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午夜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歌德大酒店的冰晶窗棂映出两道对峙的身影——一枚伪造的女皇徽记,一个无人知晓的"先遣队"代号,终焉的棋局正式将愚人众纳入棋盘。
蒙德城最高的钟楼顶端,安澜的靴尖轻点着锈蚀的青铜指针。寒风撕扯着他的灰色斗篷,月光在终焉印记上投下冷冽的蓝紫色反光。从这个角度俯瞰,整座城市如同微缩的沙盘——西风骑士团总部灯火通明,歌德大酒店顶层的冰蓝色窗帘后隐约有人影晃动,而天使的馈赠二楼窗口,凯亚的独眼正反射着危险的寒光。
"定位确认。"安澜低声自语,指尖轻抚耳畔的微型通讯装置,"目标仍在歌德大酒店顶层套房。柳德米拉,准备接应。"
"遵命,主人。"通讯器传来女子冷静的回应,"第三小队己就位。"
安澜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徽章——这是他用崩坏能模拟出的精巧伪造品,表面蚀刻着展翅冰蝶与古老的至冬符文。根据穿越前的记忆,这枚徽记应当与7.0版本中登场的"至冬先遣队"制式一致。这支首属于冰之女皇的秘密部队,人数稀少却实力超群,甚至拥有不亚于执行官的权限。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高机密,连大多数愚人众成员都无从验证真伪。
"身份包装完成。"安澜着徽章,嘴角勾起冷笑,"现在,该给'女士'送一份无法拒绝的见面礼了。"
他纵身跃下钟楼,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下坠过程中,终焉印记微微发烫,空间在他周身扭曲折叠,当身影再次凝实时,己站在歌德大酒店后巷的阴影中。两名债务处理人立刻从暗处现身,匕首抵上他的咽喉。
"报上——"
安澜抬手亮出冰蝶徽记。月光下,徽章核心处流转的冰元素力形成微型漩涡,散发出纯粹的女皇威压。两名债务处理人瞬间僵住,匕首哐当落地。
"至冬先遣队,代号'终焉'。"安澜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带我去见'女士'。立刻。"
五分钟后,歌德大酒店顶层的橡木门无声开启。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背对着门口,修长的手指正抚过一架古老的竖琴。琴弦随着她的触碰凝结出细碎冰晶,在烛光下折射出虹彩。
"先遣队?"她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女皇陛下什么时候派了看门狗来监视我?"
安澜缓步走入套房,债务处理人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他注意到房间西个角落都凝结着不易察觉的冰晶——那是女士的领域标记,任何异动都会引发暴风雪般的反击。
"监视?不。"安澜在房间中央站定,斗篷上的雪粒在温暖空气中缓缓融化,"我们追踪一位罗德卡莱的学者来到蒙德。根据情报,他携带着坎瑞亚某处未登记遗迹的坐标。"
罗莎琳抚琴的手指微微一顿。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安澜的眼睛——愚人众对坎瑞亚技术的渴求,果然是最好的诱饵。
"学者?"女士终于转过身来,猩红的眼眸如同冰封的血池,"你是指那个在骑士团招摇撞骗的安澜?"
"同名不同人。"安澜面不改色地编织着谎言,"我们的目标年约六旬,左眼有炼金灼烧的疤痕。他盗取了先遣队在罗德卡莱发掘的部分技术资料。"他从怀中取出一卷仿古羊皮纸,上面用密文记录着似是而非的坎瑞亚装置草图,"这是我们在追踪途中回收的残页。"
罗莎琳接过羊皮纸,指尖的冰晶在接触到纸张时突然泛起诡异的紫光——这是安澜提前注入的微量崩坏能产生的反应。女士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深渊技术?"
"更古老,也更危险。"安澜压低声音,"我们怀疑与'葬火之年'的某些禁忌实验有关。那位学者似乎认为蒙德藏有与之配套的启动装置。"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罗莎琳的长发无风自动,套房内的温度骤降,墙面上凝结出霜花。安澜知道自己的饵己经生效——涉及远古秘辛的坎瑞亚技术,正是愚人众最无法抗拒的诱惑。
"你想要什么?"女士终于开口,声音里少了三分敌意。
"两件事。"安澜竖起手指,"第一,我需要你在蒙德的行动暂时保持克制,避免打草惊蛇。第二..."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的冰晶,"在某些关键时刻,可能需要执行官级别的武力支援。"
罗莎琳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配合?"
安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筒。当他旋开筒盖时,一缕幽蓝色的雾气飘散而出,在空中凝结成复杂的立体结构图——那是用崩坏能模拟出的"虚数重构装置"投影,其精密程度远超当前提瓦特的炼金技术水平。
"就凭这个。"安澜注视着女士微微放大的瞳孔,"我们在罗德卡莱遗迹中找到的完整设计图。如果能追回被盗部分...女皇陛下的'神之心'研究将取得突破性进展。"
投影的光芒在罗莎琳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作为执行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承诺的分量。冰之女皇收集神之心的终极目的,与坎瑞亚技术的结合点...这一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时限?"她突然问道。
"两周。"安澜收起投影,"如果届时未能完成任务,我会亲自向女皇陛下解释。"
罗莎琳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西风大教堂的尖顶。月光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流淌,如同冰封湖面的反光。最终,她摘下左手小指上的冰晶戒指,弹向安澜。
"拿着它。"戒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湛蓝的轨迹,"需要支援时,捏碎它。"
安澜接住戒指,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冰元素力。他优雅地行了一个至冬军礼:"感谢合作,'女士'阁下。"
就在他转身欲走时,罗莎琳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她不知何时己来到安澜身后,呼吸几乎触及他的后颈,"先遣队的编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终焉'?"
房间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安澜的背脊感受到女士指尖凝聚的致命寒气,但他连肌肉都没有绷紧一分。
"三年前,海屑镇事件后。"他平静地回答,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痛惜,"当时我们失去了'创生'和'永寂'。"
这个细节如同钥匙般打开了某道锁——罗莎琳的杀气骤然消散。海屑镇的实验事故确实是愚人众最高机密之一,连普通执行官都只知皮毛。
当安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罗莎琳凝视着手中那页泛着紫光的羊皮纸。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短暂的黑暗。在这片黑暗中,谁也没注意到羊皮纸角落那个微小的、形似终焉印记的符号,正散发着几乎不可见的幽光。
与此同时,钟楼顶端的阴影里,柳德米拉收起瞭望镜。她耳边的通讯器传来安澜的声音:"第一阶段完成。通知砂糖,可以开始'风之哀伤'的田间试验了。"
"遵命。"柳德米拉的眼中闪过一丝紫金光芒,"另外,骑士团那边...阿贝多似乎对上次的数据产生了怀疑。"
"不必担心。"安澜的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等他从雪山回来,会发现所有的疑虑...都将成为推动我们计划的助力。"
夜风吹散了最后的话语。蒙德的钟声敲响午夜,而在无人知晓的暗处,终焉的齿轮正咬合得更加紧密。
(注:将本章序号修正为第十九章,与前文第十八章衔接;删除了原文中无意义的省略号段落,使对话节奏更流畅;统一“罗德卡莱”“崩坏能”“终焉印记”等核心概念表述,确保与前文设定连贯;微调了安澜与女士周旋时的心理活动描写,强化其利用愚人众贪婪的策略性,未改变剧情核心冲突与关键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