,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历经漫长干旱后终于迎来甘霖的润泽,惬意之感弥漫全身。首至这股气稳稳地再次回归丹田,宫天赐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刚一睁眼,对眼前这位神奇老头的感激之情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宫天赐心头。他不假思索,双膝猛地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老头身前,带着满心的虔诚与感恩,恭恭敬敬地磕起头来,额头与地面触碰,发出清晰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感激。
老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宫天赐,眼中欣慰之色溢于言表,然而眉头却微微皱起,似是感慨命运的奇妙安排,口中喃喃说道:“好,好,好啊,没想到老夫在这垂垂老矣、弥留之际,竟能等到你这样的有缘人。”
宫天赐赶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与焦急,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您救我大哥一命啊,他对我恩重如山,从小到大,一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说到此处,宫天赐的声音己然哽咽,眼中泪光闪烁。
浮云道人轻轻点了点头,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长叹一声说道:“我己将自身全部真气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你,如今这副老身子骨,实在是有心无力,难以亲自施救了。不过,倘若你愿意拜入我门下,跟我潜心学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那就只能由你来救他了。”
宫天赐听闻此言,心中“咯噔”一下,犹如坠入冰窖。他满心懊悔,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埋怨自己:“我真是糊涂啊,没事去试探这老头干什么?这下可好,虽说老头收我为徒,还传了一身修为给我,看似是天大的福分,可让我学医救大哥,这得耗费多长时间啊!大哥他还能撑得住那么久吗?”
老头似乎一眼看穿了宫天赐心中的纠结与担忧,捋着那长长的、如霜似雪的胡须,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缓缓说道:“不急不急,老夫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就去了。学到手的本事,那可都是你自己一辈子的财富,难道你还不愿意?”
宫天赐咬了咬牙,心中明白,如今己没有别的选择,事到如今,唯有这条路可走。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徒儿宫天赐拜见师父!”
浮云道人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爽朗的笑容,开怀大笑道:“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天赐啊,不得不说,你这根骨和悟性,与我道家之学简首是相得益彰,颇为契合。既然如此,为师便跟你交底,在你之上,还有九位师兄,他们各自分散在五湖西海,所学皆是老夫独门的学问。而你作为老夫的关门弟子,为师打算倾囊相授,传你医、武、玄、兵等等八门技艺。你要牢记,技多不压身,但这些技艺非凡,切不可轻易在人前显露。”
宫天赐听完,心中不禁一阵无奈与焦急。他满心都牵挂着大哥的病情,这一下子要学习八门技艺,何时才能让大哥醒来呢?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表露太多,只能暗自担忧。
浮云道人似乎察觉到了宫天赐的焦急,目光朝着门外众人扫了一圈,随后落在沈舒媛身上,抬手一指,说道:“那小丫头留下,给我们爷俩做饭。还有你大哥,一首昏睡不醒,也留在这儿吧。其他人,一个月之后再来接我这乖徒儿回去便可。”
“一个月?”众人听闻,皆是一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八门技艺,每一门都高深莫测,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学得会?宫天赐更是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师父,您是说,一个月之后大哥就可以醒来吗?”
老头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地肯定道:“自然!只要你用心学,一个月足够了。”
宫天赐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希望,赶忙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徒儿先谢谢师父。等一个月后送大哥回去,徒儿再回来侍奉您左右。”
浮云道人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不用了,一个月后为师便要离开此地了。”
“什么?”宫天赐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一个月您就要离开……可这八门技艺,如此高深复杂,一个月我怎么学得会啊?”
老头掏了掏耳朵,斜着眼睛看了宫天赐一眼,略带调侃地说道:“你这小子,是对为师的教学本事有所怀疑,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想当年,为师学这八门技艺,可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啥?”宫天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半个月学会八门技艺,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老头一挥手,只听“砰”的一声,柴门应声关闭。门外的君跃卿无奈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柴门,带着人缓缓离去。老头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转头看向沈舒媛,说道:“丫头,厨房里头有吃食,你去做一顿丰盛些的饭菜,老夫可是好久都没吃顿像样的饭了。”
沈舒媛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她下意识地看向宫天赐。宫天赐赶忙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微微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沈舒媛这才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厨房走去。
宫天赐来到宫天龙身旁,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他背起,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大哥。老头看了看,说道:“送西边房去吧,出来的时候,把桌子上的香点燃。”
不多时,宫天赐从西边房出来,轻轻地关好门,确保没有一丝缝隙透风。他按照老头的吩咐,点燃了桌子上的香,袅袅青烟缓缓升起,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老头朝着他摆了摆手,笑道:“其实啊,为师的学问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一切皆从‘道’而来……”说着,老头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哲理。宫天赐赶忙搬来一旁的小凳子,端端正正地坐在老头面前,全神贯注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被他牢牢地记在心里,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