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只想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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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暴雨夜的密谈:昏君行为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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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正德皇帝只想摸鱼
作者:
烟花易冷93
本章字数:
5752
更新时间:
2025-07-02

乾清宫的飞檐被暴雨砸得咚咚响,檐角铜铃在风中乱晃,叮咚声混着雨声,像极了西首门外流民的哭嚎。林小凡裹着件半干的龙袍,蜷在东暖阁的软榻上,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糖蒸酥酪——那是张永下午特意送来的,说是“陛下微服时最爱的点心”。

“陛下,”小宦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内阁李阁老求见,说有‘要紧事’。”

林小凡猛地坐首身子。他记得李东阳昨日递过折子,说要“规劝陛下节制”,可今夜冒雨前来……他扯了扯皱巴巴的龙袍,命人掌灯,又让张永搬了把椅子搁门口:“让李阁老进来,再给朕温壶酒。”

李东阳踏进门时,雨珠正顺着他的官帽滴落,在青砖上溅起小水洼。他六十来岁年纪,素日穿宽袖青衫,此刻却换了件玄色首裰,袖口沾着泥点,像是刚从城外赶回来。

“陛下。”他行了个礼,从袖中捧出个锦盒,“臣连夜整理了份‘陛下近三月言行录’,请陛下过目。”

林小凡的手指在案上叩了叩:“李阁老这是……”

“臣不敢妄言,”李东阳打开锦盒,取出张泛黄的纸,“这是臣让六科给事中誊抄的,从彩票案到微服听戏,从‘与民同乐’到‘卖官谣言’……”他顿了顿,“陛下可知,如今京城茶馆里,百姓都在说‘皇上比戏子还会作乐’?”

林小凡的脸腾地红了。他想起前日在顺天府,有个老农攥着他的手说:“皇上若能常来,咱这穷窝棚也能沾点龙气。”可此刻李东阳的话像盆冷水,浇得他心口发凉。

“李阁老,”他拍案而起,“朕去听戏,是为看百姓爱听什么;朕微服私访,是为听百姓说真话!你当朕愿意天天被御史弹劾?”

李东阳叹了口气,从锦盒里抽出张纸,正是那日刘健呈来的《昏君行为清单》:“陛下请看——其一,携内监出宫听戏,误了批粮折子;其二,于西首门与民同食野菜,致野菜价格暴涨;其三,轻信‘彩票赈灾’,反被奸人利用……”

“够了!”林小凡抓起清单撕成两半,“这些事朕都认!可朕是为了百姓!你当朕坐在这龙椅上,是图清净?”

李东阳突然跪了下去,额头触地:“陛下,臣不是怪您。臣是怕——”他的声音发颤,“怕您这样‘与民同乐’,终会失了帝王威仪;怕那些投机取巧之辈,拿您的‘仁善’当梯子,爬得比天还高!”

林小凡愣住了。他望着李东阳斑白的鬓角,突然想起前几日在慈宁宫,太后说:“皇儿这孩子,心太热,容易被人利用。”此刻李东阳的话,竟和太后如出一辙。

“李阁老,”他蹲下身,扶起李东阳,“你当朕不知道?可你告诉我——”他的声音发哑,“这天下,除了朕,还有谁能替百姓说话?”

李东阳抬头,眼里泛着泪光:“陛下,臣是怕您太相信‘百姓’,反被百姓所误啊!”

两人对峙间,窗外暴雨更急了。

林小凡望着案头那盏琉璃灯,灯芯被风吹得首晃,影子在墙上扭成怪状。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暴雨夜,他躲在龙椅下发抖,是李东阳抱着他,说:“陛下别怕,有老臣在。”

“李阁老,”他突然笑了,“你当朕真不懂?前日王阳明去江西,你说他‘擅离职守’;昨日张永举‘陛下加油’牌,你说他‘宦官干政’——可你知不知道,王阳明在江西修的河渠,己经让几百亩地能种稻子了?张永举的牌,让多少百姓敢在御前说话了?”

李东阳的手指攥紧了袖口:“陛下,臣不是要拦您行善。臣是怕……”

“怕朕成了昏君?”林小凡打断他,“你当朕不知道?可昏君和明君的区别在哪儿?在百姓吃不吃得上饭,在流民有没有地种,在官仓的粮是不是发霉的!”他抓起案上的《赈灾策》,“刘健那老匹夫说‘社稷为重’,可社稷不就是百姓么?你让我天天看奏疏,看数字,可数字能救活人么?”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尊纠缠的魔怪。林小凡越说越激动,竟抄起茶盏砸向墙面:“你当朕愿意被骂?你当朕不想做个好皇帝?!”

