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风的钻石耳钉上折射出妖异的紫光,手指搭在贺归的臂弯。
“贺归,你怎么在这儿?”云岫虽然晕乎乎的,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介绍一下。”贺归的喉结在领口滚动,袖扣折射的光刺得云岫眼眶发酸,“黎楠风,我的……”他顿了顿,云岫听见自己心跳漏拍的声音,“未婚妻。”
刺耳的三个字让云岫踉跄着后退,掌心抵住冰凉的酒柜,心也凉了下来。
云岫,一厢情愿的始终只有你自己。
她马上恢复镇定,“你好,黎小姐,我是云岫,贺归的……高中同学。”
黎楠风笑了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你好,云小姐,贺归今晚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她晃了晃香槟杯,“云小姐知道吗?我和贺归五年前在A国就认识了。”
云岫原本昏沉的大脑此刻己经变得清醒,她想说些祝福的话,可觉得如鲠在喉。
抓起刚才没喝完的酒灌进喉咙,她想彻底醉过去,麻痹自己。
“够了。”云岫的酒杯突然被夺走,贺归仰头饮尽残酒,喉结滚动时青筋暴起:“南风,我们回包厢吃蛋糕吧。”
“好呀”,黎楠风朝贺归温婉一笑,二人挽着手离开。
唐晚妍赶忙上去扶住云岫,心疼地说:“云岫,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吧。”
“需要我帮忙吗?”顾慎之的声音响起。
“顾总,你是贺归的朋友吧,告诉他,以后请离云岫远一些,还有,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唐晚妍说完,把云岫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乖,我们回家。”
离开的路上,云岫隐约听到生日歌奏响的声音,她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双明亮的眼睛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滚落。
贺归,祝你幸福。
……
包厢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水晶吊灯将黎楠风的冷笑割裂成碎片:“心软了?”
顾慎之斜倚在沙发上,冰球在威士忌杯里撞出清脆的声响:“我看云岫刚才的反应,像是心碎了。”
“呵,她不配”,贺归扯开领带扔在沙发上,后腰上的疤痕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他抓起整瓶龙舌兰灌下,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淌进锁骨处的疤痕。
“三个月后就是云华仁寿宴了,我要那幅画在拍卖会上化成灰烬。”
“其实还有更好的报复手段”,黎楠风打开监控画面,里面是沈文羽病房的实时影像,“只要贺医生在沈文羽身上做些手脚,对云岫的打击更大。”
“够了!”贺归的医用腕表应声碎裂,锋利的陶瓷片扎进掌心,眼底一片猩红,“我要的是云家血债血偿,不是玩儿这种儿科把戏!”
“慎之,这几天继续帮我盯着云家。”
“好。”
唐晚妍把云岫送回家后,给云岫喂了一些醒酒汤。把云岫安顿好后,等云岫睡着就离开了,她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出差进组拍戏。
云岫并没有睡着,月光透过她修补过的宋代冰裂纹瓷瓶,在墙面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她拿出一个本子,里面记满了少女高中时点滴的心事。
翻开一页,里面夹着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里是少年贺归在图书馆打盹,睫毛在脸颊上投下好看的月牙影。这是贺归为她讲数学题时她偷偷拍的。
那时的云岫,以为贺归会陪她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