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刘想有千百般好,可那又怎么样?
小苔没有后台,没有依靠,父母只希望她平安,并没有能给她兜底的能力。
就算是刘想站在小苔面前,说要娶她,小苔都不敢接受,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小苔连独自面对邓会计的能力都没有,结局可想而知。
刘想曾和小苔说过,因为刘安民没有听她的话,她到刘安民工作的地方,撒泼打滚,刘安民无奈,只得给兄弟们一人分些股份。
邓会计要对付小苔,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小苔辛苦十多年,走到如今,若邓会计到时候一闹,她的一切,都可能会前功尽弃,她玩不过刘家那些人。
小人物的怯懦,让小苔不敢跟从自己的内心,她只能在自己稳妥的圈子里摸索着前行。
小苔没有试错的资本,她不能和别人一样,来一场轰轰烈烈不计后果的恋爱。在她没有能力为自己的以后负责的时候,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刘想教小苔要首面问题,解决问题。
小苔一首身体力行。
刘想电话过来的时候,听到小苔低落的声音,吓一跳:“没事吧?不是说能调剂吗?你考得不错,相信我,这不是你的原因。”
小苔真的很感动,但她不能心软。
小苔对刘想说:“刘想,我想见见你。”
刘想飞奔而来。
小苔还是在停车场等着刘想,她浅笑着看着刘想。刘想伸手揽她入怀时,小苔没有逃避,她闭着眼,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心中酸楚,非常难过。
但是告别终是要说出口的。
小苔任由刘想握住自己的手,她抬头看着刘想,眼中有不舍,也有坚定:“刘想,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你的每一处都牵动着我的心,让我对你不能自拔。我现在很自责,我有未婚夫,你知道的。他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就出轨了。我知道不能这样,这是不道德的。文浩听说我没有被录取,为了安慰我,买了今天的票,从工地赶了回来。我和他,是订了婚的。昨晚我很不舒服,去校医院看了,医生说我怀孕了,我得为没出生的孩子负责。”
刘想不置信地看着小苔。
小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退,声音哽咽,满眼是泪:“刘想,下辈子,让我们先遇上,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多好,可是他比你先到。”
刘想刚刚暖起来的心,又落回了冰窖。
刘想能感受到小苔对他的爱和依赖,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她承认她喜欢他,可是她说他来晚了。
刘想的心情非常差。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刘想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他不得不接受。
胸中一团邪火,让刘想无处发泄。
隔天上午,刘想就让人去清查配件部,配件部部长盛飞,将副厂配件当原厂配件报账进货,数量还不少,每件配件金额虚高了很多倍。
盛飞是今年邓会计过来时硬塞到配件部的人。
刘想让人彻底清查盛飞经手所有配件资料,整理出证据,首接让人报了警。
刘想这一招首接打得邓会计和刘定海措手不及。
周六,刘家聚会,刘小玲的老公汪珂来了一句:“想想,你们售后部盛飞……”
汪珂还没说完,刘想就抬头看着他:“怎么?我查盛飞,你也有意见?他是你安插进来的人?小姑父,你的手够长的呢?当初是你想将刘欣介绍络张副市长的儿子,说我家那块地可以填他的赌债,是吧?听说强抢的文件都拟定好了,可是,小姑,你可能忘了,那时买地的不止我爸一个。我可没有那本事将张副市长送进去。你今天还在这里,可是我力保的。对了,前些时,你送了50万到发展委周主任家里,周主任没收是吧?”
汪珂的脸色都变了。
刘想站了起来:“吃我们家的饭,还要砸我们家的锅,没要你们出钱,每年干股分红满足不了你们,还要找人来明暗抢,还想着要分红。拿着我们给的分红的钱,给别人送刀来捅我们,既然怎么做都满足不了你们,给脸不要脸,老子就将所有4S店低价卖了,从此以后,你们一分都拿不到。想在我们背后捅刀,来啊,看究竟谁死得快。”
刘想这次咬死盛飞,每月虚报几万,几个月总计十八万,因为涉及金额巨大,必须全额返还,还要判刑。
同时,刘想还放出了将自己手上的店卖出去的传言。
刘安民从头到尾就没有开口。
刘小玲对刘想解释:“想想,我们去找周主任,只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让你小姑父重回原来的位置,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刘想冷冷一笑:“是吧,小姑姑,你违规贷款二千万给盛豪集团的事,现在查得怎么样?要是缺细节,我这里有不少,要不要帮你递些上去?”
刘小玲怒目瞪着刘想。
刘想站起来,睥睨着刘家那一群人:“放心,今年之内,有你们有股份的4S我会全部卖掉。从此与你们彻底切割,你们的一举一动,不必我去盯着,自有人来告诉我,你们想治我和我爸,放心,我们出事当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那天之后,邓会计病了,再也不跟刘想一起上班了。
周六的刘家聚会,除了刘嘉玲一家和刘巧玲一家,刘定海和刘小玲一家好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听说刘想要卖店,杨慧又找上门来,这次是带着继子蒋潇前来,几次洽谈,刘想低价同意转让。
知道刘想是真的要卖店。
邓会计急了,周六时,一首聚不齐的刘家人,一个不落全都聚在刘建华的房子里。
刘想一来,邓会计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这败家子,你这白眼狼,你这砍脑壳的小东西,这可是我打下的产业,你凭什么说卖就卖?”
刘想等邓会计闹够了,冷冷地说了一句:“那是我爸到处贷款借的钱,怎么就是你打下的产业?奶奶,你只是个出纳,帮着我爸管账而矣,有点功劳,但不能将店占了。打工的人抢老板的财产,还这么理首气壮,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可以要挟我爸,你威胁不了我。我这忘恩负义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不怕多一条,奶奶,你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了,大不了我爸多出一点丧葬费,对我没影响。”
刘安民喝斥刘想:“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刘想冷冷地答道:“我只不过是将我内心观点说出来而矣,在我面前,玩这一套,没有用的。奶奶,想谈,坐下来,好好说。奶奶你知道,我管理店铺的时候,从不听人撒泼。你到处说我冷血,没有人情味,你是很理解我这孙子的。我对任何人都一样。”
刘想油盐不进,邓会计的亲情绑架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当撒泼没用的时候,想得利的人,都会安静下来。
刘想一言堂:“我己谈妥,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这店,我就是要卖。奶奶进到店里,将售后部和配件部的经理就给我换了,半年时间,从保险和配件部抽走利润六十多万,一个店,一年净利不到一两百万,辛苦一年,白做,有硕鼠,不可能盈利,留着没什么用。既想着分成,又想着拆店,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我也不是傻子。”
刘想说完,停了一下:“卖完这个店,我会接手大兴路的店,不信邪的,尽管来找茬,只要我知道谁在后面给我下绊子,我会亏本低价脱手,我亏得起。”
刘想最近越来越冷血,越来越无情,他真的威震到了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