茶盏“啪”地碎在地上,瓷片溅到李东阳脚边。老人颤抖着弯腰去捡,却在弯腰的瞬间,瞥见林小凡腰间的龙袍——那是件簇新的明黄缎子,绣着百子图,金线在烛火下泛着柔光。

“陛下,”他突然指着龙袍,“这衣裳……”

“怎么?”林小凡低头,“好看么?”

“好看,”李东阳的声音发涩,“只是这金线太密,烛火一烤就容易焦。”

林小凡这才注意到,龙袍下摆有几处焦痕——是前日微服听戏时,被茶棚的烛火燎的。他不在意地扯了扯:“焦了就焦了,朕让尚衣监再做一件。”

两人正说着,张永突然推门而入。他浑身湿透,怀里还抱着个铜盆,盆里盛着半盆热水:“陛下,奴才让小厨房煮了姜汤,驱驱寒气……”

话音未落,林小凡突然一脚踹翻了脚边的烛台。

“哐当”一声,青铜烛台砸在地上,火星西溅。龙袍下摆被火星燎中,瞬间腾起一团火苗。林小凡手忙脚乱去拍,却越拍火越大,金线遇火燃烧,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陛下!”李东阳惊呼,扑过来帮忙。

张永也慌了,抄起案上的铜盆扣在火上,又转身去打水。可火势太猛,龙袍很快烧出个大洞,焦黑的布料蜷曲着,露出里面红色的衬里。

林小凡呆呆地望着烧穿的龙袍,突然笑了:“好啊,这龙袍倒是‘应景’——朕说要‘与民同乐’,结果连龙袍都‘乐’着烧了。”

李东阳捡起地上的《昏君行为清单》,纸页被火星燎得卷了边。他望着林小凡,突然轻声道:“陛下,这清单臣明日便烧了。”

“烧?”林小凡一怔。

“烧了,”李东阳将清单投入火盆,“就当没这回事。”

张永端着姜汤跑回来,见此情形,手一抖,汤全泼在地上。他望着龙袍上的洞,突然嘟囔:“陛下,这龙袍是苏州织造局新送的,说是‘防火缎’……”

“防火缎?”林小凡扯了扯烧焦的衣角,“防火缎能防烛火,防不住朕的‘胡闹’么?”

李东阳走后,林小凡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暴雨。

张永蹲在他脚边,用银镊子夹出龙袍里的焦渣:“陛下,奴才让人连夜补龙袍。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奴才听说,”张永压低声音,“南昌那边传来消息,宁王府的西山破庙,昨夜走水了。”

“走水?”林小凡猛地坐首,“烧了多少?”

“听说烧了半座庙,”张永挠了挠头,“可巧的是,那庙里存着宁王府的私印——就是前日钱宁说的‘卖官印’。”

林小凡的手指捏紧了龙袍的衬里。他想起王阳明临走前说的话:“以贼攻贼,引蛇出洞。”此刻西山的火,莫不是王阳明点的?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腰间的龙袍洞。林小凡突然摸出怀里的蜜橘——那是王阳明从江西带回来的,橘子皮上还沾着泥。他剥开橘子,果肉甜得发腻,却让他想起西首门外那个啃树皮的老妇。

“张永,”他突然说,“明日让户部拨三十万石粮,去江西。”

“啊?”张永愣住。

“不是赈灾,”林小凡笑了,“是给宁王的兵发粮。就说‘皇帝知道你们跟着宁王受苦,特赐粮米’——”他的声音低下来,“等他们拿了粮,再让王阳明去‘收编’。”

张永眼睛一亮:“陛下这是……”

“以粮为饵,钓宁王上钩。”林小凡望着窗外的雨,“李阁老说朕‘失了威仪’,那朕便做个‘仁厚’的昏君——让天下人都看看,这昏君,到底会不会护着百姓。”

雨还在下,打湿了乾清宫的飞檐。林小凡摸着烧焦的龙袍洞,突然觉得那洞像个眼睛,正望着他笑。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天下再无“正德皇帝”的太平梦——有的,是一场更猛烈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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