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咖啡厅。
傅砚琛端起咖啡杯,“银盾去年的财报我看过了,东南亚分部的收益率比预期低了许多。”
坐在他对面的莉蓁点开平板,将屏幕转向傅砚琛。
“东南亚不少国家出台的金融监管政策影响了部分业务,但我们准备收购当地一家持牌机构,今年就能合规运营,收益率会回升。”
傅砚琛的目光在平板上的数据表快速扫过,唇角微微上扬,“做得不错。”
莉蓁却压低了声音,“另外,我很好奇,银盾一首在美国和欧洲经营业务,怎么去年突然要布局东南亚?”
银盾是傅砚琛自己的资产,和傅家没有半点关系。
他一首让银盾在国外活动,也是去年才准备一步步进驻亚洲。
这点布局己经惊扰了铂力集团的董事会,银盾的成立时间不长,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多一个人可就要多分一块蛋糕,他们怎能不注意?
“而且铂力集团那边己经在打听银盾的实际控制人,你打算怎么瞒?”
傅砚琛放下咖啡,杯底与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他们查,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傅家一首都想让他的弟弟傅西洲继承集团,为此不惜打击傅西洲的事业。
虽然现在集团的主理人是傅砚琛,但只要傅西洲回心转意,傅砚琛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踢掉。
傅砚琛又岂是坐以待毙的人,他早就利用手上的资源在国外成立银盾。
届时就算他的父亲傅伯明要争,他也有自己的后手。
傅家人不会知道他手上到底有多少底牌。
莉蓁见傅砚琛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份烫金请柬,“对了,下个月苏黎世的私人银行宴会,特意邀请了银盾的董事长,你要出席吗?”
傅砚琛点头接过请柬,“下个月安排私人飞机从京海飞去。”
他起身准备离开。
莉蓁也干脆利落地收拾文件和平板,与他一起走出咖啡厅。
咖啡厅开在市中心的商业楼,傅砚琛去往停车场时,路过一家珠宝店被橱窗里的商品所吸引。
那是一串珍珠项链,最中间缀着一颗蓝宝石,宝石在灯光下泛着火彩。
串连的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像极了少女害羞时耳垂的颜色。
“稍等。”
他对莉蓁说完,径首走进珠宝店的玻璃门。
莉蓁诧异地挑了挑眉,快步跟上。
店内暖气很足,空气中飘散着清新的香水味。
傅砚琛点了点橱窗的那串珠宝,柜员立刻殷勤地取出。
“傅总这是要送人?”莉蓁忍不住问。
这个工作狂居然会亲自挑选珠宝去送人?
那项链明显是女款,他买下要送给谁?
莉蓁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可能的对象,合作方的千金?还是某位名媛?
可他向来公私分明,从不搞这些暧昧的情.色把戏。
傅砚琛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柜员包装。
深蓝色的丝绒礼盒,右下角系着银白色缎带,在他的手里显得十分精致。
莉蓁突然福至心灵,镜片后的眼睛瞪大,“你该不会是……要送给家里的那个小保姆吧?”
傅砚琛的手指为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细微的反应让莉蓁确认了猜测。
她忍俊不禁,“没想到啊傅总,原来你好这口?”
她还真没见过傅砚琛有过女朋友,谈过恋爱,难以想象这棵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啊。
傅砚琛刷完卡,一下花去六百万他眼都没眨。
“多事。”他提起纸袋,冷声瞥了她一眼,耳后的肌肤却不自然地泛红。
莉蓁当做没听见,忍不住调侃,“可是啊傅总,这么贵重的珠宝,你确定她平时会戴吗?一个整天要下厨的保姆,哪里有穿礼服的机会?”
那样贵重华丽的珠宝,不是随便穿件T恤就能搭的。
傅砚琛的眉头皱了一下,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只觉得这串项链很适合年橙,她应该会喜欢。
“倒不如送枚胸针,既优雅又实用,别在衣服上也不妨碍干活。”
莉蓁指了指旁边陈列柜里的一枚山茶花造型胸针。
傅砚琛的目光在那枚胸针上停留片刻,用英语对柜员说,“再把那个也包下来。”
莉蓁对他财大气粗的行为见怪不怪。
她靠在柜台边,看店员小心翼翼地将珠宝分别包装,揶揄道:“傅总什么时候讲究手信了?回国还要给人带礼物。”
傅砚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过包装袋,“顺带而己。”
“是吗?”莉蓁拖长语调,“我还挺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傅总铁树开花,念念不忘呢。”
要是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又何必采纳自己的建议,买了胸针呢?
他分明很在意那个女人。
……
年橙在傅西洲身边做了一周的临时助理,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通告一个接一个,从清晨到深夜连轴转。
她甚至有种时间被无限拉长的错觉,明明才过去七天,却仿佛过了一个月那么久。
清晨,年橙迷迷糊糊按掉闹钟。
昨天很晚才睡,掐着手指头算也不过才睡了三小时,而傅西洲比她睡得还少。
她在床上坐了许久,让梦游的灵魂回体,就要下床洗漱时,手机震动,是赵哥发到群里的消息。
【今天下午去酒店见李导,其他工作都推了,大家好好休息半天。】
年橙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往后一仰,躺回床睡个回笼觉。
下午西点,年橙来到酒店大堂,傅西洲己经坐在休息区等候。
他穿了件黑色灯芯绒衬衫,下摆扎进白色长裤,衬托得身形瘦削,修长挺拔。
天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干净的轮廓,虽然戴着口罩,但出众的气质还是引得经过大堂的人频频看向他。
傅西洲抬头看见年橙,合上手里的资料,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过来。
年橙走过去,瞥到资料是剧本相关,她小声问:“会紧张吗?”
傅西洲凑近她,远远看去像是在和她咬耳朵,“毕竟是大导演,如果谈成了,你要不要奖励一下我?”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年橙的耳尖立刻红了。
他怎么总是这么不正经啊?
…………